第二回 假家喜临门 贼人起祸端
假仁听见明白的呻吟,心里简直犹如刀割一般。他飞也似的冲进屋子,急切地问道:“明白妹妹怎么啦?怎么啦?那里不舒服啊?”
“我的肚子疼得厉害,估计小家伙要出世了。你不要急,快些叫人去请刘家接生婆。”明白睡在床上,捂住自己的肚子,向假仁说明了什么原因。
“好,我马上叫二弟去请接生婆!”假仁一边答应,一边向外面喊道,“四弟快些去把你二哥叫回来。我有要紧事情,让他马上去办!”
“好,我这就去。”假智答应着,就飞快地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假义就回来了,他着急地问道:“大哥,明白嫂子怎么啦?叫我什么事?”
“你赶快去请刘家接生婆。你请她赶快过来!”假仁在屋子里面大声说。
“好,我立刻就去。”假义答应着,就飞快地去了。
“四弟,你和五弟去看着淹麦子和菜籽的水。天黑的时候你就把水闸了。”假仁又吩咐。
假智和假信走了以后。假仁又安慰着:“明白妹妹不要紧张。有我在这里呢!”
“我倒是不紧张,就是小家伙太淘气了。”明白故意忍着疼痛,轻描淡写地说着。
“我这阵做点什么?”假仁无话找话地和明白聊着,想让明白减轻一些痛苦。
“你可以把我们的旧衣服,旧裤子找一些出来。然后去烧一些热水,一会儿,刘家接生婆来了要用。”明白往天就向明大妈问过,这阵就真正的用上了。
“好,我马上就去。但是,你一定要轻轻松松的啊!”假仁说着就烧水去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假义和刘家接生婆就急急忙忙地到了。假仁热情地招呼着:“刘嬢您好!这么快就过来了。”他说着就把刘家接生婆领进了明白的房间。
刘家接生婆看了明白的情况,就吩咐着:“明白是快要生了,快些把热水端来,你们就在外面等着!”然后,她就把房门关了。
天已经黑了,假仁几弟兄在院坝头焦急地等待着。特别是是假仁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各人都没有心情吃饭,只是焦躁不安地等待着。房间里面一会儿又传出明白让人揪心的呻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的心一阵比一阵紧张。各人都眼巴巴地盼望着明白平平安安地把小宝宝降生于人间。到了半夜的时候,突然房间里面传出来婴儿呜啊!呜啊!的哭叫。假仁几弟兄顿时高兴起来。假仁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啊!小家伙终于降生啦!”他急忙跑到房间门上着急地问道:“明白,你们母子平安吗?”
“没事!她们母女都不错!”房间里面传来了刘家接生婆平静的声音。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母女平安就好!母女平安就好!。。。。。。”假仁在房间门上激动的双手合十,一个劲儿地祝福着。高兴的心情已经溢于言表。假仁在激动之余,又急切地问道,“刘嬢,我可以进去看看明白母女吗?”
“不行啊!明白还在生下一个。你放心,我会照顾她们母女的。”刘嬢平静的话,让假仁几弟兄惊讶了。但转眼之间就是激动人心的称赞。假仁更加欣喜若狂了。他手舞足蹈地称赞起来:“哇!明白生双胞胎了!明白生双胞胎啦!”
“大哥,不但你高兴,而且我们也为之高兴啊!”假义乐颠颠地笑起来。
“大哥,祝贺你啊!”假智美滋滋地祝贺着。
“大哥,我们移居于此,一下子就结出丰硕成果了!我们家一定会兴旺发达的。”假信乐呵呵地笑着,觉得这么快就有了这么大的喜事。简直让人高兴。
“对啊!我们一定会兴旺发达的!让老家的父母安心放心,这就是我们的心愿。”假仁在高兴之余,又遥望着老家的方向,郑重其事地说。
“哇!恭喜你们啦!明白又生了一个带把的!”假仁几弟兄在高兴的时候,屋子里面又传来了刘嬢惊喜的消息。语气中刘嬢把自己心里的喜悦传递给假家所有的人们了。
“哇!真的是老天爷保佑我们假家移民过来以后,要兴旺发达啊!”假仁几弟兄几乎同时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
刘嬢好一阵才把明白母子收拾好。她兴奋地说:“假仁老弟可以进来了!”
假仁乐不可支地进入房间里面,情不自禁的亲了明白,又亲了两个小宝宝。他几乎连眼泪都高兴出来了,急促地问道:“明白妹妹辛苦你了!你现在吃点什么?我马上去办。”
明白此时已经非常虚弱,看到假仁高兴万分,心里十分欣慰。她极其微弱地说:“你去煮两个红糖荷包蛋就对了!”
就这么微弱的声音,假义他们都听见了。几弟兄赶忙去张罗,一会儿过后,假智就把红糖荷包蛋端来了。假仁精心细致地明白喂着,生怕让明白有半点的不高兴。假仁的精心周到,让刘嬢都为之感动。大家忙乎了一夜,才基本上把明白母子三人的事情整妥帖。假仁送走刘嬢以后,就准备了礼物,匆匆忙忙吃了早饭以后,到明医生家里报喜去了。明医生一家人听了假仁报告明白的消息,都高兴得了不得。后来,假仁又把明白坐月子的消息告诉了计加和任性,还有湖广会馆的馆长等等的好朋友,好邻居。做满月酒的时候,假家人又热热闹闹了好几天。从这一天以后,不仅假家人高兴,而且左邻右舍也乐呵呵的。常常有人到假家来看明白的小宝宝。假仁还精心为大双这个女儿取名为“假玫”,为儿子小双取名为“假衍”。
假仁家里有了这一对小生命以后,假家院子里面更加有了生机。几弟兄开荒种地的干劲更加信心十足了。各人在劳累回家以后,就逗一逗两个小宝宝,不仅解除了疲劳,而且有了美好生活的信心。两个小宝宝在明白的精心照料下,几个月就笑得来了。当然也越来越讨人喜欢。明医生一家人又时不时过来看看小宝宝。两家人似乎成了一家人。
光阴荏苒,转眼之间小宝宝就七八个月了。有一天,假礼从十方回来,高高兴兴地告诉假仁他们:“任性的老婆也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并且请假家人请吃满月酒。”
“哇!他们也遇到了这么好的好事啊C啊!我们又得好好地乐一乐了。”假仁听了三弟的话,马上就高兴起来。假义和假智假信以及明白都非常高兴。
至此以后,两家人的双胞胎在大人的照料下,各自都成长得活蹦乱跳的。转眼之间就是一年多过去了。两家人的龙凤双胞胎都能够喊爸爸妈妈了,而且能够摇摇摆摆地走路。他们的活泼可爱,常常把大人惹得笑容满面。特别是假仁和明白看着假玫和假衍争着要爸爸妈妈抱的时候,两人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了。假仁给双胞胎整了一对银锁挂上。任性家是玉佩。
又是一个中秋之夜,假仁几弟兄整了一桌子菜,大家围着桌子喝酒赏月的时候。假玫跑到假仁的腿上坐着,她胖嘟嘟的小手抓住假仁的手天真地喊道:“爸爸天上的月饼在发光。你拿下来我们好好地看看吧!”
全家人一愣,瞬间就哈哈大笑了。明白手里抱着的假衍看着遥远的月亮说:“妈妈,妹妹好瓜啊!天上的月饼吃不得的啊!”
“天上的月饼叫做月亮!离我们这里非常非常遥远的。所以,我们想吃也没有办法。乖乖说的对,那个月饼就是吃不得!”明白看着银盆似的的皓月,笑着给假衍解释。
“哥哥才瓜呢!天上放光的月饼,当然比我们桌子上的月饼好啊!”假玫有些不服气。
“对!哥哥说的对。天上放光的是月亮,是为普天下的人照明的。我们能够把它吃了吗?所以哥哥说的不能够吃,是对的。”假仁认认真真地给假玫解释着。
“好,我就吃桌子上的月饼了!”假玫没有再说什么,就高高兴兴抓住桌子上的月饼,大大地咬了一口,接着又咬了一口,一下子就吃来哽起了。禁不住使劲出了一口气,月饼渣渣呼地一下冲在桌子上。把假义等人惹得来笑得前仰后合。
“我也学妹妹一样。”假衍看见假玫的行动让大家高兴了,认为做得对。他也大口大口地咬了几口月饼,稍微嚼细就使劲一吹。几个大人还没有止住笑声,月饼渣渣又喷了过来。大人们更加乐不可支了。大家笑了一阵,假仁才正儿八经地说:“你两个小淘气,就这么一唱一和的,简直没有一点规矩。你们不但浪费了月饼,而且对大人不尊敬,以后不准了!”
“他们都是两岁多的孩子,懂什么呀?”假义一边抹脸上的月饼渣渣,一边笑着说。
“孩子虽然可爱,但是,他们在日常生活当中不对的行为,应该及时指出。不然长大了就难以教育了。”假仁认认真真地说。
“孝子家这阵做一些让人高兴的事情有什么不好?那么正儿八经的干什么?”明白也觉得没有什么,大家只是为了取乐而已,就笑着说假仁。
假仁没有再开腔,两个小家伙就更加放肆了。他们的孩子气,把大人们惹得更加快乐了。假家人一直和孝子耍到了夜阑,各自才休息去了。假玫和假衍两姐弟在房间里面都又玩了好一阵。假仁拉着假玫说:“乖乖,你是姐姐应该带头睡觉了!不然弟弟也不睡觉。”
“哥哥不乖,玫玫乖。睡觉了,睡觉了!”假玫吼叫着,就倒在床上假装睡觉了。假仁又把外衣给假玫脱了,假玫才真正的睡觉了。明白也哄着假衍睡觉了。大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假家院子里好一阵才归于平静。
后半夜,皎洁的皓月被乌云渐渐地遮住了。乌云并且越来越浓,整个大地一会儿就变得漆黑一团了。鸡叫二遍的时候,假家院子里面突然咚地一声,接着就听见耗子叽叽叽地撕咬着,并且打起来了。假义等人觉得耗子打架是平常的事情。所以个人没有理睬,还是睡得甜甜的。后来,假仁听见耗子叫的起火,就起来把房门开开。又到牛圈那边看看。生怕牛发生了意外。结果牛圈屋里面的确有几只耗子,假仁又摸着给牛添草。明白在屋子里面觉得假仁好一阵都没有进来,就起来看是怎么的。她站在院坝头问道:“假哥在干什么呢?这么久了!”
“我在给牛加草料。你睡你的嘛,起来干什么!”假仁漫不经心地回答。
“哇!一条黑影飞过墙去了!”明白没有回答假仁的问题,而是感到身后有微风掠过,而且马上就感觉到了黑影在眼前一晃。明白不禁惊讶地叫起来。
“哇!硬是是一条黑影啊!”假仁此时已经到了明白不远处,立刻被眼前的黑影吓得一惊,立刻就吼叫起来。心里面吓得咚咚咚地跳。
“什么黑影?在那里?”这时假义已经被假仁和明白话惊醒了,迅速跑出来问。
“不好,黑影是什么人。而且从屋子里面跑出来的!”假仁立即感到心惊肉跳了。
假义和明白也觉得黑影非常奇怪。明白朝自己房间里面跑。假义就把蜡烛点亮了。假仁也把自己房间里面的蜡烛点亮了。假仁支着蜡烛把房间里面看了一转,东西一点没有少。当他看到被子被掀开时,不禁三魂七魄好像一下子就飞走了似的。浑身惊异的鸡皮疙瘩不断地冒起来。他失声惊呼起来:“孩子怎么啦?”
同时,明白也发现了被子掀开了。她猛扑上去拉开被子,眼前的情况把她吓得呆若木鸡了。瞬间,明白才失魂落魄地呼喊起来:“孩子怎么不见啦!这是怎么的啊?”接着明白就瘫坐在地上了。嘴巴头还在嚎叫着:“假玫你怎么啦?假衍你怎么啦。。。。。。”
假仁在房间里面各处看了,都没有孩子的影子。他狠狠地骂道:“狗日的黑影就是贼!”
“我们赶快追出去!”假义虽然心里非常震惊,但略要清醒一些。
“好!我们马上就行动!”假智和假信几乎同时答应着。假仁也拿着扁担追了出去。
假家几弟兄各人捏着锄头,扁担在黑暗中追了好一阵,累得气喘吁吁的,没有发现半点线索。天渐渐地亮了。假义喘着粗气说:“大哥,我们这么漫无目的地追,哪里有什么消息?”
假仁也意识到这么盲目地追,是没有益处的。他这才痛苦地停住了追击,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毫无力气地跌坐在路边上,扁担扔在了一边。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脑壳,自个儿地埋怨起来:“我怎么就这么时乖运蹇啊?刚刚过了两年平平静静的日子,祸事又降临的我的头上啦!是哪个偷走了我的孩子啊!你还有没有天地良心啊!”
“大哥,你冷静一点啊!我们天亮以后就分头去找两个小宝宝吧!”假义沮丧地劝着。
“大哥想开一点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自己和明白姐姐再怄来怎么样了。怎么去找侄女和侄儿?”假智和假信一边劝假仁,一边拉着假仁的手。
在假义几弟兄的劝说下,假仁稍微冷静了一些。大家回到家里,明白已经哭昏过去了。假仁扑倒明白跟前,声泪俱下地喊着:“明白妹妹你又怎么啦?你快醒醒!你看醒醒啊。。。。。。”
假智看见明白脸色卡白,知道是气极了。他赶忙跑去请明医生。几分钟以后明医生一家人匆匆忙忙地到了。明大妈看见明白人事不醒,立刻泪如泉涌了。她一边大哭,一边呼喊着:“明白呢?你这是怎么啦?你快些醒醒啊!你快些醒醒啊。。。。。。”
明医生还是伤伤心心地哭喊起来:“明白怎么啦!快些醒醒啊。。。。。。”
明快等人赶紧去烧了姜开水。明医生掐着明白的人中,好一会儿明白才睁开迷惘的眼睛,看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不禁又悲从中来。又悲恸万分地哭起来。她呼天抢地地哭喊着:“天老爷啊!我怎么就怎么命苦啊!两岁多的孩子与什么人有冤仇啊?”
“明白想开些啊"子不见了,我们大家竭尽全力地寻找吧!你千万不要把身体气坏了!”假仁在劝说的时候,又陪着明白痛哭起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掉泪的。后来,好不容易才把假仁和明白劝住了。人们在无比悲伤之中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开始分头找人。
小路上有人匆忙而又细致地寻找人;山间小道士有急急忙忙找人的人;河边上有耐心细致找人的人;山涧里面有人细心地寻找人;树林里面有人认真地寻找人;山洞里面有人艰难地寻找人;集镇上,院子里面,亲朋好友处人们都去寻找了。晚上大家都到了假家院子里面,没有一个人带来一点好消息。每个人都是愁眉不展地给假仁一家人说着寻找人的情况。假家人和明家人又是一场哭泣。第一天许多人出去寻找人没有一点消息;第二天许多人出去找人仍然没有一点好消息;第三天许多人出去寻找人,还是没有一点好消息。接连几天都是如此。假仁和明白哭了无数次。不少的人已经是心灰意冷,都为假家遇到这样的事情而悲伤。
第五天上午,假礼从十方县城回来。他看见人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禁不住问道:“大哥,家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侄儿和侄女怎么不见了?”
“别提了!假玫和假衍被贼人偷走好几天了!”假仁说着又伤心地哭了。明白还是伤伤心心地哭了。假智等人虽然在跟着哭泣,但还是怕大哥和明白姐姐气恼火,只好勉强忍着。各人在一旁再三劝着。大家才停住了哭泣。
假仁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泣。他问道:“三弟怎么知道假玫和假衍被贼人偷了?”
“全十方这些天都开始恐慌了。许多人的孩子莫名其妙地就被贼人偷了。更加不幸的是任性哥的龙凤双胞胎那天晚上还是被贼人偷了。所以,我急急忙忙赶回来告诉你们,要提高警惕,不要让贼人有可乘之机。但是,我还是晚了一步。”假礼说着说着,泪水就滚出来了。
“咹?怎么搞起的啊?任性老弟的双胞胎也遭啦?”假仁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世道啊?贼人偷孝子干什么啊?”假义感到云里雾里的。
“天老爷呢!您怎么不把那些罪恶昭彰的贼人天打雷劈啦!让小老百姓清清静静过日子啊!”明白又悲伤地呼天吁地了。
“明白姐姐,你想开些啊!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我们都在竭尽全力寻找侄儿和侄女。你万一气来生病了,事情就不好办了。”假礼看见明白一下子又气得那么恼火,赶紧劝着明白。
假仁好像伤心了好几天,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噙着眼泪问道:“城里面不是有新任的县大老爷吗?怎么贼人还是那么猖獗?任性老弟那里就算是比较安全的哇!”
“安全什么啊?那天就是县大老爷带人在我们馆子里面吃喝,一直到了半夜。我们都疲惫不堪了。任性哥叫我们去休息。他在外面伺候县大老爷他们。没有想到,我们刚刚睡着,就听见和花姐吼叫着,孩子被贼人偷跑了。所以的人一起涌入任性哥的房间,只见和花姐哭得死去活来的。床背后的墙壁被敲了水桶大一个洞。原来墙壁是木板整的。不知道贼人几时用快刀削成了大洞。后来我们才知道贼人用迷魂药把和花姐迷了。后面又是一条河,任性哥平时就没有想那么多。所以才大意失荆州。等到和花姐醒了,贼人已经把孩子偷走了。任性哥和和花姐当时就跪在县大老爷面前。请县大老爷捉拿贼人。唉,县大老爷醉醺醺地看了看现场。他懒洋洋地说,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说吧!县大老爷就带领人扬长而去了。”假礼越说越是唉声叹气地,觉得非常的无奈。
“县大老爷怎么会这样子?”假仁有些愤愤不平,他接着又问道,“后来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