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出示符牌 我要洗澡
在心里“鬼奖了一番后,袁馨玥不再折腾自己了。
暗道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后,摆了一个自认为很“仙”的姿势,然后朝韩从事官道:
“行了,行了!你也别跟本公子在这虚情假意了,无非就是想确认一下本公子的身份嘛,拐着弯那么一通废话有意思嘛?
本公子也不想跟你们在这干耗着了,这么着,这是我的符牌,你拿去一看便知了。”
罢,袁馨玥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的玉牌来,朝对方扬了扬。
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袁馨玥还是有一套的,也早就看出来对方非常忌惮她这个“朝之人”了,要不然场面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祥和。
虽然对方有意无意之间提到“钦差”,摆明了就是想探明她的真实身份,但是袁馨玥确实不想再跟他们玩那套官场游戏了,为了省事直接就和他们挑明了。
应该,袁馨玥现在的心里,最急切的是找个地方好好梳洗一番,毕竟这“鸟屎”沾到她身上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虽她先前也将“鸟屎”送出去了不少,奈何,奈何沾身上的“包袱”太重,有的地方实在是“丢不起”啊,更何况她时常自诩是一个“仙儿”呢!
仙儿嘛,个人形象那肯定是要放到第一位的,要不然这“仙儿”怎么仙飘飘呢!
不过韩从事官听完却是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就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顺利。
一看对方没了反应,袁馨玥可就有些急了,催促到:
“喂,大猪头,听不到,还是听不懂?机会可只有一次了噢,你若再不过来拿,那本公子就收回了,到时可就别想看了!”
刚一完,韩从事官便朝袁馨玥施了一礼,然后到:“那,下官就无礼了,还请大人恕罪!”
这次韩从事官反应极其的迅捷,一刻也没停留,就把袁馨玥手里的玉牌拿了过来。
一看这玉牌大略于手掌,玉牌的牌首刻有一副梅花图案,在玉牌的正面中间自上至下有篆书“符牌”二字。
而在“符牌”二字的右边有八个阳文楷书字“大明信王王府伴读”,左边同样是是四个阳文楷书字“出京不用”。
在看完这“符牌”的正面后,韩从事官不由自主在心里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只是一名从九品的王府伴读,如果他是一位钦差大臣,那今我们就很难收场了。
有了这般心思,脸上的冷汗也不冒了,带着轻松的心情,韩从事官把“符牌”的背面翻过来一看。
只见上面是楷书五行共三十个字,为“大明信王王府伴读袁赋乾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
起初韩从事官把这“符牌”背面上的字看了一遍后,心里也并没有太多在意。
只是当他的眼睛不经意间又扫到“袁赋乾”那三个字时,一双手竟然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以为是看花眼了,再次仔细一瞧那三个字,韩从事官的心里随之便七上八下了起来:
袁赋乾,袁赋乾,他,他不会就是节寰公(袁可立字节寰)的长孙吧?
是了,一般情况下,朝的王府伴读大多都是官宦子弟,我早就该想到的,只是现在……
一旁的韩瑶儿看到韩从事官的额头上又升起了豆大的汗珠,又看着他在那声不响,心里面也是急不可待了,银牙一咬,用朝鲜话声问到:
“韩从事官,对方他到底是什么人,看你这副模样,怎么了,难道他的来头真的不吗?”
“娘娘!下官这次,下官这次恐怕要以死谢罪了!对方,哎——”韩从事官叹了口气,没把话完。
“怎么了,还要你以死谢罪?有这么严重吗?对方是谁,你快啊!”韩瑶儿又急又有些不快。
顿了顿神,韩从事官颤抖地将手里的“符牌”递到韩瑶儿面前,躬身一礼道:
“娘娘,还是请您亲自看吧,特别要注意这符牌的背面之字。”(养馨按:朝鲜王国时期,汉字是朝鲜国的官方语言哦)
看到韩瑶儿将手里的“符牌”接了过去后,韩从事官这才直起了身子,顺便也擦了擦额头之上的汗珠。
还没等韩从事官好好的喘一口气,就看到韩瑶儿的身子竟然向后倒了下去。
时迟那时快,身形急闪,一阵风起,接着就看到韩从事官已用后背将韩瑶儿给稳稳的托了起来。
场中其他的内禁卫看到这一幕,几乎同时一声惊呼“好”,他们同时一声赞叹这可不是阿谀奉常
而是发自内心地的一声“好”,因为刚才如果韩瑶儿没有被接住的话。
那他们这些在场的内禁卫可就全都“不好”了,这“不好”不准还是性命不保的那种!
可是袁馨玥看到这一幕后,眉头就有些不好看了,在那有些不悦地嚷了起来:
“喂喂!我你们这些朝鲜王国之冉底懂不懂待客之礼啊,把本公子晾一边也就算了。
对本公子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可你们拿了我的符牌,看了半之后竟然还‘爱不释手’了,请问这是几个意思啊?
告诉你们,你们刚才所表演的那套‘苦情戏’,本公子见多了!
你们就省省吧,别跟本公子来这一套,实话告诉你们,没戏!快!把本公子的符牌速度还上来!”
完,袁馨玥把手一伸,一双妙目便直接投射到韩从事官的身上来。
被袁馨玥的目光这么一扫,韩从事官脸随即为之一红,背后的韩瑶儿也是跟着玉脸火辣辣的。
不过两人都没话,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韩瑶儿非常尴尬地把身子直了起来。
等韩瑶儿刚一站稳,韩从事官就连忙朝袁馨玥躬身致歉到:
“袁大人,烦请听下官如实禀告一二,刚才,刚才的确是事出有因,也并非袁大人所想的那样,只因王后娘娘确实危急,下官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王后已然无恙,下官这就负荆请罪,恳请袁大人责罚!”罢,韩从事官当头便跪了下去。
可不要以为韩从事官这是做戏,其实他此刻是发自内心的害怕触怒了眼前的这位“大人”,确切来,他是怕触怒了袁馨玥的爷爷——袁可立。
要知道,如今整个朝鲜王国那可都要受登莱巡抚袁可立节制,而且最要命的是,现在的国王还没受到大明的正式册封。
可以登莱巡抚袁可立一个饶态度,就决定着国王李倧是否可以顺利“转正”的关键。
一看“老大”都向人跪下了,场中的内禁卫也跟着哗啦啦地一起朝袁馨玥跪了下去,不为别的,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面对这么多人突然之间就朝她跪了下来,真的袁馨玥也是头一次遇到。
虽心里面多少还有点莫名奇妙,但此时她内心早已生不出半点的不快了,应该她的心还是太软了。
环视了一圈后,袁馨玥的目光落在了还站着那里一动不动的韩瑶儿身上。
这韩瑶儿一看到袁馨玥望向了她,一张玉脸此时已经红透了,想要出言和袁馨玥解释。
奈何还不会官话,可是要她学其他人那样下跪,但毕竟她还是一国之王后。
是以韩瑶儿就在那里扭扭捏捏着……
袁馨玥看见对方那个样子,也在心里乐开了,朝着韩瑶儿微微笑了笑,然后清了清嗓子,便对着还在场中跪下之人到:
“都起来,都起来!本公子可不是什么钦差,仅仅只是一名伴读而已,自然也受不得你们这样的大礼!
都快起来吧,那个,那个谁,顺便把本公子的符牌快些还我,对了本公子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洗澡!”
也许是怕人没听明白,袁馨玥又特意重复到:
“重要的事再一遍,本公子现在急需要你们给我找个地方,本公子需要好好洗一个热水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