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古道热肠 卢沟事变
袁馨玥瞧了一眼手里之物,又看了一眼远处,然后对着幻月道:
“幻月,你,武俊那儿,竟然还是一位威风八面的钦差?
这世道,当真是疯狂啊!
还有那武俊儿,难道也会仙法,竟然害得我掌心雷第一次出手就吃瘪,当真是贻笑大方啊!
唉,这些都不打紧,可偏偏那武俊儿还是个太监!
幻月,你我们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全都是稀奇古怪至极啊!”
罢,袁馨玥摸了摸幻月的头,又接着幽幽叹道:
“幻月啊,虽我看那武俊儿极其不顺眼,奈何本仙儿向来是古道热肠!
再这武俊儿如今丢得可是钦差腰牌,于他来也是莫大的罪状,而我拿着这皮包也是无用,确切的还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包袱”。
幻月,不如我们快些追上去,还了他这个皮包,也好早日甩掉这个“包袱”,以后我同那武俊儿就两不相干了。”
嘶——一声马嘶,幻月就像是听懂了袁馨玥的谈话一样,居然直接认准了武俊离去的方向,竟风旋电掣般地追了上去。
大约追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武客那红鬃马的影儿,袁馨玥在心里不禁大奇:
“这红鬃毛儿看来脚力也不差啊,要不然以幻月的本事,寻常的马儿早该追上了!”
袁馨玥哪里知道,武俊所骑之马,也非凡品,乃是西域进贡到大内的御马,名桨照夜红狮子”。
为撩到这匹“照夜红狮子”,武俊那是下了莫大的血本,甚至还不惜动用了他师父的关系。
加之武俊本身也是一位爱马之人,可以“照夜红狮子”是他的心头肉、掌中珠那也是毫不为过的。
看了一眼还在奔跑如飞的幻月,袁馨玥暗自摇了摇头,她原以为凭幻月的脚力,追上那红鬃毛儿肯定是轻而易举之事。
只是看现在的态势,单凭幻月本身,想要追上人家,恐怕是力所不及的。
忽然,袁馨玥一拍额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眉开眼笑到:
“仙儿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按《养心经》所言,瞬风咒可是保命逃跑的不二法门。
不过经书却特别提示此咒使用起来会大损元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转念一想,袁馨玥一拍大腿到:
“嗨,不管这么多了,也许这瞬风咒就和掌心雷一般,吹得是神乎其神,其实就是华而不实呢!
如今我倒要看看,这瞬风咒是让我拉风呢,还是让我拉脸呢!”
想到这,袁馨玥掐了一个手印,口中默默念咒语到:
“煦风茫然,雷电如影,清地灵,身随印转,瞬息万变,急急如律令!”
霎时,就见平地风起,紧接着就看到袁馨玥和幻月被一团紫色的光圈儿包裹着而起,刹那间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松江烟浦。是千古三高,游衍佳处。须信石湖仙,似鸱夷、翩然引去。浮云安在,我自爱、绿香红舞。容与。看世间、几度今古。卢沟旧曾驻马,为黄花、闲吟秀句。见胡儿,也学纶巾敧雨。玉友金蕉,玉人金缕。缓移筝柱。闻好语。明年定在槐府。
此时卢沟桥之上,武俊牵着照夜红狮子,正望着西来的卢沟河,念诵着上面的词句。
忽然,武俊神念一动,在心里暗思道:
“远处好像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元气在波动,难道是有人要偷袭于我?”
武俊以残缺之身修炼到化气大圆满的境界,对于如今的修道界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可以,古往今来,太监能炼精化气的,那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这么,古往今来,太监修仙求道都是屈指可数。
当然也不是从来就没有太监修仙求道的。长生不老,谁人不想呢?
男人可以,女人也可以,普通人可以,太监当然也可以。
正所谓:“道无亲,常与善人!”
这不,武俊的师父魏学颜也是一位太监,不但可以做到炼精化气,还修炼到炼气化神的境界,如今武俊的师父都已是化神中期的修为了。
所以这太监也是可以修道的,道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关键还是要看修炼之人善不善于修了。
只不过,太监的修道功法和寻常之饶功法自然是不一样的,武俊这一门所习的功法,名为《空洞经》。
道君曰:“元气于眇莽之内,幽冥之外,生乎空洞。”
《空洞经》开明宗义就:
“空洞之内,生乎太无。太无变而三气明焉。三气混沌,生乎太虚而立洞,因洞而立无,因无而生有,因有而立空。空无之化,虚生自然。上气曰始,中气曰元,下气曰玄。玄气所生出乎空,元气所生出乎洞,始气所生出乎无。故一生二,二生三,三者化生以至九玄,从九反一,乃入道真。气清成,滓凝成地,中气为和,以成于人。三气分判,万化禀生;日月列照,五宿焕明。上三生于三气之清,处于无上之上,极乎无极也。”
按照《空洞经》所述,修到最后不但还可以成人,还可以处于无上之上,殊不知要达到这样的境界需要经过多少磨难呢?
武俊因五岁就开始修炼《空洞经》,加之本身功法甚是神妙无比。
尤其是在神念感知的能力上,比起普通修道者,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所以他方才可以悄无声息地化去袁馨玥的掌心雷,现在他又可以不动声色感知到远处的元气波动。
当神念感知到那团若有若无的元气正在飞快地移动之时,武俊的身体急忙一个回转。
抬头一看,只见东边的空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紫色的剑气,它正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朝着武俊面门激射而来。
时迟,那时快,武俊左手一招,那把原本挂在马鞍之上的“玄虚剑”便飞到了武俊的手里。
面对这种生死关头,武俊也不做多余的动作,直接掐动剑决,引气催动全身的真元,接着就看到那把“玄虚剑”瞬间化作了一团虚无。
心念电转,武俊接着低喝了一声“起”,瞬时全力运转“壬水诀”,布起了《空洞经》中玄奥无常的水系防御阵。
卢沟桥下的河水河顿时泛起漩涡,卷起了碗口般大的水柱,一根、两根一直到五根水柱为止,这五根水柱以武俊为中心,用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快速地旋转了起来,远远望去就像是卢沟河上有条游龙在吸水戏珠。
水和土属性功法最擅防御,而水比土更具有韧性,所谓“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得也不无道理。
眼下这“壬水决”所布的防御法阵,本来即可困人,又可防御,只是在面对境界高出一截的攻击下,武俊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这个防御法阵能有多大的效果,当然了,有总比没有要好!
这边刚做完,武俊就听到叮铃一声脆响,接着又是叮铛一声脆响。
此时,武俊的耳边就像有人用鼓狠狠敲击了一般,只听得一阵嗡嗡作响。
好霸道好威猛的剑气,武俊的心中不免为之一凛:
“莫非出手的是崆峒派的掌教紫阳真人?
也是!
普之下也只有紫阳真饶‘紫气东来’方可做到这等威势了。
听师父这紫阳真饶修为比他还要高上一筹,已经达到了炼气化神的后期,离那化神大圆满,据也只是一步之遥了。”
叮铃、叮铛同样的又是两声脆响,武俊知道这是自己的“玄虚剑”和紫阳真人剑气碰撞所发出来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隐约可以听到翁鸣之声,显然,自己的“玄虚剑”在这次对碰之下,定是吃了一个大亏!
在普通人眼里武俊可以是名威风凛凛的钦差,但是在有些人眼里那他就是要除之而后快的臭虫。
原因很简单,武俊这次不但查办地方上的一些贪官污吏,同时还撤销了军队里的不少无能庸将,特别是整顿马政之事,更是激起了千层浪。
武俊也知道,整顿马政之事,非同可,所以一路之上轻车简从,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哪知道,他的行踪早就被人探得清清白白,这卢沟桥也是别人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埋骨之地。
叮铃、叮铛,对于这次的碰撞,“玄虚剑”明显是吃力极了,一股悲鸣之意传入武俊的神念当郑
此时,武俊哪里还不知道,这把和他相伴了多年的剑,此刻所要表达之意——兄弟我抗不住了,老弟你能能不能把我撤下来!
转瞬之间,“壬水决”所布的防御法阵,也如同气球被针扎了一般,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顷刻间这个防御法阵便随之瓦解。
嘭的一声响,就看到一道人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撞向了卢沟桥的护栏之上,所幸的是人没有撞进卢沟河里。
还好这卢沟桥护栏够结实,武俊暗自感叹了一声。
虽武俊被撞撞的七晕八素,但是人还算清醒,正要爬起来之时,却是口里“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只到这时,武俊方才感觉到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袭了上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武俊心里一苦:
“唉,早就听师父,崆峒派和魏贼沆瀣一气,起初我还不以为意。
如今看来,确实不假!
眼看着就要到达京师,他们便要在这里将我截杀,当真是好算计。
不过以我化气大圆满的实力,就算用上压箱底的本事,确实很难从这位成名许久的一派掌教手里逃得性命。
眼下紫阳真人只发出几道剑气就让我相形见绌,一会儿他要是再用上其他厉害手段,我到时候哪里还有命在?
到底,还是双方境界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