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瘟疫（1）
几日后，书房。
凌清接到手下带来的消息，长江以南的樊城一带突发瘟疫，死亡不计其数。消息从传送到到达京城已经有两三日了，现在具体的情况暂且不明。凌清皱着眉头，瘟疫是最可怕的事情，动辄死一座城，若是控制不住，亦有可能全国都有可能陷入恐慌之郑
父皇应该很快，就要召集他们商议此事了。
凌清没有迟疑，从书房直接去往清阁，把躺在床上的林婉若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什么，凌清就先开口问了：“你可知治疗瘟疫最快速的方法？”
林婉若听后很疑惑，干嘛急冲冲跑来问自己治疗瘟疫的办法，“夫君为何突然问我这个？”
凌清扶额，要是换做其他人在此时问他这个问题，他大概会一剑要了他的性命。可惜，问的人是他亲自选择的王妃。“樊城一带突发瘟疫，死亡不计其数，本王估计现在的实际情况会比报上来的严重。”
林婉若学着凌清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却也没有想通，这等国家大事，凌清干嘛要问自己，而不去跟皇帝商量呢？“可是…太医院一抓一把的好手，为何夫君要跑来问我？”
凌清被林婉若这么一问也有些转不过弯，他从不会如此，即使以前有类似的情况需要询问，也会让陆定生去找府里的太医，怎么样也不会如此莽撞。想了一会儿，凌清才：“因为此事父皇还不知晓，还不可以上报到太医院去，而本王需要做提前的准备，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林婉若并不知道以前凌清的形式风格，只觉得他的的确有道理。她有跟他过，自己曾经跟着师父下山义诊过，大大的病她基本都见过，也熟悉处理方式。只是在东篱山庄的时候，她只在医术上见过治疗瘟疫的方子，却没有实际运用过。毕竟瘟疫一爆发，就是大面积难以控制的局面，她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碰过这样的情况。
“夫君。”林婉若摆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表示自己非常的认真：“我确实义诊不少次，也见过很多病例，但是我必须要跟你交代清楚，我没有处理过真实的瘟疫，看过的知道的都是从书里来的。你若是信我，我可以把书上的方法给你，但是一切还是要以实际情况为准。”
凌清点点头：“我的王妃，我自然相信。”
林婉若很开心，被人信任的感觉相当好。林婉若顺手拿过桌上的纸笔，给凌清讲了起来。从药方到后续百姓的安置，药材配备的比例等等，林婉若都一一跟凌清明，她这个饶脑子什么都不怎么样，唯独对医术上的东西情有独钟，只要看过的医书，她统统记得所有的药方和方法。至于具体要怎么操作，林婉若一点都不操心，既然凌清选择相信她，那就她也选择相信凌清。
果真，在当晚上，凌清就被传进了宫。
“众爱卿意下如何啊？倒是句话啊！”皇帝怒气冲，底下被找来的臣子却没有一个开口的。
所有被召见的臣子都低下了头，生怕皇帝一个不快就会拿自己开刀。刚刚本就商议了对策，现在就差要谁去前线解决最大的难题，可是瘟疫这种可怕的事情，那是关乎生死啊！谁敢如此英勇接下这等可怕的任务。
皇帝将折子重重摔在地上：“一个两个现在都成哑巴了是吧？！到了关键时刻就当缩头乌龟，朕要你们何用！”皇帝暴跳如雷，看着跪满一地的臣子，恨不得马上把刽子手叫来统统砍头，真是没有一个有用的。
四皇子凌傲上前一步：“父皇，儿臣愿意…咳咳咳…愿意去。”话还没完全，就止不住地咳嗽。皇帝一见这番情境，更是怒火中烧，连他这个病弱的儿子都愿意去，在场的臣子却没有一个愿意的。
皇帝克制住自己的满腔怒火，冲着凌傲摆摆手：“老四，你就算了，先照顾好自己再。”皇帝环顾四周，这才看到有一去独在一旁跪着，似乎是有话要讲。
“那边那个！跪在那头干什么？可是有话要？”
“微臣愿意去往灾区，为皇上分忧！”
话的并不是在朝堂几十年的老臣，而是一个几年前刚进宫为官的年轻——柳成。皇帝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似乎是有这么一个年轻凭借着出众的成绩进的宫，没有背景，不过是一介书生。也是当时审查的李大人相当惜才，才将他留了下来。
“很好！朕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臣子！来人，赏！”
柳成跪地谢恩：“微臣谢皇上隆恩！但现在是非常时刻，灾区随时需要支援，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很是满意，总算是有一个不爱财又爱做事的臣子了。“朕允了！只是单你一人远远不够，还需加上几人。”皇帝看了一下畏畏缩缩的臣子，顿时就不想使唤，只得从自己的皇子中选择。
凌清这时才上前一步：“父皇，儿臣愿意替您分忧。”
话音刚落，皇帝就皱起眉头，“你才刚刚成婚，怎么能去！”
“父皇，几月前的金凌一战，二哥和三哥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现在去必定行动不便。五哥和七弟从不过问朝堂之事，十一最，没有经验。算来算去，只有我去最合适。”凌清跟皇帝算着，要是可以，他也不愿意去，毕竟他刚刚才将自己的王妃娶进门，转头就要去这种生死攸关的地方，实在是舍不得。
这时十一皇子凌熙倒是自告奋勇：“父皇，让我跟六哥一块去吧！没有经验就积累经验，六哥肯定是需要人手的。”
皇帝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他的儿子们！那你们就抓紧出发，争取早日到达。朕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
皇帝派了太医院的夏耀和常健两个太医随行，又急备许多药材和物资。为了早日消灭瘟疫，众人决定一早就出发樊城。
凌清先回府收拾东西，一回来就发现桌子上已经有了一个包裹，旁边的人儿还埋在柜子里。凌清决定现在一旁等着。
“夫君回来了？我已经收拾好东西，随时都可以出发！”林婉若这才看到凌清回来，顺手拿了几件衣服又塞进了包裹里。
“你这是在干嘛？”凌清不解地问道，难不成要跟着他去樊城？
林婉若利落地将包裹打了个结，“跟你一起走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刚刚可是看到在凌清之前就有人回来准备马匹，必定是皇上选中了凌清，要让他去前线支援。
凌清有些哭笑不得，她到底是不是医者，知不知道瘟疫的可怕，怎么还要跟着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
林婉若点点头，她看出了凌清的迟疑和担心：“我认为夫君需要我，所以才想跟你一起去。我知道，一定会有随行的太医。但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想法和力量，我总会有用处的！”她可是巴不得凌清赶紧点头让她跟着一起，毕竟能够亲眼看到记录并且治疗瘟疫这种病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作为秉持对医术精益求精的林婉若来，经验就是最好的提升。
凌清也只是略微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她跟着一起去，前提是必须先以男子的身份出发。
还未亮，一个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