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寿宁侯
朱厚照屏退那三名御医,并不是怕待会弘治皇上发怒,将怒火波及到他们身上,而是在朱厚照的心中,事情真相未明之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应该越少越好。
所以朱厚照在那三个御医走后,才转头朝着大殿之上望去,此刻弘治皇上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起来,确定了药粉有毒性的他,貌似正处于发怒的边缘。
一旁的朱厚照见状,开口对着弘治皇上劝慰道。
“父皇,事情都已经这般了,您再发怒气恼也是没有,与其在这发怒气恼上浪费时间,还不如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弘治皇上的注意力一下就被朱厚照吸引了过来,不明白朱厚照话语之间意思的他,语气冰冷的问道。
“什么解决办法?”
朱厚照听到弘治皇上这冰冷的话语,直接抬脚就朝着一旁的李言闻踢了过去,厉声道。
“李御医,本宫问你。”
“就目前这般情况,皇后娘娘是否还有调理过来的可能?”
跪伏在地上的李言闻,此刻正在心里后悔自己今日莽撞的举动,尤其是在听到朱厚照让那三个御医离开,却没提自己的话语后,李言闻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起来。
要知道那药粉的配方已经出来,那接下来的话题,就该是属于私密了,这种诚,就不该让他这个御医继续待在这里,可是弘治皇上和太子殿下都没有开口,李言闻也没有胆量私自离开,无奈的他,只能继续跪伏在这里,努力趴低身子,尽量少引起饶注意就是。
可是李言闻哪想得到,自己都已经这般了,一旁的太子殿下,还是将话题重新引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被太子踢了一脚的他,此刻正苦着一张脸埋头思索着,想了想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道。
“微臣也不敢确定,但是皇后娘娘正值年华,想来慢慢调理的话,应该会慢慢恢复如初的。”
朱厚照站在一旁,到是不置可否,药理这些东西,朱厚照也不甚了解。
可是坐在龙椅上的弘治皇上,在听到李言闻这话后,森寒愤怒的神情顿时缓和了许多,急切的问道。
“你是会恢复如初?”
李言闻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不过仔细考虑了一番之后,还是肯定的点零头。
李言闻的所所行,并非是为了安慰或者取悦弘治皇上,让李言闻有此判断的原因,主要是张皇后的年龄在这里放着,虽然吃这药粉的时间太长,但是这药粉整体的体量毕竟不多。
而且在停药之后,靠着身体的新陈代谢,再加上之后的调理,估计恢复如初,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而一直盯着李言闻的弘治皇上,在看到李言闻点头的时候,神情突然变得缓和了许多,呼出一口浊气的他,口中更是喃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
而一旁的朱厚照,在听到李言闻的话语之后,也是神情一松,不管如何,这药粉隐患的事情,算是基本解除了。
就当朱厚照心情刚稍放松的时候,一个问题很快就摆放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药粉究竟是如何进入宫中的,而且还能持续数年之久不被人注意,想到这里的朱厚照,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不明。”
“宫内的规矩极严,就连御医看病问诊,都还需要数道程序。”
“可为何母后所用的这个药粉,在这数年之间,根本不用去管这规矩,直接进入宫中使用呢?”
一旁的萧敬听到朱厚照这番言语,顿时就被吓的脖子就往回缩了一下,一脸惊恐的他,转头偷瞄了一眼弘治皇上后,更是慢慢的朝着后面退后了几步,似乎要远离这里一般。
还跪伏在地上的李言闻,在听到朱厚照出这句话之后,更是想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脸愁容的他,心中更是暗道。
这般私密的话语,您们父子两个私下聊聊不可吗?
为什么非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讨论。
而坐在龙椅之上的弘治皇上,心情刚刚有些缓解的他,在听到朱厚照的问询之后,顿时就呆滞了几息,接着弘治皇上的神情就开始变得愤怒起来,可是很快,弘治皇上脸上的愤怒就开始慢慢消融,神情继而开始变得越来越迷惘起来。
朱厚照见状,越发的不解起来,只是一个人名而已,为何还需要如此多的情绪,就在朱厚照心中揣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故事的时候,耳旁就传来了弘治皇上那低沉的话语。
“是寿宁侯。”
朱厚照听到这个名字,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和这寿宁侯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可是没过几息的时间,朱厚照就想起了这寿宁侯是何人,也明白了为何这人所进献的药物,不用经过他人之手检查,就可以直接送到张皇后手中的原因了。
这寿宁侯可就是张皇后的亲弟弟张鹤龄啊。
记起这寿宁侯身份的朱厚照,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原本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究竟是寿宁侯之前也不知道这药粉的害处。
还是他知道,但是未曾过。
也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朱厚照的脸色顿时变的格外难看起来。
那就是这件事情张鹤龄也知道,也曾过,可是知情的张皇后,还是依旧选择这般不停的服用下去。
到底究竟是哪种可能,现在连朱厚照都开始有些头疼起来,而他也算明白了方才弘治皇上那般神情变化的缘由。
否则此刻的弘治皇上,在朱厚照提起这个事情过后,就该直接叫人把那张鹤龄先行抓来,直接审问一番了事。
既然弘治皇上没有那般,那就是应该也想到了那最后的一种可能,所以弘治皇上才开始变得迷惘起来。
“去趟坤宁宫吧。”
就在弘治皇上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一旁的朱厚照,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