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总裁大人,真有你的
“这完全是看在江振宇的面子上。为了江振宇,我愿意去。露丝,帮我准备行李吧。”弗兰克侧头向站在一边静默且忧愁的老太太说。
“可是弗兰克。”被叫作露丝的老太太欲言又止的样子。
“别说了,有关于江振宇的大名,我如雷贯耳。他能来请我,是我的荣幸。中国还有一句俗话,叫士为知己者死。露丝,放心吧,江振宇不会让我走着去加拿大的,不会太累。”弗兰克开起玩笑来。
“弗兰克,谢谢。”姬小丹感激地说。
“别谢我,谢江振宇吧。”弗兰克够着手拍拍江振宇的肩头,将这个大大的人情送给了江振宇,“你们俩是我今天看到的最养眼的风景。”弗兰克很意外地向姬小丹竖起大拇指。
象得到绝处逢生的意外,姬小丹此时泪眼婆娑。
“弗兰克,飞机上为您预备了上好的咖啡。”江振宇迫不及待地说。
“是吗?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弗兰克也表现了爽快。
弗兰克象一个慈爱欢乐的小老头,有说有笑地出门,不失幽默的谈吐。走到车子前面,他踮着脚尖在江振宇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跟得并不算紧的姬小丹一字者听不到。发现江振宇表情微动一下,弗兰克牵着江振宇的手用了些力道。
江振宇做贼心虚地偷眼斜觑姬小丹一眼,急急乱乱地收回目光,明显是在掩饰某个有关于姬小丹的秘密。事实也是这样,弗兰克告诉他,其实他刚才表现的很冷血是钟立让这么做的,几次他都演不下去了,这完全与他的性格不符。江振宇懂得钟立的用心,这个秘密他也只能从此包藏在心里。好在不是他一手策划,良心上也能过得去。
车子缓缓地驰离诗画情境的乡间小道与弗兰克情调别具的别墅。红黄与苍绿铺染相间的树叶在秋风的扫荡中摇摆着绚丽的舞蹈。秋景无不在姬小丹的眼里演绎成苍凉的告别。幽幽地回过头望去,露丝那孤零零的身影站在小道上,与那蹲在脚前的狗一起模糊在小丹的视线尽头。
温哥华W医院手术室外,气氛寂寂的让人几乎窒息。江振宇与小丹、小曼各自默默。江振宇有意无意地去关注姬小丹写满一脸的悲凄情绪。恨不能过去抱着这个看上去愁伤的女人,将那些占了她的心灵并让她如此纠结的痛苦统统地抢来,由他去担当。
姬小丹落伤的眼神一力去注视手术室的门,那扇门一旦开启,只有两个结果,活着与死亡。这两个结果对她同样具有意义,也是她接下来命运的取向。
十小时的时间,分秒难捱。中途又见一群医生护士神色慌张、步子匆匆地奔向手术室。手术门外的气氛等他们踪迹消失后变得更加凝重。
手术的门总算打开,十四个小时。钟立走在穿大褂医护人员的最后面,从手术里出来。一身疲态、脸上愁绪百结。他手撑着白墙,挥拳砸下去。一声闷响,几乎能将姬小丹的脆弱小心脏给震裂。
姬小丹迈不动步子,突然不再纠结,不再负累,平静地等着钟立告诉她一个可能无关重要的结果。
唉------,钟立一声长叹。又象一块悬着的巨石重重砸在姬小丹的心上。姬小丹身子椅,站立不稳。
江振宇箭步往前抓住姬小丹的肩。虽然钟立的表情说明一切,江振宇还是问:“情况不好吗?”
钟立默默良久,低下头说,“手术很成功,清源也很好。”
“那你----。”江振宇想埋怨他,但是又将话给隐下。姬小丹不信任地猜疑地分析钟立的眼神,她认为这是钟立不过是见她意志脆弱而临时给出的一个安慰藉口。可是这个藉口能维持多久?
钟立泣声说:“只是,弗兰克医生,他----,做完手术,他就倒在手术台上。他的身体很坏,我是知道的。他已经去了。”
钟立的悲伤是给弗兰克的。弗兰克来的时候还是精神奕奕的。姬小丹准备以静寂至死的心迎接清源不好消息。当心转入对弗兰克的内疚中,却如针刺。模糊的泪眼前最终浮现露丝送行时的神态,那一道的秋的景算是她与弗兰克最后的共同时光,虽然是送行,但成为最美的留恋。也许她当初真不该坚持让弗兰克来,“怎么会是这样?弗兰克,对不起。”姬小丹哀伤地自语,沉重的痛感在内心里涌动翻滚。她背负不起这个负罪感。以前所有的罪均是她的自作自受,可是这次却牵连他人,并且让一个可爱的老头为她永远闭上双目。
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与意识都向无边的黑暗滑去。软软无力地倒在江振宇的怀中。听不到四周杂乱地呼叫喊她名字的声音。这应该是她第二次晕劂,还记得那是一雨骤的街巷,执意离去的岳高飞,她留他不住。绝望而晕过去。晕厥是她面对难以应对困难的回避方法。
姬小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微温的光线平静地笼着她白如纸的面部。江振宇坐在病床前,头埋在被子上,发出轻鼾。
姬小丹只是轻轻地动一下头,江振宇却感觉到这个微小的动静,“你醒了。”江振宇猛地抬头,眼里尽是血丝,他用温和似水的声音对小丹说,“医生说你没有事的,只是一时的情绪波动。而且,你好象并不想醒来,所以,才会睡了这么久。”
“弗兰克,对不起。”小丹颤着唇说,泪水从眼角滑过。她无颜去见露丝,这个难关她怎么度得过去?
“钟立代表我,申小曼代表你,陪弗兰克回乡了。其实我与你一样,也特别难过。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露丝老太太。人生中有很多事是巧合,也可以理解成必然。就象我们必须去请弗兰克,而弗兰克也必须前来。而弗兰克的不幸又是天注定,非要给他一种方式结束。人的寿数不是由人定的。你说呢?或许有一天,我就撞车死了,再不然,就是得了一个病的晚期,我即使再有钱,我也抗不过命运对我的终结呀。这么说对我无所谓,可能对弗兰克有些不公。可是,事已至此,我们又能怎样呢?好好地保重我们各自,这大概是作为医生的弗兰克所想的吧。露丝晚年的生活我会一手安顿。小丹,我们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当初他不肯随我们而行,我也不理解他,还怪过他。”江振宇用手推着发沉的眉头,声中带着沙哑。
姬小丹不愿听江振宇的碎语,她将头扭向一边。情绪的起伏带来喘息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