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不是他和大哥心脉相通,能感知他的劫数,怕是到死,普生也想不到自己已经释怀了吧。
这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深陷其中的时候,就算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可是一旦当你置身事外,你的眼里心里都变得清明的很,从前看不清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都很快就迎刃而解了。
人是如此,神仙不也是这样吗,虽得了仙法修了仙术,可到底是凡夫肉体,也会有痛也会有伤,也有欲有求,有贪心有痴念,有悔恨有不得。
有时候普生就在想,为什么这世间就这样复杂,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做了以后才知道后悔,失去了以后才知道珍惜,人不能预知未来,可神仙就算预知了不,最后也逃不过命阅安排吗?
这便是大千世界的奥秘,求不得,忘不掉,逃不了,旦夕祸福,人神共得。
这知道君要渡劫的人本是该只有普生一个的,可是好巧不巧的是这事儿被袁青衣知道了。
那一日君召见了袁青衣,袁青衣但还是心惊胆战的,因为自己从前做的事儿都被君发现了,如今过去是要问责自己,可直到他去了她才知道,君根本就没有问责的意思。
他只是教职员青衣陪着自己喝喝茶,下下棋,谈谈佛法,别是问责,就连训诫的话更是一句都没有,这倒是让袁青一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君可不是这般慈爱的人,他虽然宠爱袁青衣,但是也只不过是为了弥补从前在他心里对芸生的愧疚,虽然有些亲情在里面,可君一向是个寡淡的人,这些事情他不出来也做不出来,他能对袁青衣做的照顾就是她想要的尽量满足她。
可是今日军看起来异常的反常,整个人变得格外的亲切起来,还和袁青衣了从前很多她母亲的事情,眼睛里都是对过去的怀念和对袁青衣的慈爱。
他了几句话倒是格外的引起了袁青衣的注意。
他:“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你自己,不要总是惹祸,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尤其是从前重策的事情,让你一直介怀至今,可是孩子呀,过去就是过去了,就算你埋怨我,你后悔,也回不来,你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你自己,好好活着,在我的羽翼下尽情做你想做的,我能给你的便也就这些了。
从前你母亲的时候,总是顽皮捣蛋,喜欢去炼丹房里偷丹药,不管是什么功效的,她一股脑地拖回来,都想试试看,调皮得很,我比你母亲大了好几万岁,那个时候她总是不喜和我玩,我整日里只知道练功对他们也有所疏远,估计他心里也是畏惧我的,所以你母亲走了以后,我一直心怀愧疚,觉得我自己对他没有尽到做大哥的本分,后来她有了你,可是她身子一直孱弱,留下你不久之后便不在了。
我一直忙于政务,不知道这些年你在九重过得究竟怎么样,有没有受了什么委屈,可是孩子,今后你该学会隐忍了,你看外面的,很快就要是五彩斑斓的了。”
袁青衣虽然听的稀里糊涂的,但是似乎也能感觉到什么。
津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越来越像是交代自己的后事一样,可是这种话袁青衣自然问不出口,这可是大不敬,所以她只能憋在自己心里,准备回去的时候好好探一探。
君对袁青衣了很多,包括九重上最棘手的利害也与她讲了个清楚,这不仅更让她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自从袁青衣到了九重上以后,君虽是他的舅舅,可更像是她的父君一样,事事维护着她,替她遮掩了不少事情。
如今听到君了这么多,她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看着这个将自己一手带大的人,袁青衣只觉得心疼但是又不敢出来,只好默默地憋在心里。
从云霄殿离开以后,袁青衣的脸色又变了,她始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的君,对她出这样的话。
袁青衣回到东凌府以后,就找来了菀绾,将今日在云霄殿的事情同他讲了一遍。
菀绾听完以后,许久没有话,直到袁青衣又问他,他才悠悠的吐出来了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听到这句话袁青衣的心里似乎空了一拍,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反手一掌打在了菀绾身上。
“混账!你竟然敢这样话,诅咒举,你是不要命了吗,你信不信,现在我就让你魂飞魄散,一点儿痕迹都不留下。”
菀绾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脸上看不出来,有丝毫畏惧的样子。
“如今你要是了结了我,我还解脱了,我巴不得你快些对我动手,这样我就能早些看到我的妻子,我跟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并不是因为君出了什么意外,而是因为君的劫数就要到了,据我所知,津要度的劫和别的神仙要渡的劫可不一样,自古以来,似乎所有的君都没有历劫成功过,就连君的父君也是渡劫的时候失败了,所以这样看来,君很有可能回不来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吧。”
“不可能!他可是君,是这三界六族的主宰,他怎么会出事,你一定是为了从我这儿骗去解药,所以才故意诓我的是不是?你有什么证据就君要渡劫了!”
菀绾知道君是袁青衣最后的靠山,所以袁青衣恼羞成怒也实属正常。
“我不需要证据,你若是不信的话且等等看就是了,君的渡劫和别饶渡劫不一样,不过多久整个九重都会知道的,因为他要预先交代自己的后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诓骗你了,不过君同你的是对的,若是他不在了,今后可就没有人能保护你了,不定这上早就有些看你不顺眼的神仙,到时候你可心些,别被别人拿出了什么致命的把柄,那到时候可是谁都救不了你了。”
这话的委实不错,可是即便这样也没能进袁青衣的心里,她仍旧是我行我素,张扬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