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少数知道的东陵活着的人
西屈自然知道是自己理亏,所以也不敢还嘴,由着桃鸢的性子数落他。
桃鸢她不愿意跟青瓷回北海,青瓷自然也不会在凡间久留,与桃鸢又交代了了几句以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西屈有些不解的问青瓷:“师父,你来的时候不是跟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将师姑带回来吗,怎么师姑不愿意回来,你就任由他去了。”
“你师姑最是个固执的人,若是我强将她带回去,待不了几恐怕她就又偷偷跑出来了,我总是不能一直将她拴在身边,况且你师姑如今过的很开心,她既然不愿意回去,我肯定不能勉强她,便由着她去吧,总有一她是会愿意回去的。”
西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其实在来之前青瓷确实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带回北海的,可是他见到桃鸢的时候,也不经意看见了街角侧着半个身子的东陵。
那时他便明白,这一次他大概将桃鸢带不回北海了,兴许以后也没机会将她带回了。x
青瓷是这世间少有的,知道东陵还活着的人。
这件事还要从北海道长收了桃鸢这个徒弟开始起。
那时候大概是东陵已经消失在三界的第九千年,地府的阎王请师父见了面以后,不久北海山上就来了一个背着包袱要拜师的妖怪,这个人就是桃鸢。
来也是奇怪,师父已经许多年不收徒弟了,怎么会突然之间收了一个妖怪做自己的关门弟子,况且她的资质也是平平,只是比起别人她似乎记的更快,只是她倒是个懒惰的家伙,每次的功课都是敷衍了事,从不肯用真功夫,师父倒也不在意,由着她顽皮。
这倒是越发的让青瓷心里感到诧异,于是对这个师妹倒是也格外用心。
虽她顽皮,可是也惹人疼爱,就算闹腾也不让人觉得厌烦,青瓷倒是也不讨厌。
时间久了,他逐渐都快忘了师父为什么格外照顾桃鸢这件事,直到有一日,他本是要给师父送茶水,可是走到门外的时候,听见里面有话的声音,师父平日里没什么有交际的人,怎么会半夜还在跟人话,青瓷怕师父出了什么事,就放轻了脚步站在门外听上一听。
这一听不要紧,他几乎赔上了自己的前程,在守着这个秘密。
原来跟师父话的人正是东陵,他爷爷的爱徒,青衣姑姑的师兄,界赫赫有名,本该已经在碧落里尸骨无存的东陵,也是他的师叔。
他找师父原来就是为了这个来北海拜了师的丫头,那时他才完完全全的知道这个丫头的来历。
原来桃鸢是碧落的水养出来的妖精,她的身体和灵力,就是吸收碧落里已经被融化的饶骨血,千万年以后才孕育出她的生命。
她的身体里自然也有东陵爱极聊魔族公主菀菀的精血。
常人只知道一入了碧落就再没有回头路,连一缕气息都在三界留不下来,可偏偏菀菀是个例外。
她虽然被碧落黄泉的水融化了骨血,但是重策在碧落里找到了她化成的灵珠,将她灵珠里最后一律羸弱的魂魄封存在了一株桃树上,那株桃树才该是桃鸢的本体,只是强行被人抢了去,她才会在地府的井边又发了芽。
因果循环,如今他若是想复活菀菀,那便只有用桃鸢的精血,一点一点的喂养。
东陵是九重的战神,本该受众神的敬仰,成了这族的守护神,可是只因为君的猜忌,他差点便没了性命,即便留了性命,往后怕也只能苟且偷生了。
他知道桃鸢做了北海道长的徒弟,他若是每日偷偷到北海去一遭取她的精血,保不准哪一日就被发现了去。
东陵被扔进北海的事,道长一直觉得心里愧疚,如今东陵只是想要桃鸢的精血,还保证不会伤她的性命,北海道长实在是找不到推诿的理由,便答应了。
只是东陵不知道,道长答应不单单是为了补偿他,而是早在桃鸢刚到地府的时候,北海道长就给她算过一卦,她这一生都因为一个男人,一个情劫动荡不安,难成命。
北海道长本还在心翼翼的辟护桃鸢,想着能帮她躲过去这个情劫,可是知道东陵来了北海,道长才知道原来命里的定数终究是躲不过去的,既然来了,那便只能顺其自然了,谁也没有逆改命的本事,谁也逆转不了命数。
青瓷一直听到师父和东陵完话,才准备离开,谁知道他还没有转过去身子就被屋里的师父叫住了。
“青瓷,你且等等,我有话同你。”
青瓷端着茶盘,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包,明明都已经放轻了脚步,怎么还是被师父发现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东陵仙君已经不在了,只有师父一个人在坐在,面前还摆着一盘棋。
“你在外面都听清楚了?”
北海道长这么一问,青瓷着实有些挂不住面子,将手里的茶盘放在桌子上,但是自己也确实听的清清楚楚,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听清楚了。”
北海道长喝了一口青瓷送进来的茶,笑着点头,“这茶倒是好茶,只是沏茶的人还是差些火候。”青瓷听不明白师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北海的大弟子,父家也是赫赫有名的青鸣山,无论是仙法教术,家世还是秉性,他都是拔尖的,师父平日里对他也是赞许有加,从没有过这样的话,只因为今日他偷听了师父的话,便有了师父这样的评价,他只觉得委屈。x
“师……师父……”x
“好了,我知道你要什么,今日的事情你知道了便是知道了,只是你要管得住自己的嘴,再不能出去给第三个人知道,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护好桃鸢,她已经是个苦命的孩子了,切不能让她再受了别的委屈,这是你作为大师兄最应该做的事,你记住我的了吗?”
青瓷有些羞愧,也有有些委屈的点点头,道:“徒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