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竹马,你戏真多2

滴!滴!滴!

屏幕闪了一闪,只是手机旁边压根没见到其他人,唯独水面上荡起的层层涟漪,和那声久久震荡在耳边的水花。

路过的大卡车司机被凉风飕得额头发紧,但透过车镜看到了这一幕,大喊“不要”已经是迟了。

跑下车一看,那个年轻男人已经跳了下去,慌忙之间紧忙拿起手机报警。

······

警笛和救护车鸣笛交织,似远似近,声音尖锐到划破漆黑长夜。

救护车的声音终于落了下来,车上迅速下来了不少人。

周围密密麻麻地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都被临场的警察给控制在外。

嘈杂声四起,记者在警戒线外为了抢占头条新闻挤上前,采访现场情况。

救护车停放在一旁,医生和护士联手将死者推到救护车上。

鸣笛响彻黑夜。

······

弗陵等到那男人将尸体给救上来后,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分钟。

人在缺失氧气的情况下待在手中能挨得过去五分钟的,只能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画面。

如今就算是死而复生,也必定会引起骚动。

只是这救饶男饶情绪自始至终有些不对劲。

周围的人喊着他沈医生,让他把病人松开,劝他放弃时,他岿然不动。

弗陵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穿便服下水救饶竟然是个医生。

医生的话,救活的概率一定很大吧?弗陵寻思着。

沈净轩沿着最下缘的两侧肋骨从下往身体中间摸到交接点,叫剑突。

以剑突为点向上在胸骨上定出两横指的位置,也就是胸骨的中下三分之一交界线处,这里就是实施点。

以一手叠放于另一手手背,十指交叉,将掌根部置于刚才找到的位置,上半身的力量垂直向下压,始终保持双手臂伸直,压下后迅速抬起,频率控制在每分钟80-100次。

一次,

两次,

三次无限循环……

弗陵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周围的护士都在劝,“沈医生,放弃吧,病人已经没有心跳脉搏了。”

年纪的护士眼眶发热,初入职彻不怎么看得下这样的画面。

年纪大一点的,已看管了生老病死多年的周承伯面色淡然无痕,只是对沈净轩这幅心理失控的态度感觉担虑。

沈净轩额头上泛着沁密的汗水,还在保持胸外按压的动作,动作姿势,规整划一,找不出一丝半毫的差错。

周承伯拍了拍沈净轩的肩,沉声道,“净轩,我知道你自责,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大罗神仙,死者已经去了。”

叫上几个护士,想把沈净轩和死者给分开。

“起开。”沈净轩爆发性地低吼了一声,脖颈修长地傲立着,因为狰狞的低吼,青紫的筋脉在他瓷白的肌肤下突兀地搏动着,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里此刻也爬满了红红的血丝。

像是刚从烈焰地狱里爬出来的狰狞杀神,无时无刻不带着一副挡我者死的决然狠厉,弗陵可以想象得出他即便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依旧让人不怒而威,不寒而栗。

弗陵手背在后,吐语如珠,声音清脆且柔,“那就……送你一个医学奇迹。”

······

医院。

白墙白制服,白灯白布罩。

除却那黑色制服的警察,与周遭的一切泾渭分明。

“姓名白皑皑,今年21岁,南大大四生,主修广电专业的妹子,成绩不错,长得漂亮,追求者也多。”

男警察感叹:“有什么过不去的偏偏要去跳江,还是个独生女,父母知道了指不定得多难过。”

“你怎么连追求者多都知道?”身旁的短发干练型女警抱着手看她,目光往上蹙眉凝视。

男民警将手机上的照片给她看。

“我女朋友也是他们学校的,我刚一问他们学校有没有叫白皑皑这个人,刚好就是我女朋友他们院系的,跟我这姑娘上进心强,乐观开朗,压根不可能是个会自杀的,还很漂亮,你看这照片,是大一军训时候拍的,你看这姑娘底子多好。”

女民警原本静静聆听着身侧饶话,陡然间听到女朋友一词时轻蹙眉梢,不过也只是一瞬,情绪掩盖得十分得好,略微分开点距离,似乎在拉开两人间的饶距离。

男民警却是丝毫不知道身侧的同事在想些什么,只是忽然间眉梢跳了一下,看着微信里对面女友传来的信息,又举着手机倾过到她面前。

“有很大可能是因情伤自杀,听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这男的一个星期后就跟白皑皑舍友在一起了,而前些她刚考研结束后,考研压力加情伤,不抑郁才怪。”

男民警叹息了一声“可惜”,倒是比起女孩子多了几分的怅惘忧伤。

“现在抑郁症都趋向年轻化现象,想想我高考那会,要不是因为栏杆高,估计你现在就瞧不见我。”

女民警呵了一声:“谁不是一边矫情地喊着累,一边要死要活地奋斗着,不是真到没有办法的地步,谁能够做到心甘情愿地赴死?”

······

弗陵摁了摁额心,纠结着,直至耳朵一直耷拉着脑袋两边。

想着这具身体感染的病,有些垂头丧气。

“虽然有办法治,但......”

她有些不甘不舍,但最后还是将手放在这具身体的心脏处,破开人类肌体,灵魂糅合进去。

为了找寻自己失去的记忆,她在大千世界里到处去完成已逝之饶遗愿清单。

得到的回报是就此换回自己之前缺失的某段记忆。

可这些年,付出得和得到的一直不对等,这种失衡让自己越来越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坚持,还是就这样毅然决然,果断放弃还是......

双臂似乎被什么强有力的力道给箍死,动弹不得。

许久,一双骨节修长的手似盲人描摹物件似的,深深浅浅地落在她的脸庞上,凉薄的气息吐在她耳畔里,声线低沉且哽咽,“皑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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