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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问(九)

青楼问(九)

他长长的胡茬密密麻麻的长在下巴,这个男人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刮胡子了。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直到后面的妈妈叫了一大堆的龟奴过来想要把我夺过来眼神才离开。

他的速度太快,我只觉得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的昏沉,耳中不停的听见哀嚎。在我最后一丝意识消失之前我感到眼前晃过一阵金光。

当我醒来,清晨一缕光线刚好照在了我的脸上,如昨日昏迷前的一抹金光。我眯起眼,感受到一个黑影为我遮住了光线,睁眼见到的是昨天抱着我的那个男人。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如今穿着黛色的长衫,看起来很飘逸儒雅。我回想起昨日,赶紧坐了起来紧紧的拢好被子。

“你还用这样的防备我吗?”他忽然紧紧的捏住我的手腕,质问我。眼中又是一阵血红涌了上来。

“你是谁?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我看着他,虽然心底有些害怕,可是却不敢表现出来,我不喜欢陌生人看见我的软弱。

“你问我是谁?从前的一切你都要装傻吗?这么快就想另找新欢?你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说完狠狠的将我的手腕放开,我一下子跌落到了床下,胳膊撞在床边好疼。

“我水性杨花?我与你互不相识,公子只怕是认错人了。”我冷冷的回应,让他看着我的血红双眼一愣,竟然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公子昨天与我市第一次相见,公子怎么就知道我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即使你说得不错,你觉得一个烟花女子水性杨花有什么奇怪吗?”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人紧紧的扼住,喘不过气来。他把手一点一点的收紧,我越来越难受,只听见他说道:“你背叛我,那么我就要让你死。”

我笑了,我很想死,只是因为瑞瑞还在王振的手中我不敢死,如今他既然要成全我我又何乐不为?随即闭上了眼睛。

我脖子上的疼痛忽然消失,我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咳嗽着。我抬眸看他,见他正用一种迷茫的衍生看着我,眼中犹如一潭深水。

“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解释!”他对我轻轻的说着,那声音夹杂着忧伤,看着我的眼神也是如此,我的心又一阵刺痛,不禁邹了邹眉。

他将我抱起,放在他的膝盖上,他的气息一下子吹在了我的脸上,我有些不习惯这样暧昧的姿势想要下来,却被他紧紧的困住,动不得分毫。

“放开我,我不喜欢。”我想要挣扎,一切却是徒劳,他的眼眸中映出了我的影子,我也看见了他眼中流露出了点点怜惜。

一个陌生的男人,为什么会对我充满了爱恨?我心中犯着嘀咕。我记得我与西陵誉从小青梅竹马,后来他英年早逝我便成了她的阴妻,我心里对他是有感觉的,可是这种感觉却让我很麻木,我甚至记不住他的脸,有时候我觉得那个叫西陵誉的男人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为什么不喜欢,以前我错过了,如今我不想再错过。”他说着就将脑袋埋进了我的胸口,就像一个孩子,仿佛刚才掐着我脖子的人不是他。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公子,即使你是我恩客但是如今已是天明你该离开了。”我感觉他的身子明显的一僵,脸色一下子冰冷起来,看着我的眼又一次血红,终于一口鲜血喷在了我的衣服上,晕了过去。

刚才他这么大的力气可以掐死我,怎么此刻却喷出了一口鲜血?看见昏倒的他我也顾不得了,赶紧叫了门外的灵儿,灵儿听见我的声音一进来看见我胸口的一片鲜血,吓得脸色惨白,我赶紧捂住了灵儿的口,生怕她惊动了别人。

灵儿仔细看我胸口上面的血迹不是我的,又看我噤声的手势,点了点头我这才把捂着她的手放开。

“姐姐,你把他杀了吗!”灵儿脸色依旧很白的看着我,说出这话的时候看着她的身子正在发抖。

我摇了摇头,说道:“他自己吐了一口血昏过去了,你赶紧去叫个大夫来。”灵儿看看我的表情,再看看地上的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这才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给弄到床上,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我拧了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他眉头皱了皱,微微睁开了眼。当看见我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一丝喜悦,可是却一闪而逝。

我并未在意,将帕子洗干净搭在洗漱架上坐到了桌子边喝茶,他想要坐起来,却做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本想帮他的,只是想到他对我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暴力的态度便视若无睹。任由着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

灵儿请了大夫来,那大夫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模样,生的很俊俏,我多看了两眼,却听见躺在床上的男人冷冷一哼背过身去拒绝把脉,把那年轻的大夫弄得有些尴尬。

“既然不把脉就算了,反正吐血的又不是我。”我这样说着,用手一摆示意灵儿送客,忽然听见那男人冷冷开口道:“慢着,我没有叫他走,而是不想看见你。”

我一听这话,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也懒得与这个人计较,走出了房间,将这件事和管事的龟奴说了,那龟奴就给我安排了隔壁的一间房,让我暂时休息。

灵儿给我回了大夫说的话,说他浑身受了很多的伤,有鞭子打的还有烫伤,并且还有极重的内伤,按理这人更本不能活下来,却不知道如何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把我掐得那么狠。

我吩咐灵儿好生的照顾着,自己则一个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这镜子里面的自己脸色有些白,头发还没有盘上,长长的披散着,看着多了几分憔悴,再看看脖子上一圈被掐的红痕煞是刺眼。

我将头发盘好,插了一支蝴蝶戏花的金钗,用厚厚的粉遮住那一圈红痕,走出了房想要到院子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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