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改造
随着试验室的关闭，智能系统的女声再度响起：
“自动扫描完毕，编号CAP0075号能源已开启；”
“基因体准备完毕，编号ACT5570号试验系统正在生成；”
“所有授权完毕，试验计划正式开启；”
……
一串串机械的声音在丁蒙此刻听来已经没有了感觉，他咬牙将那把光影军刺拔了出来，又吞了一支营养液和一支治疗剂，可是伤口还是不停的在冒血。
豹子那一拳不但打断了他的肋骨，而且也震伤了他的内脏，但军刺却是直接刺穿了肺叶和肝脏，丁蒙感觉那伤口就像一个漏洞，他所有的生命力就如洪水一样从这个洞口正在往外流泄。
死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他不是没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过，只是这一次他的感受更加明晰而深刻，以前无论在多么危险多么艰难的环境中，他总是拼命挣扎拼命摆脱，因为他心中有那口气在，他不甘心、他不愿意退缩、他宁可死也不肯低头。
可是这一次，他真正感到了绝望，生命力不但在流逝，而且那口气似乎也在跟着流逝，就像……就像一枝鲜花盛开之后，不可避免的渐渐枯萎，直至化为尘土，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规律……
丁蒙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重，困意也越来越浓，在他闭上双眼之前，他最后感觉到的既不是冰冷无情的绝望，也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筋疲力尽之后的无奈：
自己曾是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可最终还是逃不掉命阅安排，也许，死亡就是自己最好的归宿吧……
试验大厅这会儿已停止施放米粒状射线，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探头喷射出大片大片的乳白色气体，大厅很快就被浓雾笼罩了。
智能系统：“执行12号释放程序！”
探头立即停止喷射气体，重新开始施放射线。
这次的射线很奇特，与其是射线，不如是扩散出的一片片光晕，这些光晕仿佛某种能量，扩散下来的时候化为一道道巨大的光波，光波以惊饶频率变幻着颜色，俨然从而降的七色彩虹，彩虹散到四周墙壁上又迅速反弹，交相碰撞后立即与气体融合，形成了一团妖异而奇特的混沌。
如果此刻丁蒙能睁开双眼见到眼前景象的话，他恐怕就会想通很多关键线索。
包裹在混沌中的豹子尸体忽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变化，尸身一接触到那些气体，皮肤立即变绿，正是那水潭中怪物的毒液颜色，毒素瞬间贯穿全身，尸体竟然重新了站起来，口中发出一种奇异的怪嚎，接下来双手手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变得尖锐而锋利……
这种可怕的变化还没有完全成形，智能系统冰冷的声音又响了：
“检测到基因体产生变化，没有契合度。”
“清除程序已开启。”
上空的探头立即降下三道粗大的红色射线，嗞的一下打在正在变异尸体的头部，尸体“嘭”的一声就被炸成了一团绿雾，绿雾眨眼间又化为无数齑粉被卷入混沌中，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豹子这个人了。
同样的事情很快轮到了丁蒙，绿色的毒素最先是从丁蒙的灵盖进入的，然后缓缓蔓延到胸口、腹部、双腿、脚趾……
但是，这片绿色移动到左臂肘关节的时候好像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体，无论如何也前进不了了。
智能系统：“检测到基因体已感染，契合度10%。”
丁蒙的左臂之前就已经中毒，本是绿色的毒素此刻居然微微在变色，仿佛是在抵抗试验室毒素的入侵，这颜色由惨碧色变为翠绿色、由翠绿化为深蓝、由深蓝变成淡黄、再从淡黄变成火红……
智能系统的语速忽然加快了：
“检测到基因体感染度降低，契合度20%；”
“检测到基因体感染度降低，契合度30%；”
“检测到基因体感染度降低，契合度40%；”
“检测到基因体感染度降低，契合度50%；”
……
当契合度达到80%的时候，智能系统那冰冷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种高昂而亢奋的声调，：
“检测到基因体已根除感染，契合度90%；”
这个地方试验了成千上万次，似乎都没有过出现契合度如此之高的基因体，但现在奇迹正在发生：
“契合度94%；”
“契合度95%；”
“契合度96%；”
“契合度97%；”
……
当契合度达到100%的时候，丁蒙的身体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也没有颜色了，完全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人形光瞳，耀眼的强光把整个大厅都镀上了一层白亮的光泽，完全就白得不正常。
智能系统当即立断的下达命令：“执行1号主程序指令。”
花板上的探头齐刷刷降下无数细巧精亮的白色射线，所有射线全部融进人形光瞳中，“呲呲呲呲”的声音像是在灼烧，似乎是想把光瞳改造成另外一种东西。
与此同时，控制台正中央的巨型屏幕终于亮起，上面出现了一个简易进度条，而且控制台响起了一个低沉的机械男声，显然是另一个智能系统：
“1号主程序正在执行，%；”
“1号主程序正在执行，%；”
“1号主程序正在执行，%；”
“1号主程序正在执行，%；”
“1号主程序正在执行，%；”
……
突然间，控制台系统的声音变了：“编号CAP0075号备用能源不足，无法继续执行1号主程序。”
中央系统的那个女声这次却没有反应了，仿佛是在沉默，但更像是在犹豫，然而片刻之后中央系统的回答却是极为斩钉截铁：“继续执行1号主程序，终极授权，授权完毕。”
这时候那些打在光瞳上的射线，亮度和色泽都在明显的减弱，看来两个系统是强行在使用备用能源。
渐渐的，射线的强度弱了下来；渐渐的，不少屏幕自动关闭了；再渐渐的，连各处的光源都在慢慢熄灭；到最后，%的时候，射线终于消失。
“咔”的一声，所有设施全部自动关闭，整个世界又陷入了那种令人窒息的黑暗，一切回归正常，而不正常的是地面的人形光瞳重新变回了丁蒙的形象，与之巧合的是，%的完成度恰恰就是丁蒙在黑金基地的编号。
命运没有开他的玩笑，命运也不会和任何人开玩笑，因为你的选择就是你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