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许配舞阳公主
“哟,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郅正看见八官令圣春坨,心情大好无比,历朝阉人之多,郅正只对屡次救过自己性命的八官令圣春坨最是喜欢,主动跑到院子门口搀扶着八官令圣春坨。
“臭小子,最近这几天你挺潇洒啊,跟前阵子刚见你的时候,胖多了。”
八官令圣春坨走到了郅正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同时注意到了东方英奇,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后,没有多说。
“托您老的洪福,这些日子那叫一个舒坦。”
郅正说着好听的话,八官令圣春坨多么希望郅正平时里做官的时候也这样那就太好了,可惜啊,郅正平时是一个容易亲近喜欢开玩笑的人,但是做官方面,是一个极其严肃的人。
“行了,臭小子,别耍贫嘴了,陛下的诏书我就不给你读了,你和乌骓子雄一起跟我去未央宫吧。”
八官令圣春坨说完就要带着郅正和乌骓子雄。
“是宁毅已经面见陛下了吗?”
郅正知道绣衣少尊使宁毅不面见陛下的话,是不可能召见他的。
“没错,行了,别废话了,咱们一起走吧。”
“诺。”
八官令圣春坨带着郅正和乌骓子雄进入未央宫承明殿侧殿。
郅正和乌骓子雄刚入殿内,就看到了绣衣尊使宁成、中大夫韩嫣、升为大司农的桑弘羊、绣衣少尊使宁毅,当朝丞相公孙弘,还有皇帝刘彻。
“这么大阵势!”
郅正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重要的人,赶紧看向了乌骓子雄,示意他今天不要乱说话,乌骓子雄默默点头。
“卑臣参见陛下。”
“下臣参见陛下。”
郅正和乌骓子雄同时跪在了龙案之前给皇帝刘彻行礼。
“好,起来吧。”
皇帝刘彻歪嘴一笑。
“诺。”
郅正和乌骓子雄同时起身。
“郅正,宁毅,乌骓子雄,你们三个在定陶办的事情不错。”
皇帝刘彻顿了一顿,看向了郅正和宁毅。
“郅正和乌骓子雄在定陶将定陶盐枭白子虚绳之以法,调查清楚了他的罪状,这才让寡人能够收拾了他。”
皇帝刘彻又看向了绣衣少尊使宁毅。
“宁毅呢,把和定陶盐枭白子虚暗中勾结的五个藩王震慑住,这才让郅正活命,而后妥善处理,寡人非常满意,龙心大悦。”
皇帝刘彻又同时看向了郅正、乌骓子雄、宁毅三人。
“因郅正、乌骓子雄、宁毅三人处理定陶一案有功,着即,升乌骓子雄为杂号将军,赏乌骓子雄食邑百户,但依旧为郅正私人武官。”
“谢陛下。”
乌骓子雄下跪谢恩。
“升宁毅为绣衣尊使,总领全国绣衣使者,封平凉候,赏食邑千户。”
绣衣少尊使宁毅听后,看向了他的老父亲宁成,只见他老爹依旧憨笑,但是从眼神中看出了愤怒,因为这件事皇帝刘彻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跟绣衣尊使宁成商量,太突然了。
“怎么?你不愿意?”
皇帝刘彻看着半天不领功受赏的绣衣少尊使宁毅皱眉质问道。
“……”
绣衣尊使宁成默默点了点头,示意宁毅赶紧接下来。
“谢陛下。”
荣升为绣衣尊使的宁毅赶紧磕头谢恩。
“陛下,卑臣宁愿什么都不要,请陛下封定陶白纸扇为定陶县令,此人是个人才,卑愿意担保。”
郅正正好抓住时机,替白纸扇要一个官,要不然自己可就成了言而无信的人了,那白纸扇还在定陶城里等消息呢。
“准,春坨你即刻拟诏,让人带到定陶去。”
“诺。”
八官令圣春坨点头答应。
“郅正呢,本来是宁毅推荐给寡人的,从一介布衣,到三公九卿的御史中丞,官呢,寡人看就没必要升了。”
皇帝刘彻说完,宁成得意一笑。
“宁毅,这舞阳公主到了适婚的年龄,该嫁出去了,寡人以为很是喜欢你,若是能为寡人女婿,寡人对你那可真是更加信任了。”
话听到这里,绣衣尊使宁毅喜形于色,听皇帝的意思,是要把舞阳公主刘文姬下嫁给他,所以高兴地难以自持,而乳虎宁成虽然丢失了官职,但是没想到会把舞阳公主刘文姬嫁给他儿子,这也算是一种补偿吧,所以心情也好了很多。
“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在场最高兴的人当然还有郅正,他暗中偷笑,这以后缠人的舞阳公主刘文姬要是嫁给了绣衣尊使宁毅,他可就轻松多了。
当在场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刘彻要把舞阳公主刘文姬许配给绣衣尊使宁毅时,断定宁家的荣耀和权势必然会达到顶峰,但是皇帝刘彻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破碎了宁家的幻想。
“可是舞阳公主刘文姬喜欢的确实郅正!”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心中暗想: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听着话茬不对的郅正和宁毅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陛下,这不可能吧……”
郅正和绣衣尊使宁毅同时发问。
“是啊,寡人也认为不可能,这宁毅可是跟舞阳公主一起长达,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寡人决定将舞阳公主许配给宁毅的时候,去询问了舞阳公主的意见,可她说非要嫁给郅正,你们是知道的,寡人女儿很多,最是喜欢舞阳公主,所以……”
皇帝刘彻假装无奈地看着郅正和绣衣尊使宁毅,而乳虎宁成此刻竟然之前一点笑面虎的掩饰,直接厌恶地斜视了一眼皇帝刘彻。
“陛下……”
郅正和绣衣尊使宁毅同时乞求皇帝刘彻,只不过前者希望不要把舞阳公主嫁给自己,后者希望把舞阳公主嫁给自己。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皇帝刘彻最后的决定,因为这个决定,关乎到宁家和郅家的未来,更重要的就是这件事极有可能让宁毅和郅正翻脸。
“寡人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女儿,所以决定把舞阳公主刘文姬下嫁给郅正,十五天以后大婚,郅正你在长安不是没府邸吗?寡人赐你一座,你可要好生对待寡人的公主啊,若是敢负了她,看寡人如何收拾你。”
皇帝刘彻刚开始大笑着说,等说到要嫁自己女儿的时候,伤心地落了几滴眼泪。
“陛下……”
郅正和绣衣尊使宁毅再度恳求。
“行了,这是寡人的诏命,谁敢违抗,株连九族,寡人此刻有些难受,都退下吧。”
皇帝刘彻知道,若是以关乎天下百姓的朝廷大事,来要挟郅正,郅正的性格肯定会以命相抵,誓死不从,可是不是朝廷大事,只要用郅正的家人性命来要挟,郅正必然顺从,郅正早已被雄才大略的皇帝刘彻吃透了。
“陛下!”
郅正和绣衣尊使宁毅最后抗争一声。
“听不到寡人说话?怎么都封赏完了,还是不听话的话了?再不退下,寡人可就要收拾你们了。”
皇帝刘彻瞪着不识抬举的郅正和宁毅。
“多谢陛下隆恩。”
乳虎宁成赶紧替自己的儿子打圆场,拜谢之后,带着自己的儿子绣衣尊使宁毅出了承明殿侧殿。
其余大臣也赶紧识相的退了出去,只剩下冥顽不灵不是抬举的郅正。
“你还不走?”
皇帝刘彻瞪着郅正。
“请陛下收回成命!”
郅正嘶吼着哀求。
“来人,把郅正叉出去!”
皇帝刘彻一声命令,三名未央卫尉卫士把死活不肯走的郅正抬了出去。
望着乳虎宁成、绣衣尊使宁毅、郅正等一干大臣的背影,之前有些悲伤落泪而后愤怒的皇帝刘彻嘴角流出了得意且阴险的笑容。
“宁成就是下一个窦婴,可是谁是下一个宁成呢?哈哈哈哈!”
皇帝刘彻的狂笑肆意回荡在承明殿侧殿之内,听得一旁的八官令圣春坨背后直发凉。
被三个未央卫尉卫士抬走的郅正被扔在了承明殿侧殿之内,本来还想要闯进去,可是看门的未央卫尉卫士死活都不让他。
“先生,算了吧。”
乌骓子雄知道郅正怎么想的,可是天威浩荡,事情已经如此,郅正已然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哎!怎么能这样呢?这都哪跟哪?强扭的瓜不甜啊。”
郅正垂头丧气地喊了一声。
“郅兄,算了,都回吧。”
站在远处还没有离开未央宫的绣衣尊使宁毅对着郅正喊了一声。
“宁兄,对不住。”
郅正内疚地看向了绣衣尊使宁毅。
“呵呵。”
绣衣尊使宁毅白了一眼得了便宜的郅正,心想今天皇帝刘彻虽然没有给郅正升官,但是把舞阳公主许配给了郅正,这可比升官厉害多了,而后跟着乳虎宁成退出了未央宫。
“怎么办?宁兄误会我了。”
郅正看着绣衣尊使宁毅的态度,便知道日后宁毅搞不好是他的仇人了。
“宁毅那厮,本来就不讨人喜欢,仇人就仇人吧,有甚可惜。”
乌骓子雄自然不希望郅正跟身为绣衣尊使的宁毅深交了。
“你懂个什么?得人恩果千年记,要是没有宁毅,我郅正能有今天?”
郅正反问着乌骓子雄。
“先生说话真搞笑,若是没有先生,他宁毅能妥善处理好平凉县我杀人的案子?”
乌骓子雄把头一歪看向了别处。
“你……”
郅正被乌骓子雄怼的无话可说。
“行了先生,咱们两个有时候好吵的,先回家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吧。”
乌骓子雄可不想因为宁毅而破坏了他和郅正之间的关系,赶紧转移话题。
“你说得对,咱们先走,皇帝明显是不想见我了。”
郅正只能无可奈何的和乌骓子雄出了未央宫,回到家中小院后,东方英奇见郅正和乌骓子雄同时拉着脸,故而询问,谁知道,郅正无心说话,乌骓子雄说了一遍,东方英奇心中亦是酸楚亦是开心,在定陶时,他就预料到了今天这一幕,只不过没想到郅正当真是个痴情男人,能够让他一辈子荣华富贵的机会,他都不想要,可见郅正心里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喝酒,我要喝酒。”
郅正心中甚是烦躁,只能想着用酒浇愁了。
“走,咱们今天喝个痛快。”
郅正就带着乌骓子雄和东方英奇去了酒肆喝酒去了。
回到宁府的乳虎宁成和绣衣尊使宁毅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啪!
绣衣尊使怒拍桌子。
“郅正这厮太可恨了,竟然敢抢我的女人!”
乳虎宁成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当初可是我向陛下保举的他,可是现在得宠了,忘恩负义了?忘了当初他可怜的跟狗一样嘛?这个小人!”
绣衣尊使宁毅在二堂内来回踱步,不停咒骂郅正。
乳虎宁成依旧没有说话。
“郅正这条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没有我,他都死了多少回了,现在还能活着?狗屁!他就是个小人。
竟然背着我勾引舞阳公主,小人!小人!”
绣衣尊使宁成眼神越发的狠辣,完全忘记了刚才郅正在未央宫承明殿是如何据理力争的。
“……”
乳虎宁成依然看着绣衣尊使宁毅,没有多说话。
“不行,我要去找郅正问问,枉我把他当做同门师兄,又是保举他做官,又是救他的命,现在倒好,居然抢我的女人!我今天非要问问这个小人不可!”
绣衣尊使宁毅准备去郅正家里质问郅正这个小人。
“回来!”
乳虎宁成终于说话。
“爹,都怪孩儿当初没有听您的话,这郅正就不可信。”
绣衣尊使宁毅站在门槛前背对着乳虎宁成愤怒道。
“哎,我儿啊,你还是太稚嫩了,回来坐下,为父给你好好说。”
乳虎宁成叹着气让绣衣尊使宁毅回道身边。
“爹,要说什么?若是训斥孩儿,待孩儿质问完郅正再说。”
绣衣尊使宁毅跪坐在乳虎宁成之旁,气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去质问郅正,那你就中了某人的计策了。”
乳虎宁成面无表情道。
“中计?某人?爹,谁啊。”
绣衣尊使宁毅自然是不解,更没有想到一向讨厌郅正的老爹居然不让他去找郅正的麻烦。
“天!”
乳虎宁成没有明说,指了指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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