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守夜人
收拾好心情继续上路，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许找到那个发起呼唤的人，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隧道外面是一条幽深的峡谷，峡谷十分宽敞，足有二十米宽。
头顶不再是遮住视线的山石，抬头便能看见一线深蓝色的夜空以及半轮蓝色的明月。
一条蜿蜒的卵石路从出口一直延伸到远方，一盏盏残破的路灯间隔排列在路的两侧，皆已停止了工作，灯罩也是一片模糊，表面粘上了洗不干净的黑。
“看上去这条路已经很久没有被维护过了。”
白怀着疑惑继续前行，在峡谷的尽头，是一扇四十米高，二十米宽的白色巨门，门面雕刻着一个四角六翼的巨大飞虫图案：
细长尖锐的四个尖角，如一把叉子，是它的头部。六片叶型的羽翼分居椭圆形的身体两侧，尾部还连有一根短粗大的尾刺。
这个图案令他感到十分亲切，似乎在记忆的最深处就有着它的存在。
“那里又有一个石碑！”
门前的一片卵石空地之上，又是一座和下面一模一样的石碑，这让白欣喜不已，看样子自己又要获得新的法术了。
白兴奋地冲上前去，伸手触摸。镜面骤然亮起，扭曲的白色字符闪现，熟悉的玄奥感觉涌上心头，空洞虚无的声音再次响起：
“……
高等的生灵啊，这些话只给你听。
走过这里你就会进入国王和造物主的领土。
跨过这道门槛，遵从我们的法律。
见证这最后和唯一的文明，永恒的国度
——圣巢。
……”
“圣巢……前面是一个叫做圣巣的王国？”
白喃喃自语，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面前这扇残破的巨门。
“看样子已经有很长一段历史了。”
“哎，不对啊，法术呢？”
白反复确认了一番，确定没有收获到新的法术，不由觉得有些失望。
“穿过这道门槛，是指这扇门吗？”
这扇门足有两米厚，在岁月的摧残下显得残破不堪，没有人看守，宽达半米的门缝也令它失去了应有的功能。
轻松穿过大门，门后是一处断崖，悬崖之外的视野豁然开朗。
深蓝色的月光之下，白极目远眺，高地阔，风景如画。
四处延绵不绝的山脉，连成一个弯曲的弧度，消失在视线尽头，勾勒出半个盆地的影子。整片大地在朦胧月光的笼罩之下，泛着淡淡的水雾，静谧美好，充满神秘气息。
“真美啊！”
白想点什么来形容一下眼前的景色，却发现自己的词汇量少得可怜，憋了半只出这样三个字。
“呼唤的方向就是那边，可是我该怎么下去？”
悬崖之前本该有一条供人下去的路，可惜现在早已破损，只剩下断裂的茬口，前路就此断绝。
白探出头去，悬崖高达百米，他觉得自己有点恐高，刚想把头缩回，紧接着眼前一花，脑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自己站在一处深渊之上，纵身一跃。然后身体在空中缓缓飘落，最后安稳落地。
那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他十分肯定自己亲身经历过这个场面！这是触景生情回想起的一段过往记忆。
“我似乎曾经就这样从高处往下跳过。”白嘀咕猜测道，“照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从高空跳下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要不试试看？”
越想越觉得可行，白决定尝试一番。只是刚把一条腿迈出去，他就反悔了。
“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太妥……”
他感到一阵心悸，着就要把腿抽回，然而一阵风刮过，轻盈的身体往外一偏，整个人朝着悬崖下方坠落……
“靠！”白暗骂了一声，随后破声尖叫了起来，“救救救救救！啊啊啊啊啊！！！”
寂静的山崖之间，回荡着凄惨的嚎江…
……
“咚！”
沉闷的落地声响起，白一屁股坐在霖上，溅起了漫灰尘。
他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身体，心里松了口气。
“呼９好，看来是真的。”
“不过好像回不去了。”
胡乱拍走身上的灰尘，白仰头望了会，然后继续上路，来时的路上尽是风沙和荒芜，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
一路寒风呼啸，杂草随风摇曳，披风裹紧着身体前校空漆黑一片，蓝色的月亮也消失不见。
半过后，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镇的影子。它看上去十分安静，没有亮灯，在黑暗中沉睡。
白再靠近了一些，得以观察到镇细致的景象：
镇子的房屋造型十分简单，如一个个半球形的包，外壳由深棕色的木板钉成。房门大不一，拽的种族组成十分复杂。
悄悄靠近几间房子，门窗上蛛网密布，早已没人居住。
沿着夯实的土路前行，在建筑的遮挡下，白彻底融入了黑暗之郑
“有光！”
远处出现了一丝光亮，白心里一喜，刚想上前一探究竟，紧接着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隐隐看见，那盏暗淡的路灯底下，摆着一条铁质长椅，一旁还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人，一动不动，场面看上去有点阴森。
“有点古怪……”
白摸近一些，躲在墙后的阴影中，悄悄观察着这个人：
他浑身藏在披风之中，披风很长，下摆离地不足一寸，只剩一个苍白无比的脑袋露在外面。
他长着和自己一样的白色双角。眼睛沉睡般闭着，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塑。
再摸近一些。
白迈着步子悄悄地拉近距离，直到和他之间只隔三个身位，他依旧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这个饶嘴角和眼角微微下陷，法令纹很深，面部满是翻起的死皮和细皱纹，可以看出是一位老人。
老人大概一米五的身高，比自己高出好大一截，乍看上去高大威猛，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佝偻着背。
可尽管如此，白还是需要仰着头去观察……
竟然不是面具，而是一张真实的脸……白心里想到。
整个镇，似乎就只有这一处地方有着活饶气息。
见他一时间醒不过来，白决定再四处逛逛，稍后再回来，便悄悄地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他刚要走出灯光的笼罩范围，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哎……咳咳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