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偏心

“楚小宗主现在是承认在为术尊办事了么？”初小安反问。

楚香雪：“……你都已经知道了，还在这儿假惺惺装什么。”

初小安：“我们开封府在审问犯人的时候，都会给犯人机会让其主动坦白，给其悔过自新的机会，即便那人已经坏到了骨子里。”

“楚小宗主，你若有什么想要交代的，我洗耳恭听。”初小安补充。

楚香雪：“……没有。”

初小安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温软的面庞上，浅色瞳仁不带一丝感情，淡漠走向楚香雪。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想要继续那就只能动用一点手段了。”初小安说：“楚香雪，你之前什么都不肯说，不就是为了见我么，现在我来了，你怎么还搞得这么复杂。”

楚香雪十分警惕，“你想做什么？”

半炷香后。

楚香雪额头上冷汗涔涔，唇色发白，被绑缚的双手微微颤抖，那双从容镇定的眼里含着惊惧。

“初小安，你这属于滥用私刑！”楚香雪拼着一口气喊出声。

喊完这句话，她整个人就像漏气的皮球，瞬间瘫在椅子上，再不复先前的神气从容，仪态尽失。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楚小宗主，开封府大牢不是没有酷刑，只是祝大人仁慈，很少使用罢了。”

初小安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很普通的模样，但楚香雪的身体就是不受控制的往旁边躲，哪怕没什么用。

初小安笑了声，说：“当年十门会审那件事，其实情系术尊用邪术控制了一个村三百多人，如今术尊卷土重来，牵连甚广，我没有祝大人那样的仁慈和耐心，劝你尽早交代。”

楚香雪咬着牙，“我宁可死也不会透露一丝一毫的信息！术尊大人会为我报仇的！”

初小安：“你从小在檀香宗长大，到底为什么对行事凶厉残暴的术尊那么维护？”

楚香雪：“你不会懂的，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练武，天黑都还要蹭隔壁院子的烛火练武，这份心情被无情践踏的痛苦。”

“楚昙只喜欢会调香的弟子，她教我练武，只是需要一把刀，守卫传承她调香衣钵的徒弟。而我，则是被随意丢弃的存在。”

“知道尊严被践踏的滋味吗？这就是檀香宗上任宗主留给我的人生。我办事不利，丢了一批香，楚昙就打我，骂我，让我不恨，怎么可能。”

“但是术尊大人不一样，我做什么他都说好，我只是需要这样一个简单的承认，楚昙从来不会给我，只会把我当垃圾一样看待。”

“若不是术尊大人认为檀香宗还有用，在烧死楚昙的时候，我就一把火将整个檀香宗都焚了，何须敖宁动手！”

楚香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是发泄了情绪，胸脯前倾，大口呼吸大口喘气，似憋闷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发泄口。

初小安在审问楚昙的时候，听语气就知道楚昙在对待两个关门弟子的态度上有所偏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偏爱不能成为伤害。

有因必有果。

楚香雪会弑师，大概也是经年累月累积的恨意一朝爆发，做出了最决绝的事。若她知道楚昙没死，大概会想再杀死楚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