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双郡主17
“弟兄们跑起来,跑起来!豆芽菜,发什么愣呢,继续跑别掉队!”
陆方边跑边给其他人鼓劲。
晨跑的队伍里数他体质最好,又学过些拳脚功夫,威望更是最高,由他担当教官无一人反对。
兰疏影抱着奶糖,懒洋洋地躺在屋顶晒太阳。
“这狗自从上路就萎靡得很。”
无影悄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打量着她手底下好像没气了一样的奶糖。
兰疏影一想,好像的确不太正常,这东西,平时不知道多活泼。
她皱眉回想了一会,肯定地道:“是从我们遇到他俩开始的。”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在她出手救下孙绮梦和胡青之前,奶糖还在车上跟她做游戏来着。难道是生病了?
兰疏影认真考虑着,要不要让胡青改一次行,充当兽医给奶糖看看。
某个房间里的不知名生物:z,z,Z……阿嚏!……嗯有人在想我?
奶糖半睁开眼,迷蒙地看看他俩,转过头继续睡觉。
兰疏影撇嘴:“我看它没事,就是懒。”
“……”无影深以为然地点头。
“豆芽菜!”陆方一声大剑
两人往下看去,原来是那个最的孩子摔倒了,膝盖摩擦在沙地上,伤口粘着破碎的布料和砂砾,一看就感觉很疼!
孩子脸下卧着两团青黑,面色惨白地侧卧在那儿,紧咬下唇,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也没哼一声。
“快把南嫂子叫过来!”陆方吩咐道。
兰疏影走到他身边,“寨子里有医者吗?我看他好像还有别的不适。”
陆方为难地摇摇头:“医者太珍贵了,我们哪找得到,不过豆芽材娘会点医术,平时我们有些头疼脑热的都找她治,那,南嫂子来了!”
他们的“南嫂子”是个身材纤瘦的年轻女人,皮肤白净,五官秀丽,她穿着一条朴素却干净的衣裙,匆然行走时每步的距离还是一样,显然受过极高规格的教育。
只一眼,兰疏影就确定了,这是个贵女。
她又留意到女人鬓边有朵白花,原来是个失了丈夫的可怜人。
“豆芽菜”见了她才露出点泪花,蹭到她怀里叫了声娘。
女人给他处理好伤势,把孩子抱到阴凉处歇息,与旁边人了几句,受了对方的指点,往兰疏影这边走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想。
她行走时微微垂首,走到近前才与兰疏影视线相接。
就在看清她面容的一瞬间,女人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香儿!”
……
飞鱼最近很郁闷,这种郁闷,在那个冤家留书出走之后与日俱增。
今又挨了王爷一顿臭骂,他在酒馆里坐定,打算借酒消愁。
近来王府里是多事之秋,一切就是从阿湘留的那封信开始的。他没亲眼看过,只知道王爷看完之后呆坐了半,然后突然开始调查起当年的事。
他不太明白,王爷不是早就厌弃王妃了吗?就因为独孤公子的事……
飞鱼灌了半碗酒入喉,还是想不透,最后通红着眼,恶狠狠地骂了一嗓子:“阿湘,你个混球,别让老子逮着你,不然吊起来揍哭你!”
“呵呵,阁下的可是那位王府贵客,阿湘公子?”邻桌有个男人露出笑容。
飞鱼忽然惊醒:“没错!你见过?”
钟六爷摇摇杯中酒,笑道:“当然见过,他还与我打听了三件事呢。”
“不过,我只愿给王爷听。若是王爷肯赏光,酉时鄙人在芙蓉坊静候。”
兰疏影并不知道这事。
如果知道的话,大概会给钟六爷颁发一个最佳助手奖。
金钱寨这里有山阻隔,不好修官道,附近不太平,所以不是行商的首选路线,十半月也来不了一只肥羊。
不然寨民也不会对胡青他们两个娃娃动手。
兰疏影卖掉戚五少输给她的那些财宝之后,手里大约有六千两银子,支撑这些饶生活和训练所需绰绰有余。
除了定期下山搬运物资以外,他们拼尽全力,利用山上的一切去锻炼身体,比如跑步,攀山,负重登阶,举重,胸口碎大石……
呸!
“陆方!你再表演碎大石我就让你变成碎石!”
她吼完一嗓子,刚要继续看信,眼前就递来一碗熬得清亮香甜的汤。
“香儿平日训练辛苦,这是刚炖好的雪梨汤,来歇息一会儿,润润喉。”
豆芽菜在旁边热身,哼哼唧唧地吃醋了:“娘亲,你就会偏着姐姐……”
现在不能再叫他豆芽菜了,他有名有姓,叫独孤耀,与耶罗香是同辈亲戚。
他的父亲就是独孤雁的二哥。
从南婶口中得知,独孤老爷子病逝后,全家靠耀儿的父亲撑着,二舅舅年轻力壮,谁知道有一忽然就倒下了,请来的医者是旧疾复发!
南婶当然不信,自己检查发现是中毒,可她无力去解,一家人四处寻医,舅舅是在睡梦中死在路上的。
后来南婶和耀儿跟家仆走散,被抢进金钱寨。
她初丧偶,碰她怕遭晦气,加上她会些医术,就被大当家安置在后山,带着儿子独居。
兰疏影在耶罗香的记忆里确实找到了这位舅母。
应该是在耶罗香四岁左右,她来王府探望过母女俩。
虽不记得她的面容,可这通身的贵女气派做不了假。而且她口中关于将军府的种种,与独孤雁给女儿听的也都对得上,兰疏影便认了她。
耀儿是个好孩子,从不逃避训练,休息间隙,嘴里还时常念念有词,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在温习南婶教的功课。
那会摔倒,也是因为夜里用功苦读,睡得太晚了。
“他要给我挣个诰命,不管多危险,都要给他爷爷和父亲翻案……”南婶看着那个在泥地里摔爬的身影,心酸得潸然泪下。
兰疏影心里一动。
如果这是独孤耀作为独孤家后代的心愿,它会不会也是耶罗香想做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