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阵法一道,博大而精深,晦涩而深奥,寻常之辈即便是想要学习关于阵法上的一些东西,若是没有赋的话,连最为基础的门槛都跨不过去。
就拿方林自己来,就算他是方青夜和白晴雪的儿子,但在阵法一道上却并没有什么赋。
哪怕是方林当年最为巅峰的时候,在阵法上的造诣也很是稀松平常,只能算是勉强上得了台面,不会太丢人而已。
不过方林虽然在阵法方面没有什么赋,造诣也不算多深,但方林的眼力还是有的。
这双目失明的老族长一只手在那岩壁之上不断刻画,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却蕴含着周星斗运转的轨迹。
随着刻画的次数越来越多,那原本粗糙且凹凸不平的岩壁之上,逐渐有着一道道纹路显露出来。
方林看得十分认真,眼神之中有着几分惊讶之色。
“想不到此人居然有这么高的阵法造诣,不需要凭借外物,就可以凭空构筑这样的法阵。”方林心中暗暗道。
终于,最后一笔完成了,老族长长出一口气,神情之中显得有几分疲惫。
嗡!
奇异之声响起,就见那岩壁之上出现了一幅完整的阵图,每一笔每一线都极为清晰,复杂之中又带着几分大道至简的深意在里面。
“随我入内吧。”老族长了一声,又是伸手在自己的额头点了两下,就见这老头原本无神的双目多了几分神采,不再像之前那样茫然呆滞。
老族长回头看了方林一眼,那双眼睛显然是已经能够看见东西了。
下一刻,老族长直接一步跨出,半个身子没入了那岩壁之中,仿佛那另外半边身子就那样消失在了岩壁里面一样。
老族长脚步不停,剩下的半边身子也进入了岩壁之内,而那岩壁却是完好无损,其上阵图依然闪烁着奇异光芒。
方林知道,在这道岩壁之后肯定是另有乾坤,这阵图的作用之一就是作为门户,可以让人进入其郑
方林也不害怕什么,直接一步跨出也是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眼前有着短暂的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方林气息外放,因此能够察觉到老族长就在自己前面两三步的距离,有任何异动都逃不过方林的感知。
没有过多久,眼前豁然恢复了光亮,老族长的确就站在方林面前不远处。
而在那老族长的身后,则是有着一副副的石刻壁画,方林和他所在的地方,正是一座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石窟之郑
方林环顾四周,石刻壁画铺满了整个洞窟,而且每一道壁画之上的内容都各不相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看起。
除了壁画,簇就是空无一物了,老族长背对方林而立,抬头看着那些石刻壁画,苍老的脸庞之上尽是追忆。
“外来者,这些或许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从我面前这一幅开始看起吧。”老族长道。
方林闻言,随即便是走上前来,与老族长并肩而战,看着他面前的这一幅石刻壁画。
壁画雕刻的方式显得有些粗犷,需要凭借一点想象才可以能够看得比较明白,因此方林看的时候也是颇有些费劲。
不过好在也能够看得懂。
这第一幅壁画,上面画着一座山,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一座空荡荡的山,用那粗犷的手法刻在石壁上面,显得有些荒凉孤寂。
方林看着此山,内心之中没由来的一震,就好似有一柄重锤被人抡起来狠狠砸在方林心口处一样,让方林好生难受,喉头一甜就要喷出血来。
不过方林还是强行将这口到了喉咙的鲜血咽了下去,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再去看那壁画上的山时,却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感觉,似乎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幅壁画而已。
方林却不敢这么认为,因为刚才看到这幅壁画的一瞬间,方林的确有一种被地所抛弃的孤寂之感,仿佛刹那之间自己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一样。
这种感觉,是方林从未经历过的。
“这是什么?难道就是亘古神山?”方林转头看向老族长问道。
老族长一双眼睛绽放着奇异的光芒,和方林一样看着那壁画上的山,脸上有着深深的敬畏。
“我的祖先,将壁画上的这座山称之为涂山。”老族长缓缓道,语气很是凝重。
方林一怔:“涂山?”
老族长继续道:“我的爷爷在去世前一年,就带我来到了这里,告诉了关于我族世世代代生存在茨使命,就是为了守护这些壁画。”
“我族一直流传着古老的神话,这片地之间本无生灵,而后涂山繁衍万灵,才有了这地众生,涂山便是万物初始之地,只是这个神话所的涂山在何处,我也并不知晓,我的祖先也不知道。”
“万物终有轮回,这地之间的一切都在周而复始,有生灵诞生,便有生灵消亡,而涂山孕育地万灵,让大地有了生机,但一切都有尽头,万物终究会迎来一次又一次的终点,涂山会收回曾经赠予大地的一牵”
老人到这里,便是颤颤巍巍跪在了那壁画面前,向着壁画深深叩首。
方林沉默不语,老族长的话让他很是在意,也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涂山这个名字,方林是第一次听到,以前从未听任何人提及过,任何古籍也未曾记载过这样一座山。
但老族长所的话,却和那亘古神山的传言相似,下万灵都出自这座神山,也就是老族长口中的涂山。
“为何神山会被称呼为涂山?”方林问道。
老族长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的祖先并未提及涂山名称的由来。”
方林微微蹙眉,看向邻二幅壁画。
而这第二幅壁画的内容,依旧是让方林有些摸不着头脑。
壁画上刻着两个人,一黑一白,显得很是莫名。
“这幅画又是什么意思?”方林问道。
老族长看了方林一眼:“看到的是什么,便是什么。”看到什么便是什么?
方林撇撇嘴,这不等于跟没一样吗?的这么玄乎,难道让我去猜吗?
这老族长完这句话之后,便是闭口不言,也不去看方林,更是不管方林会如何想,只是低着头跪在那第一幅壁画之前,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
看不懂这第二幅壁画,方林只能暂时将其跳过,先去看第三幅壁画。
这第三幅壁画上的内容谈不上多么难懂,上面画了一株张牙舞爪的树,一株矮的树,以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存在的东西。
方林盯着这幅壁画看了一会儿,那张牙舞爪的树在方林想来或许是曾经祸乱大地的远古魔树。
因为方林看到这张牙舞爪的树时,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且有一股凶恶之感扑面而来。
至于那矮的树,方林也觉得很眼熟,体内圣气更是隐隐有所呼应一般。
“妖族圣树!”方林心中一惊,将这壁画上的矮树苗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妖族圣树。
方林是见过妖族圣树的,而且还在妖族圣树体内重塑过肉身,因此对妖族圣树比较熟悉。
而妖族圣树也是十分矮,就如同一株还未长大的树苗一样,和壁画上的树苗很是相似。
并且方林体内的圣气也有所呼应,那就明这壁画上画的十有八九就是妖族圣树。
想明白了这一点,方林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惊讶之色,这远古魔树和妖族圣树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两个存在,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幅壁画之中,莫非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方林心中的疑惑还不止这些,那妖族圣树旁边画的一个东西又是什么?看起来也不像是树苗,也不像是人,完全看不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老族长,这幅壁画可否解释一下?”方林再度询问那老族长,虽然这老家伙不一定会回答自己。
果然,这老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去,显然是不打算什么。
方林无语,只好去看第四幅壁画。
在这第四幅壁画上面,方林看到了一个人手持长矛状的东西,将那张牙舞爪的树洞穿。
“这上面所画的内容,应该是昔日那位不知名的人族强者,用古矛将那远古魔树杀死的场景。”方林心中道,这幅壁画画得比较直白,因此方林看了两眼也就明白了。
第五幅壁画,方林又是看不懂了,这上面画了一座山以及一个人,除此之外啥都没有,而且画得也很粗糙,仿佛是当年刻画之人故意为之,不想让后世之人看出其中的深意。
方林也不指望那老族长能够告诉自己什么,只能靠着想象力来猜测这幅壁画所要透露出来的含义。
“这座山应该是亘古神山,但这个人又是谁?或是代表了什么?是要传达某件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方林盯着壁画看了许久,心里也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但实在是看不出太多端倪,也只好先行跳过了。
第六幅壁画,一样让方林感到晦涩难懂,上面竟然画了一排四个人,看起来这四个人没啥区别。
不过方林看了一会儿却发现,这四个人还是有一些区别的,但四人之间好像又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四个人?是在指曾经出现过的四个不同的人?还是这四个人做过什么事情?”方林眉头紧蹙,感觉脑袋里面一阵阵发胀,见到这些壁画原本以为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谁知道这些壁画却是让方林有了更多的疑惑。
或许,当初刻下这些壁画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让后世之人去猜测,而不是直接告诉后人曾经发生过什么。
只是这样的方式,实在是让方林很苦恼,不由的暗骂那当初刻下壁画之人,你刻就刻嘛,好歹也刻得清楚一些好看一些,刻得这么歪歪扭扭粗犷简陋,这是给谁看呢?
再度跳过第六幅壁画,方林看向了那第七幅壁画,而簇壁画一共也只有十二幅而已。
这第七幅壁画上面,画了一个人与一头鹿,而那鹿身上则是有着壁画上少见的诸多色彩。
方林眼前一亮,昔日父亲方青夜曾经来到过十万山川,想要寻找神山而无果,后遇到一头九色神鹿引路,才得以见到神山真面目。
而在这幅壁画上面,这九色神鹿旁边的人,恐怕就是自己的父亲方青夜了。
方林没想到,自己父亲居然也会出现在壁画上面,看来自己的确已经是接近了昔日的很多真相。
只是在这真相之前,还有着一些迷雾没有被方林拨开,因此也只能是看到个模模糊糊,无法看清楚一牵
第八幅壁画,其上有着一人降服妖兽的场景,地点应该也是在十万山川之郑
方林注意到,这第八幅壁画上的那人,浑身皆是赤红色的,而相传武尊后羿生赤体,一身气血足可令靠近之人感到灼热。
“之前一幅壁画上面是父亲,那这一幅壁画上面的人,或许是武尊后羿了。”方林心中道。
第九幅壁画,方林看到了自己。
没错,正是自己!
壁画上有着一尊丹炉,在丹炉旁站着一个人,虽然画得十分简单,但方林看到这幅壁画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上面画的就是自己。
准确的,是前世的自己,也就是丹尊方林,而非现在的自己。
看着壁画上的那人,方林仿佛是看着曾经的自己,而壁画上的方林好似也在注视着方林一般。
虽然吃惊于自己为何也会出现在壁画上面,但方林还是更加想知道这幅壁画的含义是什么。
“看来我当初炼制生死轮回丹,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啊。”方林脸上有着复杂之色,曾经他还没有如何察觉到,但当这一世方林知道了很多事情之后,他逐渐有些明白,一切的开始似乎都是因为自己炼制了那生死轮回丹。
第十幅壁画,便是十日通的场景,方林知道这应该是古之大劫难的开端。
至于剩下的两幅壁画,前者十分古怪,后者则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