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什么?
这些天令自己头昏脑胀心烦意乱的根本因由是什么,他不想知道,只知道导火索是这个女人。HK将来归她也罢,老太婆怪罪也罢,只要能彻底将她毁去,哪怕同归于尽也好。
蓦地,唐宇吻住了她的唇。
这是第三次了。
唐宇并不是个惯于在床上取悦女人的男子,接吻本身对于男人,并没有什么愉悦可言,相反还带有某种契约式的责任感,即便蓝涤尘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两人接吻的次数也并不多。
这一次不是在飞机上戏谑式的恶作剧之吻;也不是在办公室报复式的占有之吻。
这一次是什么?连唐宇自己都不清楚,他吻得很凶猛,令迷迷糊糊的韩可感到一阵颤粟似的醺然醉意。
“不……不要……”韩可本能地偏开头去想要逃避,但唐宇的吻宛如毒蛇的捕猎,一旦盯上目标,便再也没有松口的可能。
一个无力的退避,一个暴虐地追索,两人的身躯很快纠缠在一起。“哈……哈……”韩可本来就呼吸不畅,经由唐宇这个霸占与温柔并存的长吻,慢慢地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唐宇的手已伸入她的衣襟,正要将之剥离,忽然身子一震。
与滚烫的肌肤相对,韩可的衣服是湿透的,冷得唐宇也打了个寒噤。
这丫头就是这样坚持了一下午吗?
他心里忽然别扭起来。
“把衣服脱下来!”嘶哑着嗓子,唐宇命令道。
他不知道这个命令到底是为了方便下一步的侵占,还是仅怕韩可继续着凉。
但一只手已停了下来。
韩可喘息着翻了个身,触到了后脑昨晚被撞击的伤口:“好疼……”
摇了摇头,酡红的脸颊泛着光泽,韩可喘息着,嘟囔道:“妈妈……我要见妈妈,唐宇你这个坏人,你不让我见妈妈。”
妈妈?
唐宇忽然想到下午马长脸的报告:“患者很危险,三周内必须进行手术,那样的话,或许还有一成的希望。”
望着这个在自己怀里滚烫的少女,唐宇忽然在心里泛起一丝痛意。
为这两天来毫不留情的折磨,为将她赶出家门,为下午无情的一盆水,为对她母亲的无能为力。
他忽然冷冷地抽回手臂,将她在床上好好放正,然后去厨房倒了杯热水。
他扫了女孩一眼,刚才韩可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但如果叫她喝水,那她就会醒来。
唐宇不愿韩可醒来,唯独对这个女孩,他讨厌被人看出自己对她的好意。
在犹豫要不要喂她喝水的时间里,唐宇细细将这个不足二十平的小房间打量了一番——
没有多余的橱柜,衣服都挂在窗边,化妆品与洗漱用品一般都放在公共卫生间。
这对母女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相依为命吗?
一张放在床角的照片映入他的眼帘,相片中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孩子,与一个男子相拥而立。
妇人是十余年前的韩可母亲,那么那男子多半就是韩可的爸爸。
那时的韩可还是个婴孩,嘟着粉嫩的小嘴,攥着两点小拳头,在母亲的怀里依偎着。
小时候的睡态就这么傻气,唐宇嘴角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
拿起相框,不知触碰到了什么,相框夹层脱落开来,掉下了一张折叠四页的古旧纸张。
出于好奇,唐宇翻开纸页,只看得一眼,就惊讶地张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