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义救韩凝

印展图初入江湖,看到各地因战乱,民不聊生,饿殍千里,深知百姓的水深火热,对这少年心生怜悯,关切道:“兄弟,饿了吧,一起吃点东西吧,不用怕他们,大家都是好人。”

那少年感激的点点头,赶快拿了把椅子坐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王问鼎想起印展图讲的事情,对沈自逍道:“老沈,咱们去看看教主他们吧?”

沈自逍点点头,于是沈、王二人起身告辞,和老板结了饭钱,出门扬长而去。

印展图送走沈、王二人,回桌继续和那少年吃饭,过了片刻,将要吃完,只见一人头戴斗笠,拿着把弯刀,走进店内,径直奔向老板,阴沉的问道:“老板,你可见到个脏西西的孩进来?”

老板还没回答,只见那吃饭的少年手一抖,把筷子掉到霖上,

那斗笠客寻声望去,阴森森的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崽子,你死期到了!”话音未落,斗笠飞出,本人飞步跃来,弯刀劈向那少年。

此人一进门开口,印展图就听出口音是个女子,飞出斗笠一看,果然是个年轻女子,脸色煞白,看着象女鬼一般,印展图听她问少年的踪迹,就有所察觉,从背后拔钢鞭在手,见到此女子身手敏捷,对少年痛下杀手,弯刀劈来时,他钢鞭递出,将女子的杀招抵住。顺手将少年抓到自己身后,那女子一击不成,楞了一下,阴森森的叫道:“好大的胆子,飞鸾社的事你也感阻拦,活腻了吧?!”

印展图初入江湖,对飞鸾社没有什么了解,心道:此女子也太猖狂,飞鸾社就可以杀孩了。正色回应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反正乱杀无辜就不行,何况他是我朋友!”

那女子一听,气急败坏,怪叫道:“纳命来!贼!”舞着弯刀,扑向印展图。

印展图看这女子一进门就行事乖张,强凶霸道,心中早已十分厌恶,没有了手下留情的念头,毅然挥鞭迎上,印展图的手中钢鞭是由西域秘传之法用精铁混合其他稀有金属物质打造,钢鞭把手尾部雕了个独角螭龙的头,因疵名螭龙钢鞭。

钢鞭和弯刀相交,崩得火花四溅,数合后,印展图发现对方的武功路数是西域风格,招数诡异,如不用全力,必陷入缠斗,于是,运真气于钢鞭之上,猛击对方的弯刀,但听一声响,弯刀刀头断裂飞出,扎在对面墙上,那女子见弯刀已断,疾越几步,跳出店外,临出去前,高声道:“火曜白炎鸮有仇必报,你等着以后受死吧!”

印展图怕有埋伏,没有追赶,心道:这女子性格张狂狠辣,下次遇到,一定不能让其轻松逃脱。

回头一看,那少年吓得躲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印展图走到桌子前,蹲下道:“兄弟,别怕,她跑了,如果没有别人陪你,你就和我走吧!”

那少年一听,钻出桌子,高欣:“此话当真?那就一言为定啦!我就跟定你了。”

印展图站起身,拍拍少年的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个你得告诉我。”

那少年被拍脸颊,羞赧道:“我叫韩凝,你呢?”

印展图笑道:“我叫印展图,你面皮还挺薄,脸还红了,以后要有点爷们样,别象你的名字,那么秀气。”

那少年欲言又止,点点头。

印展图看着韩凝,想想得有落脚的地方,也不能不停的赶路,于是问老板有没有可以住的地方,老板柴房有地方,印展图寻思,安全起见,柴房也是个好去处,就和韩凝当夜在店里的柴房过了夜。

一夜无事,翌日清晨,印展图从睡梦中醒来,不见了身旁的韩凝,起身到店里寻找,只见一少女在厅里帮忙擦桌子,印展图就问道:“姑娘,看到我那兄弟了么?”

那少女抬头笑莹莹地道:“我不是在这里么?”

印展图定睛一看,那少女的一张鹅蛋脸,双颊白里透红,双目含情默默,眉眼间不是韩凝又是谁。

印展图心中一怔:自己真是个粗人,人家一个姑娘,和自己睡了一夜,自己竟然全无觉察。登时羞红了脸,一直红到脖子。

那少女道:“哥哥,这事情不怪你,我女扮男装,你没认出,这很正常,我的命还是你救的呢,哥哥,我就跟着你走了。”

印展图下山不久,除了在太平镖局认识总镖头夏茗是个女人外,结识的都是男人,突然出现个少女妹妹要跟随自己,心里也斗争了好久,后来看到韩凝楚楚可怜的眼神,心一横,就点头答应了,好歹到哪也有个伴。

韩凝见印展图答应带着自己走,欣喜万分,蹦蹦跳跳的进到店内厨房打了盆水,端给印展图洗漱,完事后,又和老板好,自己在后厨忙忙活活做好了饭菜,两人吃了饭,结帐离开,印展图牵过抢来的马匹,让韩凝坐在前面,自己坐在后面,两人同乘一骑,一路南行,奔向夏家堡。

一路上,韩凝笑笑,心情大好,向印展图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原来韩凝的母亲祖籍即墨,青年时被强盗掳走成为女盗贼,长大由于武艺高强,成亮贼的首领,领了一群人,在伏牛山落草,那年有个道人路过,自己姓韩,被韩凝母亲劫住,没想到,那韩道人几招便击败了韩凝母亲,韩凝母亲,在盗贼中几乎没有敌手,被韩道人击败,自然非常仰慕,非留下韩道人上山长住,后来两人日久生情,就成就了好事,有了韩凝,韩凝二岁时候,韩道人借口师父召唤,离开伏牛山,一去不返,韩凝母亲独自养育韩凝,转眼十一年过去,韩凝母亲,由于思念丈夫,日久成病,积劳成疾,撒手人寰,临时前告诉韩凝一定要找到父亲,于是韩凝独自下山开始了寻父之旅。

印展图对韩凝的身世深表同情,问道:“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呢?”

韩凝道:“妈妈告诉我父亲叫韩疾风,其他就不知道了。”

印展图道:“咱们先去夏家堡,总镖头他们走南闯北,对江湖上的掌故比较了解,武林高手也基本都知道,和他们打听下,应该能打听到下落吧。”

韩凝高欣:“那再好不过了!哥哥遇到你可真好!”

印展图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又走了两日,来到夏家堡,正值中午,夏家堡在阳光下一片静谧。这坞堡位于一片丘陵环绕的盆地中,面积有大约五百亩地,四周围高墙壁立,墙高十余丈,堡墙上箭楼林立,旌旗飘飘,上面有堡丁各执刀枪,三五一队巡逻,戒备森严。

两人来到堡门外,印展图冲城楼上高声通报,请求开门,过了片刻,城楼上探出一人,正是潘达,冲下问道:“来人可是印展图印老兄?”

印展图答道:“正是,快些开门,我回来了!”话间,拔出螭龙钢鞭挥了挥。

潘达点点头,缩回头去,只见堡门慢悠悠的打开,印、韩二人策马进堡,韩凝进堡后左顾右盼,发现这城堡是用巨石块垒成,分内城和外城,看情形城墙十分坚固,外城里住这避难的庄户百姓,内城里是夏家和平镖局所在。

潘达从城楼上跑下来,对印展图嘘寒问暖,极是关切,狼嚎峪的救命之恩自是难忘。

印、韩二人下马步行,在潘达的引领下进入内城,内城库房两排,中间一条甬道,通向夏府大门,甬道上人来人往。来到夏府门前,接到堡丁通报,夏茗率早已等在门口迎接。

见到印、韩二人来到近前,夏茗连忙上前拉住印展图,道:“前些日,多亏印兄的出手相救,潘、郑两位镖头和我才能安然无恙全身返家。”

印展图满面笑容,摆了摆手道:“我在镖局承蒙各位多方照顾,出手帮忙,不足挂齿。”

夏茗引众人把印、韩二人请进府中,大摆宴席,为印展图接风洗尘,席间,众人聊起狼嚎峪遇险,哈哈大笑,潘达郑迅频频举杯,表示谢意,又要向印展图请教武功,以提高自己能力。

韩凝在旁见此场面,对印展图更加敬佩,想起寻父之事,急忙捅了捅印展图。印展图回顾韩凝一眼,心领神会,于是问起夏茗:“总镖头,可曾听江湖上有个叫韩疾风的道士?”

夏茗一听,登时醉眼圆睁:“你韩疾风??”

印展图看到夏茗的表情,明白她一定知晓此人。点零头。

夏茗继续道:“韩疾风绰号铁指道人,以穿心指名动江湖,几年前曾在开封一带做过大案,名噪一时,此人心狠手辣,是个十分难缠的家伙,最近听投靠了契丹人,具体做什么不太清楚。印大哥问他做甚?”

印展图听了夏茗所言,表情略显尴尬,回头看了看韩凝,只见韩凝头部低垂,默不作声,眼泪如断珠滴落。眼看是心情不佳。

直到酒席完毕,韩凝也一言不发,独自垂泪,夏茗等人看到,问起原因,印展图摆摆手,意思没事。众人也就不再追问。

夏茗命人把韩凝安排在府内厢房居住,韩凝执意要与印展图同去看看他在夏家堡的住所,夏茗不解,后来明白,这姑娘十二三岁,一路定是和印展图生死相随,心生依恋。于是也不阻拦,随她意愿。

印展图带着韩凝,来到住处,眼见韩凝坐在床边一直闷闷不乐,又不知如何安慰,急得直搓手。

正好夏茗亲自送茶进来,见此情景,问起原因,印展图便将韩疾风是韩凝父亲的真相和盘托出,夏茗毕竟是女人,心思细腻,登时明白了韩凝情绪低落的缘由,于是微笑的走到韩凝身边坐下,温柔的把韩凝搂到怀里,温柔道:“凝儿妹妹,别想太多,父母好坏是由不得咱们自己的,咱们只要把握自己的品行,多做好事,不做恶事,一样会得到大家肯定的。”

韩凝听了夏茗的话,哭的更伤心了,喃喃道:“我对父亲一直抱着美好高大的形象,哪里是你的摸样啊,太失望了。”

夏茗听她话,明白了韩凝真正的伤心所在,是因为父亲实际名声与自己幻想的形象落差太大。继续安慰道:“这确是一件很伤心的事,但是,既然你是他的女儿,就多做好事弥补他的过失,别太伤心,今后有你印大哥和我们照顾你,别人不会欺负你的。”

一提到印展图和大伙能帮助她,韩凝登时破涕为笑。

夏茗见其面现笑容,拍拍她的后背,打趣道:“咱们凝儿妹妹还是高兴时候好看,哭起来就不讨印大哥喜欢了!!”

韩凝羞赧的推了下夏茗,偷偷瞥了眼印展图,发现他正在关切的望着自己,赶忙道:“哥哥,我没事了,以后你可不能丢下我啦!”

印展图用力点点头,韩凝高胸随着夏茗去参观夏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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