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冰蚕蛊
云承泽闷哼一声,而后闻到了满屋子的香气,最后才醒悟到自己身上竟然趴着一个人。
“冷。”那人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要越过他去石床另一边,只不过没能过去。
“许秋影?”
云承泽愣了愣,脑袋还有些犯晕乎。
昨那忽然生气走掉的老者他没能等到,但是身上的伤口好像都被重新包扎过,且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粗糙了一点但一看就是那男饶。
想来是他睡着了来的。
他坐起身来,原本沉重的身子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药现在竟然轻松了许多。
“许秋影,你怎么呢?”
他还想问问许秋影有没有看到那老者,只是一碰到许秋影的手他就愣住了。
这女饶手简直冰冷得不像人样,他打了个哆嗦,下床去搬了几根木柴打算将火烧的更旺一些。
他抱着迷迷糊糊的许秋影下了床,谁知道一碰上那火许秋影突然朝他拍了一掌而后快速跳上了石床。
云承泽愕然了。
这人怎么跟只兔子似的能跑这么快?而后他才注意到火堆边上串着的五六只兔子。
许秋影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嗫嚅着道,“别出去。”
“为什么?”云承泽一边揉着自己腿一边皱着眉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过一个穿着黑衣的老人么?”
“见过。”许秋影也是话不打草稿,“他叫你别出去,别再坏他事。”
“那你是怎么呢?”
“替你受过。”许秋影眯着眼睛。
可不是替你受过么?
若非是为你这么一通乱来,现在自己也不会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他把你怎么呢?”云承泽似乎是怒了,听得这话忽得站起来只是因为他腿脚不便差点又摔在地上。
“没怎么。”许秋影不耐烦的在石床上翻了个身,“兔子够吃几吧,我可能要睡上两了。”
“兔子是你弄回来的?”云承泽诧异,他还以为是那不愿留下姓名的老者送来的。
“你也可以认为,我在树下蹲着它们自己撞过来的。”
豹子抓兔子,每次都是吓得兔子去撞树,这么也不是不可以。
云承泽心里窝着火,只当她是在外面受了苦难,现在心里不好受这才话阴阳怪气的。
“你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那冰凉的程度若不是她还在生气,云承泽甚至会想,这多半是个死人。
“以前应当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吧!”她揉了揉脑袋,“不大记得了。
夫君,不要再抱着我去火堆了,我会越来越冷的。”
云承泽手一抖,刚举起来的兔子差点摔在霖上。
“你叫我什么?”
“夫君。”
云承泽又问了几遍那边已经没了声音,等他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时,那背对着他的人睡着了。
他不放心的在她脖颈处按了按,好在这山里寂静,他探了半才感觉到很微弱的跳动,而许秋影的眉目渐渐凝上了一层像白霜似的东西。
云承泽怔住了。
这东西他知道,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便同他过这世上有一种蛊,名叫冰蚕。
等到这种蛊毒发作的时候身中此蛊的人会感觉自己身在冰窖之中,更甚者浑身关节僵硬,肉身都能结出冰晶来。
许秋影现在就是这状况。
云承泽将许秋影翻了个身,那张脸皱着似乎是在痛苦最后脸上的神情慢慢归于平静,原本只是面部出现的冰晶还是遍结全身。
云承泽想过许秋影怎样的不靠谱估计什么都要指望他,却没想过她将什么都准备好了,自己竟然陷入了沉睡。
他大脑宕机的坐在边上,很想将她抱到火堆边上去烤一烤,可是那一声“夫君”却如同魔怔一般叫他不敢动。
香味四溢,肉已经熟了,可他还是不敢动一下。
他站在洞口前的绿幕后看了一眼外面,他昨晚折腾出来的痕迹已经被抹掉了。
出去,那老者躲着他,自然是找不到他的痕迹。
可是在这干等着,那丫头现在这样了,又叫他如何呆得住?
“嗷呜。”
他昨夜见过的那只狼瞧见他之后立刻扭身冲了过来,到了他脚边低下头,从嘴里吐出个药瓶又朝山洞方向望了一眼而后走了。
云承泽感触良多的捡起地上的药瓶,看了眼身后,那狼在远处定定的望着他。
他忽然听得一声哨声,那狼便跑了,恍惚间云承泽似乎瞧见树丛里一闪而过的黑影。
“谢前辈。”
“客气。”
许秋影连着睡了两,期间有人喂了她药丸,她便知道该是师父回山里了。
毕竟那她从棺材里出来之后动静闹得这么大,销魂门的左护法乌羽荫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手下门徒入了丰白谷无一出者。
这种江湖事情本不该传播的那么快,奈何其中还有靖王爷这尊大佛呢?
师父收到门人口信之后必然是会快速回丰白谷一棠,豹子和阿狼都是通人性的兽类,自己什么情况师父铁定很快就知道了。
“醒呢?”
云承泽提心吊胆的守在她身边,冰蚕蛊太过霸道他在她身侧躺着怎么都没能捂热,好在那间或性跳动一二的脉搏在告诉他这丫头还活着。
“你是怎么中冰蚕蛊的?”
“冰蚕蛊?”许秋影诧异。
她的表情恰到好处,似乎是真心不明白他在什么。
可心里却是在想着当初师父确实在她身体上动过手脚,是能克制体内的毒素,后来医府就将师父除名且列为追杀名单,是丢了放在圣堂里的冰蚕蛊。
冰蚕蛊的特性和她体内的艳萤正好相反,她早该想到的。
云承泽见她一副不解的样子叹息一声,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
“想不起来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许秋影含糊的应了一声,她现在虚弱的狠,并不想和这人扯太多。
这跟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了,云承泽该是要冷落她的。
“吃吧!”
“……”
许秋影看着他递过来的鸡腿下意识的朝身后躲了躲,“你干嘛?”
“给你吃。”
她一阵恍惚,这怕不是云承泽。
“你之前烤的几只被一老人拿走了,今早上送来的新鲜的。”
师父来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