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个颜控

云承泽内心一阵无语,可也听许秋影不清醒许多年,听到这话也只能当自己倒霉了。

“你要干什么?”

他在她身边躺着,刚才这么一拽好在他出手敏捷给撑住了,不然许秋影多半是要被他砸晕的。

“叫你躺着啊!你腿受伤了吧?”

“是。”

许秋影像是休息好了,撑着脑袋侧身打量着他。

云承泽面色发白双眼乌青,隐隐绰绰得还能看到额上的青筋,看上去倒是和真正的死人别无二致。

许秋影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像是找到了什么又用手捻了捻,而后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会。

“哥哥,你为什么喜欢在脸上抹面粉啊!”

着她吹了一下,云承泽一个不查被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你什么?”

是了,喝下医者送来的药水之后他那段时间脑袋还是清醒的,进棺的时候鱼尧他们刚巧不在……他是靖王爷,他的好侄儿怎么着也该派人来查看一番的。

做戏当然得全套的,只不过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那段日子生病太长脸色才苍白得像个死人,却没想到脸上还覆盖着这样一层东西。

“我给你刮了吧?”许秋影坐起身来,拆了头上的簪子和繁琐的饰品,又束了个马尾。

“……”

“你会医术?”

他记得在棺木中他悠悠转醒之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在手腕上探了探脉息,那时候棺木中只有他们二人。

“不会吧!”许秋影晃了晃脑袋,“我想这个不疼,应当是不会的。”

“……”云承泽一阵无语,任着她在自己脸上擦拭着。

这山洞以前应当是有人居住的,有一张石床还有家用的炊具,以及一堆熄灭了许久的柴堆,四周都连接着蛛网,看上去很是荒凉。

山洞里“叮咚叮咚”的响着,先前许秋影跑过去的时候他注意到那是石缝间沁出来的水。

外面是绿色的屏障内部又别有洞,再加上这地理位置,叫他不得不猜想丰白谷这些年没人敢闯入的原因,是否是因为有位世外高人在此隐居呢?

只是那个高人不知道因何原因而离开了。

许秋影用石碗接了水,正坐在他边上搓着给他擦脸聊布条,山洞中有股莫名的香在发散。

“扔了。”他忽然焦躁的朝边上挪去。

“你怎么呢?”许秋影不明白自己又怎么得罪这哥哥了,“扔了你赔我啊?”

他心中一动不知道怎的了一句,“出去了赔你。”

“真的啊?”许秋影立刻财迷附体眼中冒起了星星,“哥哥,你的是真的?”

云承泽怔了怔,目光定格在她脸上,那双眼睛泛起星子像极了一个人。

他一阵恍惚,点零头,“是。”

云承泽盯着许秋影远去的背影发愣,脸上那层粉去掉之后他感觉舒服多了,现在又忽然闻得那奇怪的味道,他忽然想到了衣水。

所谓衣水乃是皇室中的一味禁药,每到衣藤成熟的时候将藤蔓切开来取水。

衣水无色无味,将之涂抹在皮肤上等到水份蒸发人会暴躁发狂而死,这是前朝皇室用来惩治下人用的秘药,而现朝则是一味禁药。

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衣水虽能杀人于无形,却也会留下痕迹,那便是涂抹的皮肤处干涸后会出现一种白色的细粉,而这种粉末遇水之后会散发出一种奇香。

那香味若是闻得太久了,也会同身中衣水之毒的人一般死去,若他不是和医府的人有所联系,自然也会和常人一般认为这是种诅咒。

衣水是禁药,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得到,只能是那最高位上坐着的人。

云逸啊!

没想到他这个侄子为了对付他竟然将当朝的禁药都使出来了,还真当是叫他大开眼界呢!

“我扔了。”许秋影嘚嘚的跑过来,见他发呆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哥哥,你身上流血了么?”

“嗯?”

“我都闻到了。”许秋影指着他的腿道,“你不会就因为腿受伤了才被人暗算的吧?”

“过来!”云承泽冲她招了招手叫她再过来一些,他用掌心抬着她下颚,许秋影没觉得什么不对在他手心里缩着脖子玩儿。

“……”云承泽满头黑线,心中却隐隐有些发笑。

“你干嘛啊?”许秋影抬着眼睛问他。

云承泽看见那双幽紫色的大眼睛冲他眨巴着,扇了扇睫毛,她打了个哈欠,眼中蒙上一层雾气,星子闪闪发亮。

她无辜的看着他,“你把我瞌睡整上来了。”

“嗯。”

“你的手好多茧子,一点也不舒服。”她推开他站起身来撑了个懒腰,“哥哥是摔赡?还是中毒呢?

我猜是中毒的,不然也不会比我睡的还死了。

我去给你找止血药。”

“你认识药材?”云承泽好奇的打量着她。

他不是走不了,而是脱力太久,他现在状态不对硬撑着能走到半路就不错了,更何况还是有去无回的丰白谷呢?

再加上身边还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当拖油瓶去给他找药材的时候他真是惊呆了。

“好像是认识的。”许秋影深吸口气揉了揉鼻子,“哥哥你放心,我这人虽然脑子傻零还是路痴,但是,我是个颜控啊!”

“……”这怎能叫人放心呢?

“哥哥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抛弃哥哥呢?”

“……”

云承泽内心更复杂了,他甚至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出去另谋出路,这丫头太不靠谱零。

“哥哥,我走了啊!”许秋影把取下来的头饰堆在他身边自己只拿了几枚簪子,“我还喜欢钱,这个这个好像是金的,融了应当能值钱的,你要帮我保管好,这是我所有的钱哦!”

云承泽哭笑不得的看着许秋影走远,拿着那几枚钗子在手中掂量一阵,缓缓松了口气。

他心想,许是这次死里逃生于她打击太大了一些,故而前程往事都抛下了。

“哥哥。”绿帘边上忽然探出个脑袋来,那人目光悠悠盯着他的手,“我心里有数的,不许偷我银子。”

“好。”云承泽点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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