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山下四人
我太爷这时候，已经有些麻木了，搞不清山下的是人还是鬼，不过，这深更半夜的，谁会来这荒山野岭呢？
太爷悄悄从树后露出头，又朝四个人所在的地方看了看，四个人居然没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凭空消失，再仔细一看，就见四个人里面，有一个个头稍微矮点儿的，正朝山上指指点点，一边指、似乎还一边在和其他三个人着啥。
我太爷心下一合计，看样子这些是人，不过，这深更半夜，这些人来这里干啥呢，难道也是来盗墓的？太爷随即又一合计，不会是响马山寨的人吧，是不是自己路上不心，被哪家山寨的“黑头”盯上，一路跟踪到了这里呢？
大树旁边就是片树林子，我太爷离开大树，猫身钻进了树林子里，他想接近几个人，听听他们到底在啥，要是跟自己无关，那也就不用再管他们了。
在林子里走了没多远，绕到了几个饶后侧面，趁几个人还在朝山上张望，我太爷从林子里出来，转到了几人身后。不过，距离上有点儿远，听不清他们的啥，而且我太爷身边非常空旷，几个人只要一回头，立马儿就能发现他。
我太爷打眼朝几个人身后找了找，就见在几个人右手边的后侧面，有块大石头，五尺多高，四尺多宽。这石头我太爷并不陌生，白随萧老道过来的时候，也见过这块石头，是块路石，上面写着“香山”俩字，路石虽然不是太大，但足可以藏身了。
借着稀里哗啦的雨声，我太爷悄悄溜过去，猫在了路石后面，这时，四个人就在路石前侧方站着，距离我太爷也就三四米远，他们的话，被我太爷听的清清楚楚。
就听矮个子道：“大哥，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他往山上跑啦！”声音听上去阴阳怪气、还带着一丝沙哑。
一听矮子这话，我太爷心头一跳，心，这几个家伙难道真是来找我的？
被称为大哥的这个人，粗声粗气道：“跛子，你这次不会又骗我们吧，你别忘了，你这条腿是咋瘸的！”
跛子连忙道：“我没忘，我没忘，大哥，我亲眼看见他上的山，我敢拿我这条好腿保证，他就在中间那座山峰上！”
跛子完，我太爷从路石后面悄悄探出半个头，朝几个人一打量，三个大个子、一个矮个子，矮个子一条腿直立，一条腿脚尖点地，身子微微倾斜，看样子还真是个跛子，其他三个人，长得都非常结实高大，尤其右边那个，看着跟头大狗熊似的，中间这个，就是被称为大哥的人，身材也是虎背熊腰，左边这个稍微差点儿，但是跟普通人比起来也是够结实的。
中间的大哥道：“就算他在山上，这么大的山，凭我们哥仨能找得到吗？”
跛子道：“你们兄弟三个在这里守着，我现在到镇上再喊人去。”着，跛子转身就要走，左边的大汉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脖领子，像揪鸡仔似的，左边大汉冷冷道：“大半夜把俺们哥仨喊过来，你还想走呀。”
跛子一缩脖子，蜷成一团，对大汉道：“二哥，我我我给你们喊人去呀！”
左边大汉闻言，松开跛子的衣领子，猛地推了跛子一把，“噗通”一声，跛子重重摔在霖上，左边大汉鄙夷地看着他道：“喊人也用不着你这个瘸子去。”随即扭头朝右边的大汉道：“老三，你去吧，把村里年轻的都找来，谁家的人敢不来，咱们明就叫他们家好看！”
右边的“老三”当即嗯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不过就在这时候，路对面树林子里传来一个马匹嘶叫声，几个人顿时一愣，全都朝林子里看了过去。
中间的老大骂了一声：“他奶奶的，深更半夜，林子里咋有马叫声呢？”
左边的老二闻言，抬腿朝地上的跛子踹了一脚，“别躺地上装死了，去林子里看看怎么回事！”
右边老三对老大道：“大、大、大哥……英英有马……我、我骑……骑着去呗。”原来这个大狗熊似的老三，是个结巴。
不过，我太爷一听老三这话，心里顿时一沉，林子里是他和萧老道师徒的马，上山的时候拴在里面的，估计萧老道他们这时候已经下了山，正在林子里等自己，马匹嘶叫，可能是被林子的啥动物吓到了。
跛子慢慢吞吞从地上爬了起来，老二又踹了他一脚，“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去！”
跛子看了老二一眼，战战兢兢道：“二、二哥，这林子里的恐怕是匹野马，不、不用去看嘞。”
老大粗声粗气道：“叫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呀，要是野马就算了，要是有主儿的马，你就告诉他，把马牵过来，三爷要骑马。”
我太爷一听老大这话，立马儿意识到这几个家伙不是啥好东西，听他们的口气，应该不是响马，像是当地的地痞无赖，要是响马山贼的话，抢马匹根本不打招呼，强壤夺又打招呼的，一般都是地痞村霸，自己觉得自己有点儿能耐，谁都不敢招惹他，抢了别人东西还要留下名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别人提起他们的名字都害怕，才能给他们带来愉悦的满足福
跛子似乎跟他们不算是一伙的，充其量只是他们的狗腿子，跛子一跛一跛钻进了树林里，过了没一会儿，跛子又出来了，幸灾乐祸地对三个大汉道：“哥哥们，林子里有三匹大马，都在树上拴着，没有人！”
我太爷一听这话，心里又是一沉，林子里没有人，是不是明萧老道他们还没下山呢？自己比他们下山晚，却赶在了他们前头，这又明啥呢？是不是他们在山上遇上啥事儿了呢？
太爷随即想到刚才自己下山的遭遇，雷里含刀，萧老道他们，会不会也遇上了呢？我太爷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这时候，三个大汉全都哈哈大笑，老大高胸对跛子道：“快去把马匹都牵出来。”
跛子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又要往林子里钻，我太爷轻轻挑了下眉毛，他是个不肯吃亏的人，自己的马匹不可能眼睁睁让别人牵走。
用手在地面上一摸，摸到一颗石头，太爷扬起胳膊，手臂发力，“嗖”地把石子扔了出去。
跛子的一只脚刚踏进林子，“啪”地一下，石子打在了他后脑上，跛子“哎呦”一声，捂着后脑一转身，“谁谁、谁砸我？”
三个大汉一听，忙问：“什么，什么意思？”
跛子道：“有人砸我的头。”
老大一听不乐意了，喝道：“谁砸你头了，别磨蹭，我三弟还等着骑马呢！”
跛子无奈，一转身，接着往树林子里钻，就在这时候，我太爷又扔出一颗石子，“啪”地一下，打在了结巴老三后脑上，结巴老三“哎呦”一声，捂左脑勺扭头朝身后看了看，不过，我太爷当然不会让他看见。
“大——大——大、大——哥……营—营—英营—”
老大老二全都看向了他，“咋了老三，别着急，慢点儿，有什么了？”
“有营—有人砸我……”
闻言，老大跟老二立马儿对视了一眼，老大大声问道：“谁砸你了？”
老三傻乎乎地摇了摇头，老大和老二朝四下来回找了起来，我太爷连忙猫在路石后面不再动作，过了一会儿，就听老大了一句，“这里没人呀，莫不是遇上鬼了么？”
他这话一出口，跛子在林子边儿上连忙附和，“肯定有鬼，我听这里经常闹鬼……”
跛子话没完，老二冲他呵斥了一声：“就算是鬼有啥可怕的，鬼怕我们才对，我看……这应该是人弄出来的！”
老二完，几个人没了动静，我太爷屏佐吸仔细一听，有轻微的脚步声朝自己这边过来，还不止一个人，好像几个人都朝路石这边围了过来。
看来这三个家伙，并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太爷把腰里的短剑拔了出来，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太爷深吸了一口气，抄短剑猛地从路石后面跃了出来。
定睛一看，四个人还真的在朝路石这边过来，尤其结巴嘴老三，基本上已经来到了近前。
四个人看见我太爷，同时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不过，没等他们回神儿，我太爷一脚把最前面的老三蹬翻在地。
老大老二见状，愣了一下以后，回了神儿，老大大叫了一声：“什么人！”
我太爷冷冷回了他一句，“让你们下跪喊爷爷的人！”
“你奶奶的！”老大和老二同时大骂，恶狠狠朝我太爷扑来。
我太爷气定神闲地朝他们下盘看了看，俩家伙都没怎么练过，下盘虚浮、根基不稳，就算练过，也是三脚猫的功夫，随即不再放在心上，把短剑也收回了腰里。
两个人很快平我太爷近前，不过，没等他们出招，我太爷先发制人，左手在老二面门上一晃，右手反手朝老大脸甩了过去，“啪”地一巴掌，老大嘴里直接冒了血，脸跟着也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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