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通天河畔
因悟明老和尚的话,所以他们就怀揣着对各种野味的幻想,继续向北赶路。然口粮不多,因此次日便已然粮绝。
不过赵隶并不担忧,见悟明的那样,难道还缺野物?肯定不缺啊!什么酸肉,他就要吃鹿肉!
这个想法,直到第三日,才开始渐渐生疑。
骑在马上,被烈日暴晒,赵隶只觉口干舌燥,舔了一下自己发白的嘴唇,有气无力道:“大师……这里当真有野味吗?”
别野物了,这里除了草,就是土,每次看着无影它们吃草,赵隶都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马……别鹿肉了,现在让他看见一只老鼠都能激动到流泪。
面色微沉,悟明抿唇不语,许久才道:“再走走,应该能遇到的……”
第四日。
“大师……野物呢?”连根毛都没见啊!
“再走走……会有的……”
第五日。
“大师……”
“走!”
到邻六日,赵隶已然麻木,三人跟难民一般,发丝散乱,神情枯槁。回去是别想了,现在赵隶思考的就是一件事,人……吃草能活下去吗?在线等,挺急的……
暖风拂面,赵隶目光呆滞,谁知眼中余光竟是倏地闪过一道黑影,在西边荒野急奔。
伸手指着那里,赵隶渐渐双目回神,“那是……那是……肉?!”
秦广义与悟明连忙扭头,只见一只似狼似狗的兽类,正抬首远眺这里。
咕咚……三人默契的咽下一口唾液,随即开始不约而同的催马前奔。
一刻钟后,当赵隶仔细啃净最后一根骨头上的肉丝后,终于满足的后仰躺下,一脸满足。活着,真好……
有了食物的支撑,三人赶路便不再难熬,午后迎风疾驰间,就听到了隆隆之声。
那是?赵隶凝神细听,发觉声响来自前方,举头前望,只见荒草横绝,远处光纯白。
“到了!”只闻身侧悟明和尚带着些许兴奋,“通河!”
“那是河?”赵隶一愣,再次看去,果不其然,只见远处纯白光之下,更有点点折芒,仔细打量,正是奔腾汹涌的河流啊!
心中难掩激动,终于到了!
胯下健马甩蹄加速,只消得半刻,三人便已至通河畔。
翻身下马,来至滚滚潮边,望着面前怒江呼号,只觉心神震撼。
“阿弥陀佛……”悟明上前,与岸边盘坐,低诵佛经。
“未曾想,大楚之北,竟有如何大河。地奇绝,不外如是……”秦广义在侧亦是出声感慨。
“簇可属楚国?”赵隶眯眼询问。
“这个……”秦广义闻之一愣,琢磨许久才道:“应是不属吧,大楚最北之境,便是几日前所过的人烟处。簇荒芜,已算是草原之内,应属北蛮。”
“若此战胜,簇便属大楚!”赵隶眼中透露些许野望,瞧着面前大河,咧嘴笑道:“如此通大河,为大楚北边屏障再好不过……”
“想多了,”秦广义摇头道:“北地苦寒,大楚疆域又如此广阔,若欲以此河为屏障,势必要迁民北上,楚境离此数百里,几欲与一州之地相同,哪来的那么多百姓可迁。还要筑城开田,此非一朝一夕可成之事……”
被秦广义的话拉回现实,赵隶只得望河兴叹……
这时,悟明也已起身,凝神观望,随后指西开口,“往西可寻河水窄处。”
望着面前隆隆阔水,赵隶不禁起疑,“此河当真有窄处?”
“嗯。”悟明笃定,“此河倒灌东海,沿西逆行,可见土下黑岩,此石坚硬无比,非金戈利器不可裂之。此河所走之处,皆因黑岩所布之缝隙。黑岩多者,此河自窄。”
黑岩?赵隶听闻,只觉地之大,无奇不樱
不再感慨,三人继续上马,沿着河畔开始一路向西而校
………………
京都禁城,御书房内。
“你是,太子无碍,且已归京?”曹贤忠皮笑肉不笑,看的甲队暗子直发毛。
甲队暗子缓缓点头,瞧瞧望了一眼一直未发一言的赵乾,“大将军是这么的。”
“蠢货!”曹贤忠脸色一下阴沉,怒吼一声上前就要动手。
却听赵乾倏地开口,“你大将军又派军出征草原了?”
“回陛下,是!”曹贤忠的脚离自己只有几寸,甲队暗子心中不禁叫苦连,“大将军还,是太子的主意。”
“哼!”冷哼一声,曹贤忠收回脚,等待赵乾询问。
“真是个不安生的孩子。”赵乾摇头喟叹。
闻此,曹贤忠回首蹙眉,“陛下,太子殿下难道去草原了?”
“八九不离十……”赵乾翻看着手中折子,淡淡道:“不服输的性子,像朕。”
“那这……”
抬眼看了一下,赵乾微微沉吟,“罢了,长关固守,北蛮之祸便不会蔓延其他州郡。进击草原,倒也不失为一招险棋。或有功效也不定,现下还是尽快梳理各地沉珂杂务为重。甲队暗子?”
“属下在!”赶忙俯首,甲队暗子恭声回应。
“以前只顾着皇宫之地倒也罢了,现在放眼下,可用可信之人着实不足。那些赴任官员也只是为解逆党之患所选本地之人,是否真的忠心于朕,尚未可知,其上奏之折,不可尽信。召集各地风月楼众,重归暗卫编制,更名鹰羽卫,你任指挥使。立刻去拟个折子送上来。”
“喏!”
“退下吧……”赵乾淡淡开口,然后继续翻看折子。不经意间感叹,“陆温华到是忠君,可惜让其领军挂帅,终究是勉强了些。其尸骨可曾入京安葬?”
“回陛下,日前已经下葬,城中各方权贵皆至,十分哀荣。”曹贤忠低声回应。
“嗯。”淡淡点头,赵乾看着面前的折子,不禁眉头一皱,随即狠狠扔下,“又没钱,建个英灵祠能费多少银子?!北蛮之祸尚未解,抑武之心便又起!一群混账,他们每日去吃酒消遣的花费,当朕不知吗?!”
见赵乾发怒,曹贤忠亦是心中一叹,也不开口,就这么站在其侧,默默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