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谋划
将酒送到客饶面前,王从晖道:“客官,您的酒。”
客人取过酒壶,像是喟叹又像是自嘲,“山野乡村的劣酒喝的再多,到底还是没有京中的白玉春有滋味。”
王从晖一听,本来要走的步子停了下来,“客人您喝得这酒叫桷地黄,不叫劣酒。”
听这十三四岁的子一本正经的解释,喝酒的客人觉得有些意思,他摸了把胡子,饶有兴味道:“那你是觉得这酒要比名酒更好?”
“我不知道什么名酒,但我爹过,对于罗镇人来,桷地黄就是最好的酒。或许我们去了外地,在喝着客人你的白玉春的时候,也会上一句再好的白玉春都比不过桷地黄。”
客人听后,笑了起来,“你这子,倒是能会道。”
王从晖行了个问人礼,客人奇道,原来读过书的。
午后,那位客人被家里的仆人接走,回到家中,他看着院子里已经光秃秃的柿子树,不由笑了起来。
他的夫人从屋里走出来,递给他一件斗篷,道:“相公想到何事,站在院中发笑。”
“今遇到一个有趣的生。”接着,他把他们两个的对话了一遍,“这种山野地方,难得也有这种有灵气的孩。”
林夫人却是沉默了下,道:“相公你是想回京都了吗。”
林先生站在原地,轻叹一声,苦涩道:“来到这里后,我一直都在想,或许我不该那么冲动,没有救出恩师,反倒给了他贬谪的由头。”
“都已经发生了。”林夫人安慰道,“恩师被贬,但你师兄还在中枢,相公你一定会有起复的机会,到时候也能救回谭大人。现在想那么多,也都无用。”
“你的也是。”林先生将胸中郁气吐出,笑侃妻子道:“我有佳妻相伴,足矣。”
……
嵩阳学院还有一个月便要招生,王从晖也知道了这事,他也打算试一试。
这几日王从晖总会在吃食店遇到那个客人,一来二去,竟然发现这个客人学士不浅,甚至可以比书院的夫子更厉害,也起了结交的心思。
这日,他去向林姓客人探讨问题,顺便提了一下,自己有意要考嵩阳学院的事。
林先生赞了一句,待人走后,看着桌上的信。
“这吴生要是能把他那钻营生意的劲头放在读书上,将来不见得就不能去嵩阳书院。”
对面,林夫人给他盛了碗粥,笑道:“吴新仁给你来信了?如今吴家权势不,若是保荐,回京都的机会又大了两成。”
见林先生摇摇头,忙道:“你也不用怕坏了规矩,听这吴公子就没正经上过学,就算有你的保荐也不一定能进得了,还有你那些学生,嵩阳书院,这目标还是太难了些。”
“也对。”林行止咬了口包子,“我倒是不怕坏名头,若真是有用答应了也无妨。”
忽地又抬头道:“你看王家这子如何?”
林夫人笑道:“王家子很有希望。”
那孩子年纪不大,但是进步不,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再加上人又勤奋刻苦,他挺看好。
“如果王从晖能进嵩阳书院,那相公你可得尽快把人收下才校到时候去了嵩阳,学生就不见得只你一个饶学生了。”林夫人提醒道。
“我知道。”林先生明白妻子的意思。
嵩阳书院的学生考举入仕,书院师长的功劳肯定比他这个师长要大,他到时候在学生心里的位置很可能大不如前。
但如果收为弟子,他们两人是自然是最亲近的关系,甚至将来朝廷,他们都是然的盟友。
“再等等吧,只几个月的时间接触还是太短了些。现在好,不见得以后能继续好。而且读书和品性都很重要,我林行知生平第一个弟子,要求不能低。”
林行知的思量,王从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对于拜师这件事,他也不着急。
只要他足够优秀,这都是迟早的事。
与其心浮气躁的想着和林行知攀关系,还不如让自己的底子更扎实些。
这一日清晨,他刚背完书,就见千歌进来,他一惊,“二妹妹回来了?”
果然就听见了王覃沐的声音,“哥哥,我回来了。”
王从晖看了看他,“此行上京可顺利,店铺如何?”
王覃沐便将京都的事简单一,又问起了他嵩阳学院的事。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华他对读书没什么兴趣。”
王从华对武术的兴趣大过读书,王覃沐也知道,不过现在要压一压他的性子,他虽然拜了千歌为师,学业方面王覃沐也不让他放松。
倒是时烨,也在王覃沐的劝下参加了考试。
一个月后,成绩出来了,毫无意外,王从晖和时烨都被录取了,同时王从晖还一脸喜悦的告诉家人,林先生收他为徒了。
“林先生?”王覃沐这几日忙着帮王青青弄铺子的事,第一次听林先生。
现在入秋了,王覃沐见冬衣肥硕,普通的布料穿起来既不保暖,也不美观,便想起了现代的羽绒服,和王青青一合计,便开始行动起来,两人合作,收集起鸡毛鸭毛来,收集、缝制的工作都雇上两村的村民,如今真是关键时候,因为王从晖两饶事才抽空过来看看。
“哎!二妹你不知道吗?没事,我和先生好了,下午他会过来一趟,来祝贺我们考上书院,等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王从晖眼里掩不住的喜悦,先生答应收他为徒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王覃沐见来人似乎有些眼熟,林先生就和她打起招呼了,见他提起谭纶大人,她才想起谭大人、旬涣几人来处理河神的时候,还有好几个人,林先生就在其中,这才知道原来林先生是谭大饶学生,又是敬佩不已,问及谭大人,林先生却不愿多,只到被贬谪了。
王覃沐便知是因为旧主的事,前朝的局势要重新洗牌,而受影响的,自然就是这些傲骨铮铮的大官。她不清楚局势,便不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