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仗势涨势
程林虽是个司机，却实实在在是九爷身边的人，平时根本不会踏足颜家，现在过来，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是为颜瑾虞那个丫头而来。
没想到那丫头竟真得九爷这么看重！
虽是心里不悦，但她还不敢给九爷的人甩脸色，只得压下怒意堆上笑脸，“是程先生啊，程先生这个时间点来颜家是……”
“颜夫人，我是奉九爷的命来给颜大姐送东西的。”
“给瑾虞送东西？送什么东西？”眯眼往程林提着的袋子看去，却只看到里面装着几个礼盒模样的东西，并不知具体都是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是九爷亲自吩咐人准备的，我只负责送过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一些护养手的东西……听林特助，接颜大姐回来的路上，九爷看到了颜大姐满手的茧子。”
到后半句时，程林试图从付雅眼里看到类似愧疚和心疼的情绪，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没有愧疚心疼就算了，付雅眼底竟还闪过一抹嫌弃。
颜大姐真是她亲生的吗？
哪有亲生母亲对自己孩子这样的？
“哦，是么，九爷有心了。瑾虞就在客厅，程先生既是来给瑾虞送东西，就直接进屋吧，我有点急事得马上出门，招待不周。”再待下去，她怕脸上这勉强的笑也维持不住。
如果程林不是为那丫头而来，她倒乐意招待，偏偏他是为那丫头来的。
“颜夫人有事就去忙吧。”跟在九爷身边多年，别北城，就是在京都，别人也要给他几分薄面，这颜家夫人……不是他有多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觉，而是觉得颜家夫人这样的度量，也难怪自颜家两位老人相继离世后，颜家一年不如一年。
他不过一个外人，还是九爷手底下的人，也能因来颜家是给颜大姐送东西就被迁怒，可想而知颜大姐在颜家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可怜了颜大姐，怎么都只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姑娘而已。
如果不是九爷现在忙抽不开身，他真想打电话将这里的事都告知九爷，让九爷直接将颜大姐带走。
算了，等九爷忙完再吧，颜家再怎么都是北城大家族，就算偏心，应该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想着，人已走到颜家主楼客厅，恰看到坐在那里看电视的颜瑾虞。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很单薄。
近旁的佣人各忙各的，偶尔视线投向她时神色也非常奇怪，这些奇怪的神色里，没有对颜家大姐的敬重，有的只是同情和不屑。
看到这一幕，向来不是感性饶程林鼻子都酸了一下。
本是颜家大姐，在自己家里却连佣人都敢不将她放在眼里。
真是让人心疼又让人愤怒。
看来九爷一忙完他就得将这里的事和九爷提一提。
“颜大姐。”
颜瑾虞正在考虑要不要再去拿一罐酸奶，就听到有人在叫她，回头看过去，等看到来人，心底那抹烦躁的情绪突然就散了不少。
殷九烬的人。
“嗯。”目光落在他提着的礼品袋上，笑着问：“九哥让你来送东西的？”眉眼弯弯，是发自肺腑的笑。
多么真烂漫的姑娘啊，颜家这些人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程林之前本是见九爷对这位颜家大姐态度不同而不敢低看她，现在却是打心底里的喜欢她了。
或许，比起回颜家过这种“大姐”的生活，继续生活在偏远的地方虽然辛苦些，对颜大姐来却未必不是更适合她。
举步走过去，在沙发旁站定，恭敬又和善的笑着：“是的颜大姐，这是九爷让人专程送来的，都是些护手的东西，九爷让您照着明书上的使用步骤每使用。”
颜瑾虞淡淡挑眉，“哦？这么快？”昨才提到，他竟今一大早就让人送了过来。
看来是真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眼底的笑意又多了几分真心，“东西放下吧，这里不是我的地盘，就不招待你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不是她的地盘……
本来很豪气的一句话，却听得人心酸。
这里分明是她的家。
“大姐不必管我，我正好也有事要忙，送了东西就走。九爷不在北城，大姐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指了指刚放下的礼品袋，“我放了一张名片在里面。”
颜瑾虞看他一眼，轻笑着点头，“嗯。”这个人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同，昨是完全因为对殷九烬的敬重而不敢怠慢她，今却不全是。
对弱者心生怜悯，是个好人啊。
不过，他想多了，她在颜家除了偶尔会有些烦躁，可不会受什么委屈。
犹豫一下，程林又：“外面气正好，大姐一直待在家里难免无聊，不如出去走走？”罢了忙补充：“大姐久不回北城，应该对现在的北城不怎么熟悉，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找两个和您年龄差不多的女孩给您做向导。”
颜瑾虞笑笑，不愧是跟在殷九烬身边的人，话这么滴水不漏。面对一个在穷乡僻壤长大突然被接回这种豪门大家族的姑娘，他这一番话，可谓是既为她着想，又不会伤她的自尊。
“不用，我还没过过这种千金大姐的悠闲日子，打算先享受几再。”
这话得……
“既然这样，大姐什么时候想出去走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给大姐找向导。”
程林离开颜家后，看到程林刚才对颜瑾虞那关心又不失恭敬的颜家一众佣人，心情都十分复杂。
程林是九爷的亲信，他对大姐的态度在外代表着的就是九爷对大姐的态度。
九爷那样的人物，就是他们先生都要上赶着去巴结，九爷看重的人，他们可不敢轻慢。
于是接下来，颜瑾虞在客厅看电视，面前的茶几上就多了些切好的水果和不错的零食。
待遇非常好。
就连她坐够了打算起身离开，都是管家亲自过来招呼。
“大姐，后面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您坐这么久也累了，要不要去看看？”
现在颜家的管家并不是早年那个，而是一个年纪五十上下的男人，据自颜家老夫人去世，老管家卸任去守着颜家老宅后，由颜青玉重新聘来的。
管家见她笑着看向自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毛，压下那股古怪的感觉，笑得有几分讨好，“哦，我姓万，是颜家的管家，大姐和大家一样叫我万管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