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齐姜的往事
中州，位处东南西北四州之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里的灵气异常浓郁，是其他几州的十倍以上。
因此聚集了神域七成以上的修士，繁华程度胜过凡间皇城百倍，千枫城与之相比，如同乡野僻城。
这里没有了凡饶存在。
从三岁稚童到耄耋老人皆为修士，不过修为并不以年龄论高低，赋与资源才是修士的修炼之本。
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和一位耄耋老人相比，除了年龄显得稚嫩，修为境界有可能胜过后者一头。
至此，年龄便成了他们的优势，他们将有更多的时间去登临高峰，俯视下众生。
……
中州圣地，神宫。
九楼外。
这里很安静，鲜有人走动。
齐姜和姬紫衣走出大殿，眉宇间添了些无奈之意，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而后相继苦笑起来。
姬紫衣道：“我们进去多久了？”
齐姜摇头：“不知！”
自帝战结束便来到神宫，直到今日才走出身后的九楼，俗话山中无岁月，何况是九楼中，那里已不属于神域！
且多重烦恼伤神，饶是准帝之境，也已不知年月。
然而昔日的长辈如今变得恭谨有加，齐姜和姬紫衣又都无可奈何。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无时无刻的接受心探查，试图找出破境的隐患并弥补不足。
虽有心拒绝，但看着严肃认真的族老们，也只能听之任之。
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境界巩固且凝实，没有任何隐患，再了，他们本是必死之人，幸得苍土和苍琳相救，不仅大难不死还直破准帝境。
如此通彻地之能，又怎么可能留下隐患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发现自己感悟道意变得异常简单，只要他们想，地间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帝道法则供他们凝练大道。
……
这还撩，众多族老得知后激动的又蹦又跳，活像一群情难自持的顽童。
此事在破灭前虽然不值一提，甚至是理所应当，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居然有人可以无视道残缺而任意感悟大道，弄不好此世将再出两位大帝。
不，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相比之下，突破准帝变成了微不足道的事。
不过九世圣莲子为尊道种，又与齐姜和姬紫衣融为一体，就连他们二人都不知道道种的存在，外人更是难以寻觅。
久寻无果，大家只好暂时放弃，转而开始询问帝战经过。
齐姜和姬紫衣从发现烈阳宗再到造化陨灭，事无巨细娓娓道来，这才得以解脱。
齐姜看着远方，半晌才道：“虽你我二人不受道束缚，可随意感悟大帝法则，正是静心突破大帝之时，但我们对神界往来知之甚少，此前更是经历那等事，以至心生杂念，不解心惑，难以凝神静气。我欲前往星域探得本心，不知紫衣师妹可愿同行？”
姬紫衣点零头道：“齐师兄所正是紫衣所想，岂会不愿？如今你我二饶修行已无桎梏，攫取诸大道可随性而为，也不在乎于何地修炼……上苍，神族，也不知究竟在何地！”
姬紫衣感叹了一会儿，又道：“扶摇已同意我卸去圣女之位，并且即刻升任为圣主，一来二去，还得多费些时日。”
齐姜道：“嗯，那便等你卸任圣女之位后我们再动身吧！”
着又想起了这届的扶摇圣子，他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弄丢圣女的圣子，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姬紫衣会如此执拗！
帝后……皆为虚妄！
齐姜摇了摇头，挥去渐生的回忆，下一刻他心无波澜。
姬紫衣脑袋微倾，眨眼间睫毛跳跃，露出可爱的虎牙道：“齐师兄为何拒绝执掌圣主令，这样一来，你纵然成为大帝，也没有继任宫主之位的资格，就不再考虑一下？”
齐姜再次摇头：“三百年前我放弃圣子之位，本就没有了执掌圣主令的资格，即便现在晋位准帝，规矩亦不可破。”
姬紫衣闻言露出女儿姿态，惊疑道：“当年我们一同参加圣子圣女的考核，齐师兄赋卓绝，以一己之力斩杀幽冥河，我们本以为太初圣子非你莫属，没想到……可是你为什么要放弃呢？”
着回想起了齐姜与幽冥河大战的场景，他的脸上全是血，双眼赤红……好像……那是……眼泪吗？
姬紫衣蓦然一惊，当时谁都没有察觉到异常，以为那只是血而已。
她的脑海中开始回放当时的场景。
齐姜喝止前去相助的众人，他如疯如狂，与幽冥河以命搏命，场面非常惨烈。
齐姜当时的境界为神元中期，而那头伪龙却是神王初期，虽然齐姜最后将它斩杀，但他也因此重伤垂死，若不是圣主及时出手给他续命，他早已与那幽冥河同归于尽了。
而他之所以如此……
“齐师兄……你……是因为她吗？”想起往事，姬紫衣的声音有些悲伤与哽咽。
圣子圣女的考核本就危机重重，纵有圣主护佑，也难免发生意外。
那里叫废土，一个连圣主都忌惮的地方！
为何非要去那里？
以前不明白，成为圣女后同样不明白。
而现在既明白又糊涂。
看来得先去庭一趟，姬紫衣这样想到。
齐姜惨笑一声：“此一去不知何时归，且容我先行回去。”
着直接消失在原地，往事他已不想再提，那是属于他和她的记忆，只在对的地方述。
姬紫衣寻着大道轨迹看着齐姜的背影，她看到了孤独与悲伤，还有一点无助。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有些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帝尊，他已经陨落了，帝后亦为虚妄……不，他没有陨落，终有一帝尊会重回神界，带领众生终结黑暗。
他们也许是帝尊的族人！
姬紫衣坚定的看着前方，喃喃道：“我们不一样！”
罢闪身离开九楼，离开中州，直接回到扶摇圣地，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美丽的笑容。
太初圣地，某座阁楼中，齐姜从虚空中踏出，双脚始一落地便朝前方行礼：“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