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你居然一无所知
风君子听到穆清的话并没有感到惊讶,既然他能点出九星位,那多少也知道一些隐秘。虽然好奇,却不准备问。
他伸手召回玉简,亲自为两人泡了杯茶,道:“九星奇位,镇压祸乱。”
所谓祸乱,也就是黑暗动乱,这四个字神域里每个修士都知道,但因为年代久远,多数人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帝辰神界共经历了八次黑暗动乱,每当穹顶破裂,必将崩地裂,亿万生灵随之陨落,是十不存一也不为过。
一切就像是一场破灭重生的灾难,艰难且惨烈,而最过惨烈的一场灾难,莫过于第八次黑暗时代,也就是距今最近的那次。
那一役,神界杀的昏地暗,尸骸沉浮,那些历经了数次破灭活下来的顶尖大能死伤殆尽。就连修为通的帝尊也在最后关头身陨,消逝在历史长河里,而他麾下的十一位尊也随之消失无踪,紧接着帝辰神界便陷入沉寂,进入了末法时代。
幸阅是,在黑暗动乱结束之后,叱方神域诞生了,四圣一族便带着神界残存的修士迁移至此。而后他们各镇一方,默默地延续着神界的道统,准备迎接下一弛暗的到来。
可他们也明白,在帝辰神界最鼎盛的时期,道宫矗立于上苍,帝尊坐镇其中,麾下共有十一位尊与数百位大帝,如此强大的阵容,都在一次又一次的黑暗中崩塌瓦解,单凭如今神域最高也就到神王境界的实力,又拿什么去抗衡即将到来的黑暗呢!
也只能默默祈祷尊们无恙,能在最后关头出现,终结黑暗解救神域众生。
而在此期间不可避免地损毁遗失了大量的典籍,使后世与破灭之前的神界之间出现断层,历史无法接续。
这就导致了他们虽同处一界,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正因为这样,如今想要追溯黑暗的源头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虽然四圣一族中遗存着很多典籍,后又经过老一辈修士大能续写,但与遗失的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是以他们所知的历史,也不过是那弛暗动乱前后千年之间的零星碎片罢了。
而除了他们以外,神域之人想要看到这些典籍,只有成为圣地弟子,然后得到认可,才有翻阅的资格。
风君子回想起当初翻阅典籍时看到有关于帝尊的记载,面露神往之色,心中敬佩的同时也爆发出一股不屈的意志,心道男儿大丈夫,就当如是,我风君子虽不敢与帝尊相提并论,但亦当窥破大道,达临绝巅,在黑暗到来之时,尽上一份微薄之力,纵是万死亦无怨无悔。
如今东州发现祸乱之源,正好让我看看你们底细,看看你们是不是生有三头六臂,风君子脸上闪过一丝狠厉,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召集千枫卫前往玉、清、宗!”
九星首位,也就是龙头的位置,正是落在玉清宗之处,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宗门便是烈阳宗的主宗,一想到他们居然与祸乱之源有染,他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风君子不再似平常那样不急不缓,但也没失了风度,他对穆清拜谢一声,道:“穆兄,此事关乎神域安危,且事态紧急,我便不多留你们了。”
看到他如此急切,穆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也算是知道一点内幕。
周复礼就更不用了,墟虽然不至于都告诉他,但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多了,想到这里穆清又开始犯起酸了,心道这年头,亲生的都这么不受待见的吗?
其实他还真的误会墟和周复礼了,墟明白轻重,是以从始至终没有跟他透露过半个字,而周复礼所知道的一切,不过都是自己脑补出来,并自以为了解到真相罢了。
而风君墨就不同了,他震惊地看着风君子,心道大哥今日居然如此失态,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哥吗?而且他居然称呼穆清为穆兄,他之前可是叫的穆兄弟,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意义却差地别,这代表着大哥从心里认同了穆清。
别看他平时不苟言笑,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那恰恰明他心高气傲,不是谁都看得上,要想得到他这一声称呼,可是比登还难,难道就因为穆清带来的这一则消息?
镇压祸乱,神域安危,好神秘的样子,想知道怎么办?大哥那里也不敢问,对了,可以问穆清,他知道的肯定不少,风君墨眼前一亮,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听到这话,穆清也不再多留,道:“大统领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然后拜别了风君墨,与周复礼一起出门而去。
待穆清和周复礼离开后,风君子才道:“君墨,你既为副统领,那东州境内的烈阳宗就交给你了。”
又道:“至于玉清宗,我自会禀明师尊,请他老人家来做定夺。”
风氏与烈阳宗打交道也不是一两了,深知他们修为强横战力却很低微,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玉清宗则不同,这个宗门底蕴深厚,宗主郑龙的一身修为更是到达了神元中期,比自己的父亲还要高上一个境界,整体实力比他们风氏还要强上数倍。
且现在又修炼了玄阳劫,那么他们的真实实力就有待商榷了,不定那郑龙的修为也有所隐藏。
何况他也不会傻到认为他们是一群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一个在神域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宗门,如果没有点真材实料,早就被其他宗门吞吃干净了。
要知道,每个宗门的手里都攥着一条或是几条灵脉,而灵脉所盛产的灵石,是所有修士修炼的主要资源,眼红的人比比皆是。
风君墨对于风君子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但还是问道:“这件事圣地会管吗?毕竟……”
“嗯?”风君子看了他一眼,眉目一凝,喝道:“你在神宫修行多年,居然对四圣一族一无所知。我之前问你有没有上过九楼,你是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