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大结局(上)
“好不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行不行?你说句话啊?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要不你打我,你打我吧,你别生气行不行?”他一个劲儿的对她道歉,抓起她的手,拼命往自己身上打。
凝宣被他用力抓着,觉得很可怕。把手收了回来。
“凝宣你说句话,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夏川不依不饶的问。
凝宣抬起眼睛看着他,注视他很久之后,说:“夏川,我们离婚吧。”
“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是我不对,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你别说离婚啊?”
凝宣没有理会他大包大揽的道歉,慢慢告诉他:“我以前是有过一个孩子,流产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对我道歉。夏川,我们离婚,重新开始!”
“凭什么?”他拖长了声音,对她咆哮:“啊?你说结就结,说离就离啊!你拿我当什么?拉郎配啊?夏凝宣别以为知道我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承认都是你的错,犯错误就要付出代价,你得赔!”
“好,我陪,你说怎么赔?”凝宣的目光像乍暖还寒的春。
“怎么赔,怎么赔……怎么欠的怎么赔!”他气的发抖,在地板上围着她一圈圈的转,像只凶悍的猛兽嗅到自己的食物。
“对啊,我想起来了。先不说怎么赔,你告诉我,你那个孩子是谁的?跟谁造的孽!”他指着凝宣的鼻子问。
“那是结婚前的事,我的个人隐私。”凝宣抬起眼,平静的告诉他。
“你隐私?夏凝宣你就是故意的。我说要你生个孩子,你就给我弄出来个流产。然后告诉我这都是你隐私。明儿我要再有点儿什么事,你是不是还给我蹦出来个隐私。好,你婚前生活乱七八糟,我管不着!对,我为你着迷,我娶了你,我也认了。这帐我认!我认了,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我是比你小,可没小到像个傻子一样,随便让你蒙骗!”
“夏川,请你冷静一点儿,我是尊重你才和你商量。”凝宣突然有一丝心疼他。
“尊重我把我的孩子弄没了,尊重我就把你作奸犯科的烂事儿说成隐私!尊重我……”夏川眼角悬着一颗泪,声音变得异样,“您还真是体谅我,你说离就离啊,自己玩儿够了拍拍手,就想离婚?我告诉你,做梦!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
“小川……”
“夏凝宣,你那些事我就真的不知道吗?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那点儿心思一清二楚。我以为跟你结婚,我能捡到梁语天剩下的。今天我可算知道了,我他妈的连他剩下的都没捞着!你心根本不在我这儿……”
凝宣站起来,瞪着眼睛说:“我没法和你交谈。”推开他离开。
凝宣捂住耳朵在客房坐着,身后传来夏川恼怒至极,打砸东西的声音。
凝宣在客房睡了一夜,早上看见夏川正在电脑前看什么东西。她低头把几张打印纸放在他身旁。
“夏川,我们谈一谈……”
他背对着她不出声。
凝宣叹口气,接着说:“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看条件,同意就签字,不同意我们再谈。房子,东西,钱,我都不要。”
夏川看一眼胳膊旁的《离婚协议书》,露出一丝奸诈的笑意。伸出手握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拽到电脑前:“来来来,你看看,看看你的老情人,回忆真美好啊!”
凝宣看见屏幕上她和梁语天被PS合成的一张亲密照。她看着照片没出一点儿声音,任凭他发疯。
“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是我搅黄了你的好梦吗?”他轻飘飘的问。“不是,是人家根本就不想要你,你给他生孩子人都不媳!你再看看你笑得那个样子,你看看!”他把她的脸贴在屏幕上,在她耳畔轻蔑的说:“不知廉耻……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笑得出来?啊?你笑啊,笑啊!”
“我夏川就是他妈的一大傻逼!以前我以为这个圈子谁都有可能,就你不会,还拿你当仙女供着呢!天天养着,供着,哄着!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天等我睡着了你都干了什么!”
凝宣眼里闪烁着火花,压抑着自己的委屈轻声问:“我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干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跟你的旧情人约会!”他在她耳边咆哮。
“你说话能不能不那么难听?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不要孩子这证据还不充分吗?结婚当天瞅瞅你俩那依依不舍的,冤屈屈的样儿。还非要在家度蜜月,怎么,怕见不找啊。半个月都忍不了?电话一天天没完没了!”
“他是梁语天,是他把我领进这个行业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无父无母难道婚礼不应该是他把我交到你手中吗?”
“师傅?爸爸?”他掐着腰背对着她,突然转身,把电脑摔到地上:“那这照片怎么解释?啊!”
凝宣伸起胳膊,“啪”的一声,扇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夏川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两眼昏花,捂着脸抹去嘴角的一道血迹。
凝宣胸腔不断的剧烈起伏,紧紧咬着嘴唇逼视他,眼里火光迸裂,“夏川,我告诉你,这是我们俩的问题,与别人无关。所以请你不要把不必要的人牵扯进来。对,梁语天就是不可以说,谁在我面前诋毁他都是这个下场!”凝宣紧咬牙关,一字一顿的告诉他:“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夏川看看手掌上的血渍,轻蔑的一笑:“怎么,不爱听啊,不爱听当初想什么来着!你说人家都不要你,躲你躲国外去了,你还这么之死不渝,真爱永驻呢。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他挑衅的问,“叫,不要脸!”
“你说?我怎么捡了个二手货,还当宝贝似的供着?”他用食指点着凝宣的鼻子。
凝宣皱了下眉,拂去他的手,摔门而出。
一直专心吵架,没注意到外面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凝宣无路可退,面无表情的低头走进雨中。大滴的雨珠打在身上,一阵钝痛。衣服迅速被淋湿,紧紧贴着身子,寸步难行。中午的天已经昏天黑地,马路都看不见行人。她告诉自己不能停,步子急匆匆的走下去,却不知路在哪里。
打了夏川的手一直在颤抖,也许是心在颤抖。她颤抖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找出手机给张哲腾打电话:“张哥,你在哪里,我能去你那儿坐一会吗?”
“哎,我说凝宣你故意的吧,你耍我玩呢,外面雨跟瓢泼似的。我没在公司也没开车,没法接你。自己跟家玩儿啊,雨停了再出来吧。”
“我自己去。”
“怎么,下大雨跟家憋出毛病来了?别满世界瞎逛。得了,来公司吧,几天没来公司了,大家可都想你了。我让豆子去接你。”
“我不想去公司,你说个地方我去找你。”凝宣沉重的呼吸,混合着鼻腔进水的抽泣声。
“你在哪儿呢?”他听出异样,奇怪的问。
“外面。”凝宣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路边的风景一直没有变化,笔直的马路好像没有尽头。
“怎么,又吵架了?不是吧,你家夏川想干嘛?拍,董存瑞炸碉堡啊,天天跟炸了窝儿似的!”
凝宣听见他提夏川,不再出声。
“行了,不说了……”他叹口气,“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张哲腾看见她时,吓得目瞪口呆,整个人就像喷泉中心的雕塑,浑身上下都“滴答滴答”的滴水。
“你看看你瘦的,原来多好看啊,玻璃瓶儿的可口可乐!现在呢,整个一旺仔牛奶棒棒冰!”张哲腾给她找来浴巾,帮她擦。
“我会吃胖的,不会耽误下面的戏!”凝宣忙着解开湿透了的纱布绷带。
“啧啧,我谢谢他!自从嫁了他,你拍戏可来劲了。你说,你都被他烦成这样了,拿工作当情趣,你还和他过什么劲啊。”
凝宣终于抬起眼睛看他一下。
他撇撇嘴,“行,不说了!你说,你又怎么了?”
“张哥,我后悔了!”凝宣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像做了有亏心事一样紧张的看着他。
张哲腾像是早有所料,平静的给她倒好酒。他捏起高脚杯,老到的晃了晃又闻了闻递给她,“给,喝了暖暖身子,别身体没养好你再给我弄个感冒!”
他看着她一大口喝下去,缓缓开口说:“凝宣,这人生就像是喝酒,你喝它的时候,有的时候觉得香,有的时候觉着烈,有的时候苦,有的时候甜。其实它都是这一杯酒,只是你需要它的时候,情况不同。最关键的是,你想让它变成什么味儿的。
其实,你结婚前我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也劝过你,可是没用!你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只有等你醒过来之后才能发现一切都是错的!当时它就是这么一杯酒,现在你把它酿成了苦的。”
“我知道是错的,我承认了!是我亏欠小川的,我对不起他。他平白无故的因为我受伤。我如今知道了,没有感情的爱,不是渐渐磨合就会解决的问题,它其实是渐渐厌恶,越发恶心!我想过这辈子就这样了,既然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可我办不到……”
“我知道,你当初冲动结婚,气头上,只是想忘了梁语天,其实你根本做不到。人这一辈子,很难忘掉一个让他流泪的人,一个伤他最深的人。偏偏梁语天,即是让你流泪的人,也是伤你很深的人。凝宣,感情的事有时候自己都做不了主的,问问你的心,你还爱他吗?”
“谁?”
“他们两个,你现在的感觉?”
“我以为日久生情是能做到的。生活在一起之后我会慢慢的爱上他。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把一切都转变过来。可是现在看来,我知道做不到。他也已经知道什么叫恨了,他开始恨我了吧。我什么都有没给他,却教会他什么叫仇恨,什么叫亏欠,什么叫心凉。”
“凝宣,你天生性格太顽固,你的心太坚持了。还是我原来的那句话,和他结婚你救不了你自己。”
凝宣笑着问他:“张哥你带我挺不容易的吧,明知故犯,总让人操心。”
“凝宣,你就是傻一点儿就好了,有的人傻傻的就幸福了一辈子。”
凝宣吸了口气,感觉很累,心口隐隐作痛。
他接着说,“那另一个呢,说说梁语天。”
凝宣笑了一下,“张哥,你今天好像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他认真的对她说:“凝宣你性格太强势了,我知道许多事你都不服输的,比如在音乐上。但是许多心里的事你都在掩饰,我相信如果不是梁语天的情况特殊,你又那么爱他,你今天一定死活都不会承认。我了解梁语天,也明白你。如果没有外人在逼你们,推你们,把你们都拎出来,你们都还会躲着。那样不好,会错过,外人看着干着急,还心疼。”
“他……我说我不恨他那是假的!可是这恨里又胶着太多的爱,我就是想到他又叹气又心动。我现在分不清是爱多于恨,还是恨多于爱。反正我能知道我忘不掉他!你说,这会不会是习惯?”凝宣皱起眉头看他。她现在的神经就像一团乱麻,需要张哲腾站在另一个清醒的角度帮她梳理。
“凝宣,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我过多的插手不好。怕弄巧成拙。但是作为梁语天的兄长,我可以告诉你梁语天的心一直是为你好的。你知道,他,他其实不是个那么勇敢的人。他爱上你,我想他也是怕的,所以逃避了。他心是软的,顾及许多放不开的事情。梁语天懂感情,是个性情中人。要不,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还叫我一声张哥。他和别人不一样,我知道他不是随便叫的。凝宣,你能不能明白我的话?”
“恩……我懂……”凝宣抿了下嘴。
“你接下来想怎么办?继续伤害对方折磨自己,还是让这一切停止。”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想。我真快扛不住了!我这十年,无数次告诉自己,咬紧牙关,咬紧牙关!这次我不想咬了……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张哲腾闭上眼,叹了口气,“我给你个建议,两字,离婚!”
“离婚?”凝宣觉得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真难得,“我,我是跟他提过。可是这样对公司影响是不是很大?”
“你结的时候对我们影响就挺大!”张哲腾接着说,“他一定不同意!”
“你怎么知道?”
“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你这样真不如一刀捅死他!”
“我……”凝宣一直被梁语天欺凌弱小,这次冷不丁的把别人欺凌了,自己居然没什么感觉,意识不到这已经升华到侮辱人格问题了。
“行了,我就等你想明白之后给我一句话,离还是不离!其他的事儿不用你管,公司派最好的律师团给你!也让他们也开开眼,提升提升,别一天就知道抄袭侵权,合同纠纷,这点儿事儿。”张哲腾说着,眉毛一挑。
凝宣被他的样子逗乐了,笑眯眯的看着他。
“笑了,笑了就没事儿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凝宣你知道吗?当年哥哥我混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不掉一滴眼泪,我就可劲儿的笑。站在大马路上,笑得发狂那种,警察差点把我当精神病带走。其实哭和笑都解决不了问题,当然了,你这样的适当的哭一哭还是很有效力,哪个男的也受不了美女,弱不禁风眼泪汪汪的。说回来,你最低落的时候笑一笑基本就能把烦恼忘得差不多了,搞不好还以为自己捡到钱包了呢。你哭就不行了,越哭越怨,越哭越伤心,哭到最后真就觉得自己走投无路,干脆死了得了!”
凝宣眨着硕大的黑眼睛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眉梢眼角,蒙上一层风霜……
夏川最近回来的都很晚,基本把家当旅馆了,拿完东西就走。二个人变得像两座顽强的冰雕,各自散发着寒冷的强大气场。
没个深夜,失眠症都像老朋友一样准确无误的拜访,半夜一点多的时候听见夏川讲电话的声音,凝宣知道他回来了。夏川好像喝多了,口齿不清的大声说着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他径自去浴室洗澡,跌跌撞撞的碰倒了很多东西,玻璃器皿被“噼里啪啦”摔碎的声音,让凝宣觉得骨缝里都寒风阵阵。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没多久,她感觉到他正在慢慢接近自己,身体的重量把柔软的床垫压出一个陡坡。凝宣不由得把眼睛闭得更紧,微微呼吸。夏川翻动她的身体,伸出手手在她身上来回摩挲。慢慢的伏上了她的身体,不断的亲吻她的每寸肌肤。凝宣无法忍受,突然睁开眼,两张脸零距离的贴在了一起。
她寒气逼人的目光把他吓得一惊。但他又很快的反应过来,直接吻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凝宣,我爱你……凝宣,我不可能放手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夏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想和她亲密。不断的在她耳边摩挲,呢喃。
“夏川,你松开!我累了,你松开我!”凝宣尽力躲开他。
“凝宣,乖!给我生个儿子,咱们有了孩子就再也不会吵架了!”凝宣的畏缩和躲闪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烈的欲望。
“你松开!”凝宣一只手使劲推了他一把,根本起不了什么效用,他像一条蜥蜴似的缠在她的身上。
凝宣突然感觉一阵恶心,闭起眼用尽力气咬在他肩膀上。夏川吃痛,并未松开纠缠。反而更加用力的扑在她身体上继续着。
凝宣抽出枕头下的小刀,朝夏川的脖子划去。用力把他推下床,惊恐的警告:“别碰我!”
夏川拧开灯,歪头看着脖子上汩汩流出的鲜血。凝宣顿时傻了,一只手死死攥着衣领,拿刀的手却还保持着防卫的姿势。
夏川看着她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捂住脖颈,从嘴里爆破出来句:“操!”站起身,抖了抖衣服,破门而出。
偷偷藏在枕下的小刀,是她划破自己身体用的。她被张哲腾交到黑势力手中,他们让凝宣做的事,她宁死都不从。他们把她绑起来,拿刀片在她大腿内侧划了一刀。后来结了疤,凝宣抑郁症发作的时候就在那道疤上划开,结疤,再划开。完全无知无觉,也不疼。划破身体好像比安眠药顶用,出血之后总能安然入睡
凝宣放下刀,迟缓的看着眼前旋转的世界。床旁边梳妆台上的镜子里,出现一个目光呆滞,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她恐惧不安的坐在松软床上,不敢相信持刀伤人的是自己。“不是我!这是个梦,是幻觉,不是我!我真是疯了……我疯了……”她疯疯癫癫,自言自语。
几天之后,张导的戏马上开机,凝宣收拾东西离家拍戏。她要走的那天,夏川无巧不巧的回来了。
“不许去!”夏川把她的行李箱摔在地上。
“凭什么干涉我!这个戏,我结婚之前就定好的,为了我已经延后了,我必须去!”
“行,夏凝宣,你厉害!”
“我知道,是有意和我分居,法官会判我们离婚对吗”
“夏川我没你想得那么多我说了这事原因在我我找律师来是因为不能和你正常沟通我要是分居会等到今天吗我说过欠你的会还但不是给你生孩子你觉得生完孩子再离婚对孩子负责吗你成熟一些我出去工作了好好想想回来给我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