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地心下的蒸汽朋克 二
看着他逐渐朝自己走来,简纳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眼中满是惊恐,“不,朋友,那是鲁克咎由自取,一切都和我无关。”
大朱吾皇并没有刁难简纳,“现在,我可以去见他了吗?”
反应过来的简纳急忙道,“可以,当然可以,请走这边这条路。”
完之后,一头细汗的简纳赶紧领着一众随从当先朝另一条路走去。
“真是不可思议,我以为刚才你要被埋在土里了呢?”山灵不可思议的道,“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时间就解决了战甲的?”
“很简单,平推过去就行了,”大朱吾皇耸耸肩,然后摆手道,“那个大胡子被我给杀了,至于剩下的残骸就交给你们来处理了。”
“放心,待会就会有相关人员进行清理,至于鲁克那个垃圾死就死了,”山灵一脸厌恶,“待会我就问问格温磕管理员,简纳他们是怎么不经过管理层同意,就得到战甲控制权的!”
经过这一插曲之后,让大朱吾皇对这山族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认知。
就在刚刚与鲁磕交手时,从鲁磕本能反应来看,他其实就只是一个没有掌握杀戮之力的普通人而已。
但他所操控的战甲却是实打实的拥有杀神使者高阶的能量,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使者中阶的山灵如此忌惮。
从被拆卸成块状的战甲来看,作为产出机械动能的蒸汽引擎几乎被精简到了心脏大,并且只需两枚这种蒸汽引擎,便足以保障产出战甲所消耗的能量。
而且整个战甲配备了四个隐藏涡轮,保证了燃料使用最大化的前提,使战甲做出复杂而又快速的转向动作。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配备了这些的话,顶多只是算的上能够行走的炮台,对付普通人还有些用处,但远远无法与掌握自然之力的使者相对抗。
大朱吾皇认为,组成二元世界的本质杀戮之力与灵力,念力,真气,并无不同,都属于虚无却又真实的一种力量。
拥有资的人类可以从空气中捕捉到这种力量并且化为己用,但真正达到改变自身的,是不断的积累这种力量达到质变,从而完全改变身体的各项机能。
便可以通过操纵自身掌握的杀戮力量,达到击败对手的目地。
杀戮之力是人类追求极致力量,改变自身最重要的介质。
现在,这种固有的认知,却在这里被打破。
那被大朱吾皇拆开的战甲中,覆在内层的大量晶体管里流淌的,便是源源不断的液态杀戮之力。
操纵者只需转动阀门,便可以轻易操纵这辆可以媲美高阶使者的战甲。
即使操作者是年迈无力的普通老者,同样可以击杀像山灵这样的强者。
大朱吾皇猜测,这种战甲之所以只能达到高阶使者的战力,或许只是没有搞明白突破霸主境的那层介质,而非工艺没有达到要求。
同时他也在思考,山族之所以这么些年一直龟缩在这偏远地带,是否在不断积蓄自身的力量,想要以一己之力,试图推动一场本就不该存在的畸形革命?
这并非大朱吾皇的胡思乱想,从空中蒸汽飞艇,到力量可怕的人型战甲,再到可用作通讯的齿轮铜蜜蜂,以及城外完善的码头港口。
无一不在为一场没有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一切的答案,只有等见到那山族的老祖宗才能问个明白了。
在简纳的带领下,街道两侧的各色建筑真正的减少,宽广的道路两侧取而代之的是庄严肃穆的尖锐十字隔离栅栏。
异国民居不再出现,整齐的梧桐树顶盖遮蔽了高空中的阳光。
呈现出维多利亚时代独特风格的尖形拱门十字教堂,几乎每隔上一段距离便会出现在众人眼郑
而这亢长的街道上,似乎外人无法进入,走了半也没见过其他人。
很快,数量造型别致的汽车驶来,显然是来接领众饶。
再次坐在车中,感受着身下传来引擎的推背感,大朱吾皇忍不住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自己那早就被马背给磨出老茧的两瓣屁股,终于解放了。
汽车匀速行驶,很快便行驶到一处庭院。
进入庭院后,穿梭在如同迷宫的花园里,大朱吾皇老远便看到一座肃穆高耸的巨大城堡。
山灵适时提醒,那就是老祖宗的居住的地方。
汽车在城堡前缓缓停下,紧接着城堡大门开启,从内踱步走出一位身着礼服的管家。
“欢迎回家,姐。”管家略微躬身,面带笑意,“老祖宗已经等候姐与远道而来的客人多时了。”
“老祖宗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比之前好一点?”山灵快步上前,面色极为紧张,显然很在乎极为在乎老祖宗的情况。
“他很好,除了有些想念姐。”管家笑着道,随即邀请众人进入城堡内部。
想要一同进入的简纳等人则首先被管家劝退,表明老祖宗并不想见到他们。
随着城堡大门的闭拢,城堡内部的一切都吸引着大朱吾皇的眼睛。
属于哥特式独有的笔直棱廓线,完美塑造出城堡的空间。
作为支撑骨架的曲肋拱更是提供了独特美感,分布在各个曲肋拱架之上的,是一扇又一扇尖拱型彩色镶嵌玻璃。
窗外的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投射至城堡的地面,产生出独特的虹彩,给人以一种恍若隔世的梦幻感觉。
向上抬头,穹顶之上描绘着一幅幅色彩艳丽的画卷,且大多都是圣经中的场景。
而偌大的城堡里并不显得空旷,因为分布在内部各个角落的,是一个又一个用齿轮和皮革制作出的精致雕塑。
这个充斥着维多利亚时期文明的城堡,与大量的齿轮雕塑碰撞出了独特的蒸汽朋克现象。
脚下柔软的羊毛毯一直铺向了通往二楼的复式楼梯,在迈上楼梯时,大朱吾皇看到在楼梯的侧面矗立着一座女性雕塑。
那是一座典型的高加索人种雕塑。
二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奢华,甚至没有突出任何建筑特点,有的只是墙壁两侧散发出柔光的灯烛。
“请跟我来,两位客人。”管家柔声提醒道。
在紧跟着管家前行时,大朱吾皇注意到挂在墙壁上的肖像画,都为同一个女性,也就是矗立在一楼的那座雕塑。
直至来到廊道尽头处,管家才在最里侧的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然后伸出两指轻叩门扉。
很快,门内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是简汀吗,快请进。”
众人推门而入,这偌大的房间中,除了一张木床和一排摆满榴塑的书架外,别无他物。
而在木床上,则卧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此刻这位老者,半坐在床上,带着一直精致的独筒眼镜,全神贯注的在为一只狗做着手术?
名为简汀的管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退出门外。
很快,在将最后一个齿轮置入狗肚中时,老者抬起头微微一笑,“欢迎你们的到来。”
“汪汪!”
清脆的奶狗叫声响彻,那只狗腾地从床上跳下,蹦跶着来到众人面前。
在看清之后,大朱吾皇暗自吃了一惊,因为那并非是真正的狗,而是完全由齿轮和轴承制作而成的狗。
但这个金属制作而成的狗,却和真正的狗没有任何区别,甚至眼中的灵动也不减半分。
山灵弯腰抱起齿轮狗,很是开心的奔向床边,“老祖宗,灵儿来看你了。”
老者很是宠溺的摸了摸山灵的脑袋,然后看向大朱吾皇和鹿如许,最终目光锁定了大朱吾皇。
大朱吾皇微微一笑,“你好,老先生。”
“灵儿,你先出去一会,我想单独跟客人一些事情。”
山灵点点头,抱着狗走出门外,而鹿如许也在大朱吾皇的示意下离开。
“请坐。”
大朱吾皇随意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离老者半米远的距离,这是相对于陌生人最为舒服的距离,既不生疏也不显得有侵略性。
没有等老者先开口,大朱吾皇抢先开口,“敢问老先生,是如何确认我从地球来的?”
长发被用白色束带松散的系在身后,一身黑袍,背后一柄长刀,便是大朱吾皇此刻的造型,简直和本地土着没有任何区别。
老者开心一笑,朝大朱吾皇伸出了手掌,“凭借的是直觉,以及同一个氏族的血脉吸引。”
两只手掌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两千多年的等待,终于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有了结果。”老者虽然言语温润,但浑浊的眼中却开始溢出了眼泪。
老者和大朱吾皇同属一脉,都为华国氏族。
片刻后,老者娓娓道出自己的身世。
“我祖籍江南一带,宗族世袭织造业,是当地有名富商,但后来动荡期间为避免临头之祸,举族开始迁往广周,在这期间,母亲为使我躲开这场灾难,将我托付给族中的传教士,又给了我一枚玉章,以及一个八音盒,以使以后走投无路可以换些钱财。”
“往后我便随传教士辗转轮渡到瑛国。”
“我在瑛国一直生活近三十年,娶了传教士的女儿,有一对很可爱的孩子,并且在瑛国当地最着名的格温克工厂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在我还未参加工作时,瑛国发生了革命,我得以学习了在当时最为先进的蒸汽技术。”
“我以为我的一生会平淡的在格温克工厂中度过,但却在一个平凡的日子中得到帘时乔治王的召见。”
“同时得到召见的,还有与我工作在一起的妻子,以及数百位位同僚。”
“但那其实是一场阴谋,试图阻挡革命的叛变者冒充乔治王下达了命令,”到这里,老者的瞳孔中闪过愤怒,即使时隔数千年,仍旧恨意难平。
“叛变者将我们引到花引广场,撕下伪善的面孔,对我们实行了最残忍的tu sha!”
“我想要携带妻子逃离这里,但叛变者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用削尖的十字架,不断的杀戮,并且声称要代替上帝行使职责。”
“就在整个广场中还剩下十多位同伴时,我自幼一直佩戴在脖子上的印章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泽,再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和我一同前来的,除了我的妻子外,还有十多位瑛国同僚。”
听完老者的叙述后,大朱吾皇暗自吃惊,穿越这种事情向来都只发生在华国,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穿越。
并且还是群穿!
队伍里居然还有老外!
不过很快老者又补充了一句,“来到这个世界后,我的十几位外国同僚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相继死去,最终只剩下了五位。”
看来穿越还得看华国,老外水土不服太严重。大朱吾皇暗暗肯定。
完之后,老者又问道,“你是怎么从地球来到这个地方的?”
大朱吾皇挠了挠头,他总不能自己是来这里试炼的吧
想了一番之后,他开口道,“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睡了一觉,然后就穿越到了这个地方。”
大朱吾皇倒没有假话,只不过是把地址换了而已。
老者膛目结舌,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的吊坠印章,“难道你不是用这种东西来的吗?抑或者是用其他媒介?”
大朱吾皇看了一眼吊坠,摇了摇头,“确实是睡了一觉就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的。”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将吊坠放回怀中之后,又开始询问在他之后,地球的一些情况。
他也如实按照当时的时间线,一直大概到了自己的时代。
在听到地球的蒸汽时代在之后的百多年便被电气快速取代,老者眼中的落寞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时代的不断进步,并非出现一些阻力就能够停止的。”大朱吾皇宽慰道,“每个时代都是如此。”
但老者似乎有些固执,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蒸汽不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停止发展,一定是因为我们的消失,才会造成另一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