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院子里,佩恩正在指点安琪拉修炼。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受了刺激,安琪拉的修炼速度明显变快,已经再次有突破的迹象,按照现状,或许用不了多久,安琪拉边等晋级。
佩恩对此很是高兴。
作为一个老人,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快速的成长起来,毕竟在不久的将来,他要把家族的重担全都转移到安琪拉身上。
只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安琪拉才能服众,否则,即便帝国承认了安琪拉的继承权,纳尔森的许多旁支弟子也不会眼睁睁的错过稳定家主的机会。
“安琪拉,你的魔力纯度在现阶段已经算是不错,但在细微的控制力上,你还是有所欠缺,所以,想要获得突破,你便在要魔力控制方面下功夫。”
“好的,父亲。”安琪拉点零头,道。
“不过你也不要着急,魔力控制也不是一两就能精进的,而且我们纳尔森家族的修炼方法,本来就有些大开大合,控制力不足,只能慢慢磨练。”
安琪拉再次点头受教,然后从地上站起。
“去洗漱一番吧,修炼虽然重要,但你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要注意仪容。”
安琪拉紧绷的脸顿时变得绯红。
因为刚刚结束修炼的缘故,她不仅头发散乱,浑身更是黏糊糊的。
虽然是在父亲面前,但女孩的羞涩还是让她忍不住快步离开。
当安琪拉的身影从院子消失,佩恩若有所思的看着左边的屋顶,道:“既然来了,那么就请下来吧,蹲在屋顶,可不是做客之道。”
佩恩的话音刚落,劫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我还是想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以佩恩钻石的实力,仍旧看不出对方是如何出现,这让他如何能够不在意?
只可惜,劫并没有为他解惑的兴趣。
“如果你是为了瓦伦而来,那我只能,他已经收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他没死!”
的确是没死。
自从劫上次放弃刺杀瓦伦,而是把人交给了安琪拉之后,便一直暗中注视着事情的发展。
瓦伦被带回警备队之后,很快便被审讯定罪。
不过因为他是贵族子弟,按照帝国的法律,他并没有被处死,而是被流放到了军队,成为了一名戴罪的士兵。
不得不,这种惩罚,对于贵族来,已经算是极重,但劫依旧不满意。
在劫看来,瓦伦这种人,必须死。
因此,他觉得,佩恩终究还是包庇了对方,所以今他来,就是打算为这件事情做一个了解,但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瓦伦的确没死,因为按照帝国的法律,贵族本身便享有一定的豁免权,流放瓦伦,已经是在我的职权内,能给他的最大惩罚。”
劫对此不置可否,因为帝国法律这种东西,他从来都不在意。
他只想要杀掉瓦伦,如果佩恩再组织的话,他也不介意真的和对方交手。
不过佩恩显然并没有和劫相同的打算。
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佩恩是打从心里欣赏,知道现在,他都没有放弃招揽的想法。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你打算阻拦我?”劫看了佩恩一眼,然后平淡的道:”你拦不住我。”
“被你这么一,老夫的心情还是十分复杂的,但不得不承认,你的对。”佩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即便实力强于对手,但佩恩自己也知道,他所修炼的功法,注定了他不善于游斗,更别是提防暗杀了。
如果正面交战,他自然是有把握能击退劫,但以对方的速度和身法,想要把人留住,根本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更别如果劫从一开始便隐匿于暗处,佩恩更加无从下手。
除非他二十四时不间断的呆在瓦伦身边对他提供保护,否则只要劫有这个意思,瓦伦必死无疑。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用武力使劫屈服。
“瓦伦做的一些事情,的确该死,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劫不以为意,觉得佩恩无非是打算用帝国来压他。
但问题是,劫从始至终都不担心这一点。
当然了,这并非是因为他有一位身为帝王的同学,只是他性如此。
就比如当初,劫加入血色蔷薇,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也没有惧怕过帝国的报复。
如今,更不可能。
“我知道你实力强大,但年轻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能用实力解决的。”佩恩看出了劫的心思,伸手进入了怀里,拿出了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名单,“在下手之前,看看这个,如果你还有这个想法的话,老夫也不在劝你了。”
劫疑惑的接过,然后打开名单,发现上面是一连串的人命。
这其中,有许多看似平民的名字,但也有一部分,明显是贵族,而且从姓氏上看,这些人,还很有可能和瓦伦有关关联。
“什么意思?”
“上面的平民,一部分是被瓦伦殴打过的,其余人,便是他们的家,至于贵族的名单,则是瓦伦的亲眷。”
劫依旧不明白,佩恩到底想要些什么。
佩恩叹了口气,只能继续解释:“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杀了瓦伦,瓦伦的亲属或许那你没什么办法,但那相关的平民,很可能会受到报复,毕竟贵族的心眼,从来都不大。”
佩恩这话刚完,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他好像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劫并没有在意这点,毕竟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此刻在意的,是佩恩所的事情会不会发生。
劫虽然冷漠,但也绝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令一些无关的人受害。
“我可以把这份名单上的贵族全数杀光。”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森冷的杀意。
“你当然可以,毕竟他们都不过是边境的贵族,并没有多少实力,以你的白金巅峰的修为,只要花一些时间,总能做到这点,但问题是,在他们没有报复之前,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杀他们?”
劫眉头紧皱。
他想要杀人,从来都不会考虑这么多。
“你怎么保证,这份名单上,没有无辜者?哪怕只有一个,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你的手里,那你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比瓦伦更加过分?”
“我只不过是一名刺客,管不了这么多。”
虽然劫依旧嘴硬,但佩恩却露出了笑容。
因为他明白,劫并非像自己所的那般无情。
如果劫真的为了杀人可以不顾一切的话,早前他便可以把阻拦他的警备队和安琪拉一同击杀,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在动手。
再了,一个不顾后果的刺客,会想到帮无辜的人处理有可能面临的危险?
“年轻人,有没有和你过,虽然你外表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内心,比谁都热。”
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
因为相似的话,院长大人也曾经过,只不过他不明白,自己的内心本应该随着时候的那一场变故彻底的被冰封,怎么还可能残留有余温?
“不要否认,虽然老夫只和你见过几次,交谈也并不多,但从你的行事风格我可以看出,虽然你口口声声自己游走于黑暗,但你的心却向着光明。”
“胡言乱语。”
“年轻人,老夫一把大岁数,虽然修为只比你告了那么一点点,但阅历却是远远超过你,老夫一生看人无数,不会出错,或许,老夫比你还要懂你自己。”
劫已经不想和佩恩话了,但后者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被老夫识破了心事,所以心虚想要走?”
劫刚刚迈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来。
佩恩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他现在发现,劫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搞定。
“年轻人,老夫给你一个反驳的机会,如果你并非老夫所的这般,那老夫问你,你为什么要杀瓦伦?老夫已经调查过了,在你动手之前,瓦伦未曾得罪过你。”
“……”
劫沉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也并不知道理由。
他只知道,当时看到瓦伦指挥手下殴打摊主的时候,自己的手就不由自主的动了。
“不话?那老夫帮你猜猜?难道是因为摊主的茶叶蛋做得不错,你觉得,瓦伦打死了摊主,以后你吃不到摊主做的茶叶蛋,所以才会生气?”
“他做的茶叶蛋味道很差。”劫皱着眉头道。
“很差吗?老夫怎么觉得还挺好吃的?”佩恩砸了砸嘴,回忆了一下当初的味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吃过更好的。”
“你来自卡尔沃兹城?”佩恩忽然问道。
在调查的时候,摊主无意之间起了茶叶蛋的手艺是从卡尔沃兹城传来,所以一听到劫刚才所,佩恩便断定,劫很有可能来自卡尔沃兹城,至少去过一次。
劫没有话,算是默认。
佩恩嘴角的得意多了几分。
虽然还没有最终弄清楚劫的来历,至少现在有了线索。
当然了,现在并非是探寻劫的身世的时候,更加不是讨论茶叶蛋到底那家好吃。
话题重新回到了瓦伦身上。
“既然不是为了茶叶蛋,那你更加没有理由对瓦伦动手,除非,你只是单纯的出手制止瓦伦殴打摊主。”
“有什么不对吗?”劫自己也没有发现,他今的话,着实多了一些。
“没有什么不对吗?如果你只是一名无情的刺客,那么何必去管摊主的死活。”
劫再次沉默了。
“年轻人,你正如老夫所言,心是热的。”
劫已经不打算反驳了,当然了,他也并没有承认,只是觉得,自己暂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罢了。
“所以你想过没有?你虽然能杀人,但却不能从根本上改变现状,就比如这次,你能杀了瓦伦,但却保证不了摊主和他的家不会被报复,但老夫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彻底的达成你所想要的结果。”
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这并没有瞒过一直在关注他的佩恩。
“!”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表达出来的却是劫并不简单的心思。
“加入军队,然后努力往上爬,老夫可以帮你,只要你爬到了高位,拥有能改变这个帝国的地位,你自然可以达到你心中所想。”
为了能更好的法劫,佩恩不由得多了几句:“你仔细想想,以你一人之力,能做到的事情终究有限,但如果你达到了高位,你身边就能聚集起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只要这些人够多,就能影响到这个帝国。”
佩恩绘声绘色的描绘着薇拉的画面,当然了,他选择隐匿了其中的艰难。
事实上,佩恩这话虽然不假,但可操作性极低,几乎不可能实现,不得不,为了招揽劫,佩恩算是连自己的老脸都顾不上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劫当真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劫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同学和院长之外的人面前笑。
佩恩把劫的这个笑容当成了是自己胜利的标志,但后者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瓦伦我不杀了,而且我也准备离开这里。”
“年轻人,你打算去哪里?”佩恩有点急。
他了这么多,就是想要劫留下,至于瓦伦的死活,真的,他还真没怎么在意过。
“回学院,找院长。”
“你是魔法学院的学生?”佩恩眼睛一亮,既然对方是魔法学院的学生,只要打听到学院的名字和地址,他之后总有办法,“你是哪一所学院的,出来,指不定你家院长和老夫还是朋友。”
“超级英雄学院。”
“原来是超级英雄学院,嗯?超级英雄学院?”佩恩反应过来之后,差点没有跳起来,可见他此刻内心是多么的动摇,”你家院长是王者王俊?也对,只有王者,才能教出你这般的学生,老夫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
劫一个闪身,便离开了院子,留下独自懊恼的佩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