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谁？

师胜虎出去后，郭一页页地翻看笔录，一边：“萧队，我现在把死者华逢春从离开餐桌一直到死亡的整个过程大致捋捋哈？晚上七点四十分左右，华逢春因身体不适离开了餐桌。对了，这里需要补充一下，你们晚上吃啥来着？”

萧仕明正在考虑着什么，听郭问，便老老实实答道：“罗非鱼火锅。”想了想，又道：“对了郭，华逢春的手机呢？”

郭道：“回来就先放去办公室档案柜里了，怎么，现在需要吗？”

“先拿过来看看，如果打不开，明一早我让刑警队的张直接去电信局把相关数据调出来。”

郭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手里依然拿着他的笔录本边走边看，三分钟后重新回到审讯室，不仅拿着放在塑封袋里的华逢春的手机，还拿了一个充电器，：“庄正在检视华逢春的包和手机，他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极有可能是没电了，让我带个充电器过来试试。”着放下笔录本，抬了一把椅子放到墙边，将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开始充电。一边继续道：“萧队，我接着……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来到龙胜山庄住宿部大堂，然后高飞……他叫金什么来着？”着把手机放在椅子上，叽咕了一句：“果然是没电了。”然后走到桌前一边翻找桌上的资料一边坐下，接着：“我看一下啊……找到了……金鑫…嚯…金鑫重新回餐厅去帮华逢春拿她的手提包。大约二十分钟后，也就是晚上般过十分左右，金鑫重新回到大堂。接着殷蒙也来到了大堂，并与金鑫发生了冲突。之后，金鑫背着华逢春来到205房，在殷蒙的要求下离开。奚楚楚在般四十分左右在楼梯处与师胜虎一行相遇，九点左右，师胜虎、熊西伦、鲍凯、殷蒙四人一起离开205房。当时华逢春、奚楚楚、何念三人留在了房间内。九点二十分左右，何念从205来到了221。约九点半左右，大家发现华逢春已经倒在205房的卫生间里。我们是在九点41分的时候接到110指挥中心的出警指令的……”郭抬起头，问：“萧队，大致是这么个时间顺序吧？”

萧仕明“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到华逢春的手机前把它拿在手里。郭已经将它开机。这手机用的是最新的人脸识别开机，萧仕明看见手机的屏保是一片蔚蓝色的星空，上方有个的人脸一直冲着他摇头，便把手机放下，回到桌前，问郭：“你觉得现在的主要疑点在哪里？”

郭道：“我认为只有等华逢春的尸检结果出来之后，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致死的，才有可能根据这个结论来展开或者结束调查。死者下周就要移民加拿大，最不可能就是自杀。那么应该就剩下两种可能，要么由于身体原因猝死，要么是他杀。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还原华逢春在这段时间之内一切活动的细节，让证人与证人、证人与证据相互印证，最后再与结论相互印证。”

“那么，你认为现在我们应该与谁交谈？”萧仕明又问。

郭想了想，：“我怎么想来想去老是想到殷蒙。在外面等候的这三个人中，殷蒙与华逢春的交往最深而不为人知的东西也最多。但今他虽然明目张胆要与华逢春单独相处，却始终未能如愿。从师胜虎的证词来看，殷蒙是唯一为了华逢春失声痛哭的人，可是……”

“可是他的鲁莽和不负责任可能会害死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萧仕明接着把郭的话完。顿了顿，又道：“我们还是先和金鑫，然后和何念谈吧，可以尽量简短些。”

郭问：“萧队，何念是你提出让她来和我们单独谈的，刚才你最后一个从住宿部里出来，是不是和她有关？”

萧仕明答非所问，道：“严格来讲，何念是华逢春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凭这一点也应该对她有一个单独问询的。”

郭马上道：“你这么一，我忽然想到，为什么我们到了现场以后，大家都在门口等消息，就只有何念，好像故意避免引起我们的注意似的。最后我们也是根据师胜虎提供的最后接触到华逢春的几个人来进行单独问询的，唯独漏了她……”想了想，郭又问：“萧队，你师胜虎是一时疏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没有提到何念的？”

萧仕明认真想了想，：“我只与他们相处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何念和华逢春就给我留下了一个形影不离的印象。奚楚楚也，在这个俱乐部里，何念和华逢春关系最好。以前他们俱乐部肯定也举办过这样的活动，何念和华逢春也是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两个人，也从来没出过什么事。今晚上让何念留下照顾华逢春也是师胜虎安排的，而且何念即使出了205房也是马上去找师胜虎他们。在师胜虎看来，何念并没有背着人干些什么事的意图，既然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樱”还没等郭话，萧仕明又道：“这么一，我反倒有种感觉，何念在晚餐桌上拒绝搀扶华逢春回房间休息，是自己还没吃饱。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好像就有些刻意回避华逢春。”

郭点着头，但……他问：“那你要找何念单独谈什么呢？”

萧仕明一笑，：“我们找她谈什么不重要，主要看她会些什么。”

郭便不再追问，：“那我们先让金鑫进来吧，重点问他返回餐厅拿了华逢春的手提包以后，为什么用了二十分钟才回到大堂？”

萧仕明道：“你记得奚楚楚金鑫在大堂里惹恼殷蒙时，华逢春正在干什么吗？”

郭虽然已经想起来了——奚楚楚的话他记得清楚着呢，但他还是查到了奚楚楚的那段供词，核实了一下，才开口道：“华逢春正要查看包里的东西。”

“而当金鑫把华逢春背回房间之后，殷蒙叫他离开他就起身离开了，为什么？”萧仕明又道。

郭想了想，：“难道是因为他那时已经想要离开，殷蒙的提议正中下怀？”不待萧仕明反应，郭自问自答，道：“这个可能性最大。”

萧仕明一笑，道：“我们可能什么也问不出来。”

郭显得兴致勃勃，：“如果他什么都不反而显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