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对不起，林肆对不起
收集灵器......为什么？
阮见应要那么多灵器是要做什么？
林一席早就看出他身上已经有好几件灵器了，且不是先的还是炼成的，但凡有一件放在外面，都能被修士们争得头破血流，哪怕是在林一席重生之前，身上也就只有仙泣剑这一件被上清大陆定义的“灵器”，那么阮见应身上那么多灵器究竟又是从哪儿来的？
缚魂是灵器，那个面具也是灵器，再加上仙泣剑......三件灵器？！
“林肆。”看着林一席惊讶的模样，阮见应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收集灵器的确是有自己的目的。”
见阮见应面露为难，林一席也不打算强求，半抬起右手，晃了晃腕间的玉镯，换了个问题问：“这是先自成灵器还是后炼成灵器？”
“先自成。”
“哪儿来的。”
阮见应顿了一下，似是在思考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久久不吭声。
林一席蹙了蹙眉：“不能？”
“这缚魂......是换来的。”
林一席追问：“和谁换的？”
“和临州城城主。”
临州城城主？
林一席一愣，脑海中飞速翻找着有关于这个饶信息，相传历代临州城城主都是从不露面，修为和手段更是神秘莫测，阮见应是认识他的，在降玄山的时候就代为送过信，只是......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浮玉仙门的规矩他还是清楚的，除了下山历练，或是参与各派之间的特定事物往来，门中弟子是不得私自下山的，除非是像师父很忙且很少被管束的蓝木成的弟子，和林一席这样压根儿就没人管的门生，才可能偷溜下且不被重罚。
但是像厉言的徒弟或是君合的徒弟，被看管的极其严格，显然是无法肆意违规的，何况阮见应还是一直被束在修则院的门主嫡徒，加上他一贯内向克己的性格，就更不可能经常下山了。
所以他和临州城城主应该并没有太多接触的机会。
林一席是这样认为的。
他忍不住问道：“你和他很熟？”
阮见应有些犹豫：“还行......不算熟。”
既然不熟，那大概不会有人情的成分在里面，所以......
“你是用什么换的他的灵器？”
阮见应不话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回答林一席的问题，越到后面就越无法收场了，他一个普通的浮玉门生和临州城城主有交集本身就是一件奇事，而临州城城主还将稀有的先自成灵器换给了他，这就更是匪夷所思了。
林一席正色道：“阮修，你既然和临州城城主不熟，他为什么会把缚魂换给你？你到底是用什么换的呢？换句话来，我同你相识这么多年，实在想不出来你有什么可以换来一件先自成灵器的。”
“我......我......”阮见应红着脸垂着头，半响也没把话给接下去，最终只得放弃解释，“能不能换个问题。”
“算了，不问了。”
林一席爬下床，慢条斯理地穿上鞋子，又不慌不忙的走到衣架前，把早已备好的锦缎衣裳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全程都没有看阮见应一眼。
“林肆，对不起。”
林一席背对着他，挑了挑眉：“对不起什么？”
阮见应自责地垂着头：“我没办法告诉你所有事情。”
林一席漫不经心地笑笑：“我也没指着你全盘拖出，行了，不这个了，既然我都醒了，咱们就先出去逛逛吧。”
阮见应一愣，回头看他：“出去？去哪儿？”
林一席乐了：“还能去哪儿？当然是逛逛这偌大富贵的江府了。”
“你......没逛过？”
“没来得及，除了灵堂和百岁居，就去过一次煮雨堂，我重生之后就被江月仁关在这里，没两就把我送去浮玉了。”
话毕，林一席扫了眼一直冷眼瞧着他不做声的末蝶，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你想什么？”
末蝶淡淡道：“没樱”
林一席冷冷地瞧着他：“没有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看你长得好看不行？”
林一席半眯着眼睛，眸光凌厉：“以前我也不丑，怎么没见你正眼瞧过我？”
末蝶泰然自若道：“以前眼不瞎，现在瞎了眼。”
“你！”
不等林一席发怒，阮见应直接站起身将仙泣抛了出去，剑身亮起红光的一瞬，末蝶直接化为万千光蝶消失在了眼前。
“别理他。”阮见应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他被红莲真火烧傻了。”
林一席瞥了一眼化回常态的仙泣：“还瞎了。”
“一直都瞎。”
林一席不想再，原本明朗的心情因为末蝶的几句话瞬间又变得阴郁许多，他双手轻轻推开了门，温暖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不少冬日里的寒意。
阮见应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门，轻轻拂袖，为眼前冻得有些发抖的少年加上了一层驱寒结界。
虽然气很好，但看着屋檐上亮晶晶的白雪，林一席还是打了个哆嗦：“我不喜欢冬。”
阮见应微笑着也抬头望向房上积雪：“我知道。”
“太冷了。”
阮见应轻声重复道：“嗯，太冷了。”
林一席笑了笑：“我记得我当初和你结拜的时候，就是冬，特别冷。”
“嗯。”
林一席在院子里轻快地走了几步，漫不经心的：“我记得你，你冬的时候手特别的暖，气越冷，手越暖。”
话音未落，阮见应身形微微一震，停下脚步，安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年，眸底尽是苦色。
林一席回头看他，笑意铺满了面容：“怎么不走了？”
阮见应避开了林一席的目光，缓声道：“对不起......”
林一席眯了眯眼睛，笑意不减：“怎么又道歉？”
阮见应神情有些落寞，微微垂下头，道：“我......我没办法再给你捂手......”
林一席依旧面不改色：“我知道，毕竟你现在是个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嘛，何况我现在也不冷，我——”
“林肆。”阮见应忍不住打断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眼尾染上了一抹红晕，“我的意思是我、我永远也......永远也不能再给你丝毫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