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15 别有洞天(三)

对于马儿无条件跟随这一问题的答案,刘晓连表现极为不满意,但又对江华下一句的答话哑口无声。

“长安各处都留有终主训练的马匹,此事不为你所知,无甚奇怪。”

不情不愿地到达了嵊山,但却在回禀终衡时,江华却被通知,又将去执行任务。

而另外一边的刘晓连也被通知要一同前去,只不过,还有蒙肃。

原本就是蒙肃担忧刘晓连,江华才请求去将她接回,但二人见面后,竟不是意料之中的情景。

“是你让江华寻我回来的?”刘晓连一副趋之若鹜的表情。

蒙肃仍旧爱答不理,不肯承认,“此事我并不知情!”

“好,既如此,那便无话可!”

看着这对冤家,李杨帆挽着江华的胳膊,“江华,终主可讲,此番多久能回来?”

“尚不清楚。”

李杨帆抱怨道:“将近半年尚未见面,如今见了,却又要走了···哎,又要留我一人了···”

“你若是无聊,便去找二师兄,或者,让大师兄教你一些武功。”

“我才不要!”李杨帆拒绝道,“若要教,也是要江华你教我。”

“也好。”江华安慰她道,“待我回来,我便教你武功。”

“恩。”

见到江华背后一直背着的包袱,李杨帆问道:“江华,你背后是何物?”

“一些玩具。”

“买给我的吗?”

江华一贯不谎,自然不会制造惊喜,“恩。”

“太棒了!谢谢江华!”

坐在院内的凉亭之内,江华才将包袱取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陈列在李杨帆面前,见她激动的眼神,在一瞬间,江华竟然露出了笑容。

敲被心细的李杨帆捕捉到,“江华,你笑了!”

“恩。”又是一笑。

“太好了!”李杨帆竟有些要落泪的冲动,“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笑呢。”

江华未多做反应,只听李杨帆又道:“你笑起来真好看,亦如海棠花一般。”

“你亦是如此。”

此情此景,李杨帆还是忍不住讲些先前的事情,“江华,十岁那年是我第一次见你,微风拂动,惟帽微动,虽有浅露遮面,但我还是依稀的看清你的轮廓,那时我就想,莫不是仙姐姐来找我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跟你来到这嵊山。与你相处这七年,我甚是开心。起初记得我与你抱怨大年初一未记得我生辰,自此后,每年初一,你都会早早的为我煮甜汤圆。他们总你高冷,但我却觉得,你分外亲切,对我而言,你是阿姐,亦是知己。”

“多谢。”

李杨帆嫣然一笑,“其实你能与我讲话,我便很满足,所以,先前的记忆你记不记得起来,对我来,真的不是很重要!如此看来,就算没有那六年相识,你我还是这般亲密。还有啊,我总觉得我的人生一帆风顺,真是乘了父亲给我取得这个名字。不过”眼神突然变得郁结,“我却连父亲的模样都渐渐忘了,更是不记得父亲的名字。也算是不孝啊!”

“十岁孩童,又会记得些什么呢。”

“我知道你是宽慰我,不过没关系,全看缘分吧。”

“恩。”

告别江华,满院的海棠仅有李杨帆一个人欣赏,或许是江华不再的时间过长,如今再剩自己一人,李扬帆并未觉得很寂寞。

毕竟哨子在手,若想江华,便写封信让它送去。

而且,貌似是受了江华的嘱托,风云时不时便会来李扬帆这处,陪她吃饭在聊聊,弹弹琴。

同行的四人中,如今早已没有能唠叨一路的人,这次行程除了终衡布置任务时有交谈声,其余时候,皆是寂静。

一路行至繁华长安城中,先去崇业坊拜访了旧友,拿了一个宫制腰牌,随后让蒙肃与刘晓连留在道观之中,只让江华跟随自己顺着朱雀街一路走到宫城之外。

在皇城之外,拿出特制腰牌,便由专门的内侍官引领走进宫城。

来到贵妃的住处,率先赐座,贵妃倒是对头戴惟帽的江华好奇心极重。

“早已身在宫城之中,那位姑娘为何仍戴惟帽?”

终衡的语气倒像是与主座的贵妃早相识的样子,“贵妃,还是先,你如今的境遇吧。”

听到这话,贵妃倒是板正了身子,禀退了众人,没了贵妃的架子,回道:“衡,命运如此,我又能奈何。”

“是你心意使然吧。”一语道破,“我知你心中抱负,只不过,先前就与你讲过,这条路,终是不得善果!”

贵妃有些愤气,“不得善果又如何?只此一生,我只愿做些想做的事情!”

“玉奴!”终衡站起身走到杨玉环的身侧,“我只最后一次奉劝你,做事要懂得收敛。”

听到亲昵的称呼,杨玉环的怒气消了大半,“我知你对我的好,只不过,心已付出,断不能离。”

“你心中有所思量便好。”又走过来介绍道,“我算出你近几日会有大难,她名唤江华,便以画师身份伴在你身侧几日,陪你度过难关。”

“多谢你了,衡。”

想这么突然布置任务江华也是从未经历过,不过既然了是几日,想必也不会耽搁上太久。

临走之前,无疑便是嘱托江华不惜一切代价要护下杨玉环,而此举,更加让杨玉环对眼前此人加大了兴趣。

只见终衡已不见踪迹,杨玉环率先上前,步履翩翩,身畔微香,凑近了些,问道:“江华,可否摘下惟帽?”

既能直称终衡名讳,想必与范夏相同,皆是终主好友,理应以真面容示她。

干脆利落的摘下惟帽,见到江华的面容,杨玉环先是表现出惊吓,随后不失礼貌的笑容,走到一侧的屏风后,拿了一个面纱走过来,“宫城中头戴惟帽终归不妥,还是面纱要来得方便些!”

江华接过,知晓她的意思,自然就准备戴上,但是突然又被杨玉环拿住,“我帮你戴上吧。”

她纤纤玉手像是在跳舞,走到江华身后为她系上结,“你身上用得是何香料?”

“许是海棠花。”她从未在自己身上用过香料,倒是李扬帆闲极无聊时磨过一些海棠花做香料熏过自己的衣物。

但杨玉环却摇了摇头,道:“此香味绝非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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