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长安憧憬

“这就要上山?”尉迟逸将包袱背在肩膀上,手里拿着一根被精心雕刻的木棍,这正是半月前在买梨时,意外在一片柳林前捡到的,一直在找寻失主,但等了半个月都没有消息。

“恩。如今快满一月,功课已然落下许多,断不可再如此颓废,还是提前几日上山,适应环境方便。”

从到大,尉迟逸自律、懂事、聪明、单纯,才情修养更是高于众多同龄人,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上却赠了他一副白瞳。

“可否将逸儿送到山下?”第一次是将他送于山下,之后是道士带他上山,这次,看这样子,他是想一人前去。

尉迟逸拉住了一直放在他肩膀上温暖得手,回以笑容“应是可以,但这样可否会打扰母亲做工?”

“无妨,逸儿,万事皆没你重要。”拉着他的手向句曲山走去,那支拐杖,自是让一旁厮拿着。

与此同时,林棠已经一连半个月磨在江华这里,除了在半月前见过她一面后,再也没见过她的身影,这会儿,在紫竹林的自称是江华忘年交的好友范夏(范夏字佳荫,吴道子唯一的女徒弟。)

“范娘子,姨娘何时能归啊······”终于不再喝这里的苦茶,改换成花茶之后,林棠也与范佳荫熟络起来。

范佳荫看了看色,侧眸之间仍是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英气,但是鬓上那几缕银丝,又难以让人忽略她的年纪-临近艾服之年。

“若是想见她,大可去那繁华长安碰碰运气。”

懵懂童,“长安?”

林博识归来后,林棠便询问了很多关于长安的事情,听得一旁的顾奶娘哈哈直乐,林博识也一同跟着笑,这闹得棠实在不高兴。

“阿爷是在嘲笑棠?”双手抱胸,撅起嘴,鼻孔朝。

林泽则悠悠过来,盘腿坐下,吃了一大口茶,双手倚脸,“父亲得太过明显,应当委婉些···”

“三弟!亏得我还帮你准备一根拐杖!虽是丢了·····”想起来就有点生气,自己好不容易弄的一个桃木棍,准备等林泽生辰时送于他,但是却莫名其妙地丢了,因为生气之后就再也没去过柳林。

“妹!此言差矣!!阿哥用不着拐杖!”

林博识看着两个活宝斗嘴,哈哈一笑,“这样,下月十三,带你们去长安城。”

“好啊!!”

宝十三载(754年)六月十三日。

为了方便照顾林棠,林博识让厮牵着自己的马,与林家三个辈一起坐在马车里。

一路有有笑,半路歇息,吃点干粮,便继续向着心心念念的长安走去。

“父亲,长安城中报晓鼓当真是冬夜五更三点,夏夜五更二点一点不差吗?”林轩时常在绣坊里听到各种娘子议论繁华的长安城。

那两个孩也眨着大眼睛等待着父亲的回答,只见林博识笑了笑,点点头,“那是第一声报晓鼓。”

“哇!那阿爷是,还有很多?”这也提上了林棠的兴趣。

“是啊,第一声报晓鼓是在太极宫正门承门上敲响,在此之后,各条南北向大街报晓鼓一次跟进,晨起鼓声一波波传开,皇宫大门、里坊坊门,皆依次打开,这时,皇城周遭寺庙道观,亦会撞响晨钟,唤醒整座你所向往之长安大城。”

虽然没有听得很明白,但心里觉得很是壮观,“哇!!棠要听!棠要听!”

“哈哈哈,明日便可听到,来来来,好生坐在三郎身旁。”将准备‘起飞’的棠好好地拉在了林泽身边。

林泽极其嫌弃地向外靠了靠,这样一来,棠又往那边靠了靠,林泽则用点力推她,棠却也不恼,竟挽住林泽的胳膊,“棠要和三哥一起听报晓鼓!!棠好开心呢!!!”

“那你别挤我!!”

林轩坐在他们对面,莞尔一笑,“父亲,你看,三郎是否在害羞·····”

这样一,林泽的脸真的有点红,更惹得车内人发笑,林泽则解释,“哪有!!阿姐莫要胡!!”

正是欢声笑语时,马车突然停住了,厮嫌弃窗布,“郎君,今日城中人杂,不良人正挨户审车。”

话刚完,就见一个不良人走过来,询问厮,“车中为何人?”

林博识抬起窗布,拿出公验,不良人看过之后,毕恭毕敬地递回去,“林公慢走。”

林泽看着林博识将公验收于自己袖中,便忍不住问:“父亲,此为何物?”

“此为公验,助你正身名份。”看着林泽听得认真,林博识感到很欣慰,“日后,你们便都会拥樱”

林棠的精神一直都是用不够的,听到这句话,又机灵起来,“哇!棠现在想要!!”

“等棠大些,官府自会派发给你。”

这些年林博识上朝都是提前一到长安,居住在李光弼为他和李杨帆置办那家温馨庭院。

李光弼自知李杨帆最喜热闹,便在离东市较近的新昌坊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宅院-木宅。

进了延兴门后北边第一个里坊便是新昌坊,坊中有着名的寺庙-青龙寺。

到了木宅后色已渐渐暗下,‘啪啪啪’坊门也纷纷再关闭,他们对此皆是好奇,便忍不住发问。

林博识便耐心解答,“日落之后,城门坊门一齐关闭,刚才声音便是坊门关闭之声音,这些马蹄声,便是武侯在街道巡逻,查寻犯夜禁之人。”

“若是抓到犯夜禁之人,会有何处置?”

林博识吃了一口茶,故弄玄虚,“便会将其喂给狼狗。唔~”完还学了一句狼狗叫,唬得这群孩一愣一愣的。

“好可怕······”棠便缩在一旁。

林泽此时站起来,“怕什么!三哥保护你!!”

“嗯嗯··”

“好了,快去睡觉。”顾奶娘便抱着棠去了卧房,哄着她睡着了。

林轩则自己去了卧房,只有林泽仍旧坐在原地,林博识做近些,“三郎在想什么?”

“父亲,为何我没有听到狗吠声?”

林博识却被逗笑,“原来你坐着良久,只为听到狗吠声?”

“是抑或不是,父亲刚才所言,似乎有些漏洞,林泽亦是在寻找这些漏洞。”

“那如今可有找出?”

林泽摇摇头,“并未。”

摸着他的后脑勺,“那快去睡觉。”

“父亲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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