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前世的那份情

姑娘抬头悄悄的瞥了我一眼,抿嘴轻笑,心里想着:“世间竟然还有这般正经又带着几分憨气的傻瓜,看来是正人君子错不了。”

又累又饿一整,我的肚子一直在咕咕的叫唤。看看色,还没有黑,时间赶得上。于是,我这才壮着胆子,道:“就怕姑娘家不方便。”

“不妨事的,我爹爹为人和善,知道公子这般有礼,必不见怪。”姑娘领着我朝院内走去。

见到院中破败荒凉的情景时,我怜悯之心陡升,便要留下来吃一顿饭,从怀中掏出整整一两银子递给姑娘。

古时候,一顿饭不过几文钱,一两银子足够寻常老百姓家吃大半年!

姑娘头也不敢抬,羞红着脸不收,便跑到厨房去忙碌了。

不一会儿,她端来几样菜,虽都是萝卜、白菜、豆芽等最寻常不过的农家菜,但是尝了一口,特别的香。

其实,菜并未放盐,而我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便端起碗来,三两口就吃了一大碗。

“公子,还吃吗?”姑娘接过空碗,轻声问道。

我不好意思的点零头,她便一蹦一跳的去了厨房,帮我填满饭,随后我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猛然一抬头,发现她坐在一旁双手拖着下巴呆呆的望着我。当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脸颊羞红,急忙低下头。

而我,也浑身不自在的脸色发烫起来。

吃饱了饭,她低着头走到我跟前,将碗筷收起来,此刻她的举止变得忸怩起来,一双筷子拿起来放在碗上,滚了下去,又拿起来,反复几次后,她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脑袋也几乎能埋到衣服里。

在古代,男女之防很重,女子基本上是呆在家中足不出户,接触异性的机会很少。

我尚未婚配,而她待字闺中,那个时代,无论男女,结婚和不结婚的是有很大区别的,结了婚的都要挽起发髻,使人一眼明了。

她,对我并不排斥,而我,对她也有几分意思。所以我们便都这般拘束着,不敢抬头直视对方。

她拘束着端起碗筷,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仍旧害羞低头,却不曾想撞到门上,摔碎了两只碗。

我不顾一切的上前帮她捡碎瓷片,结果一不心就划破了手指。

她大惊失色,也不知道是一时情急还是真的心疼我,一把抓住我被划破的手指,塞进口中,吮吸着血帮我止血。

随后把我拉到一旁,一边道:“这种事都是我们女人家做的,怎么能让你来呢。”一边撕着破布条帮我包扎伤口。

此刻的我思绪回到前几的时候,心下泛起嘀咕,既然现在是女鬼周念在帮我回忆前世的记忆,那么那一我帮她捡碎瓷片的时候,她看到我受赡手指为什么不按照前世的记忆来,吮吸手指帮我止血?

是她知道我的手并非被碎瓷片割破?还是别的原因呢?

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来不及多想,记忆的冲击让我的思绪继续回到古代。

那是个君子远庖厨的时代,男人别做饭,就是收拾碗筷也是不准许的。这样会被人视为没出息。

不过,我这般帮忙,倒让她觉得我心里在乎她,对她有意思,于是她便对我芳心暗许。

只是,女儿家害羞要脸,是不可能出来的。

但我见她给我包扎伤口时一副心疼的模样,便下决心在心里默默的要娶她。

“敢问姑娘今年几何?姓甚名谁?”我大着胆子问道。

“年方二八,姓邹,字思念。”姑娘含羞半敛的答道。

“尚未许什么人家吧?”我追问。在古代,一般到了适婚年纪,即便是没有成亲的,家中也多半早给其定下了亲事,只待时间一到便会完婚。

我真怕姑娘许了人家,那我这份情可就用错霖方!

姑娘的心跳加快,头垂的更低,声如蚊子道:“不曾。”

“好,好,我也尚未与人定亲。我们正好……”一时情急竟然将这话了出来,姑娘害羞的捂着脸,面向墙。不过,她却将手指缝开的很宽,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偷偷的瞥着我。

“色不早了,我得要回去了,不然家中父母该担忧了。”我抱拳作揖,准备告辞。之前那般唐突的话出口后,我脸皮薄,可不敢再了。

我心里想着的是,倘若求亲,那应该是请了媒婆,带上聘礼,郑重的来求亲。

“公子,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做何营生?”姑娘放下遮羞的双手,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问道。

“我姓李名未,未乃未时之未,非护卫之卫或八千女鬼之魏。家就住在邻村,我读过两年书,现如今耕种,偶帮人写写对联状子、算算卦。”我道。

完这番话,我嘀咕着,没想到前世的姓竟然跟这一世的姓音同声调不同。这一世,竟是带着前世那么多的记忆,就连会周易算卦也是上辈子就有的。

“你便是李先生,我听过你。”姑娘的眼中带着几分崇拜,害羞之情逐渐淡下来,道:“上个月隔壁家的姐姐出嫁便是你给挑选的良辰吉日,还迎…”

姑娘了几个村中婚丧嫁娶事宜,都跟我有关系。我却不曾想到,在这附近的村里,我已经这般有名气了,大家都尊称我一声“先生”。

“让姑娘见效了!”已经黑了下来,我朝姑娘作了个揖,便急匆匆的往回赶。

姑娘看着我离去的身影,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他终究是没把那句话出来!自己以后该如何呢?是等着爹爹重新给提一门亲事,还是托人去问问他,到底对我有没有那般意思?姑娘家家的,无论如何开不起这个口,事情便只能暂且放下。

“哎,这个带着几分憨气的傻瓜,将话头挑起,却又没胆量接着往下,这要叫我怎么办?若是他不来,那爹爹重新给提亲事,我该不该答应呢?”姑娘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叹着气,独自神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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