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醋吃醋吃醋
等到御翎走远,官席单的脸也随即冷了下来。
他这时候才拿正眼看向方倚,这是两人自方倚被拘禁在漪涟院后第一次的见面。
若不是没有必要,官席单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
因此,他没有看到方倚清瘦聊身子和略显憔悴的脸,没有看到方倚眼中对他的痴情和希冀,没有看到即使被忽略了这么久方倚行礼的姿态也仍旧完美得挑不出错处。
“起来吧。”
“谢王爷。”
“呵,你不必谢我,要谢也该谢你投了一个好人家,方家为了你的事还真是不辞辛劳。”想到几前方家为了方倚,处处向自己逼压,官席单心头就一阵火气,话间也带上了讽刺,“方倚,本王念着你我之间最后的一点情分,不想你最后落得一个身死魂消的下场,这一次是翎翎大难不死运气好,所以我才答应方家放你出来,可若是你毫无悔改之心,再想对她做些什么,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到时候哪怕是方家、李家、陈家、王家,子林城所有煊赫贵族都来求情,本王也要让你陪葬。”
一番话字字绝情,而那一句大难不死更是让方倚如坠梦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官席单就算是再痛苦,也不会失去理智,找一个什么替代品,那御翎,竟然就是岑壁。
命运真是好笑,她既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官席单的面前。
想到这里,方倚脑中灵光一闪,“王爷,你如此喜爱她,当真不悔吗?”
“本王不悔。”
“可若是岑壁根本没有失忆,只是装作这副模样回来报复你呢?”
同样的话暗卫也曾经问过官席单,那时候他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
此时,远处的下人们只看见不知侧妃问了一个什么问题,让王爷的脸色霎时间更加冷了,随后他的嘴唇上下碰动,原本站立在池塘边的侧妃身子摇摇欲坠,竟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然而好奇也只能点到为止。
“本王的话,侧妃听清楚了吗?”
“妾……听清楚了。”
方倚的声音顿时虚弱了下来,似乎是一直支撑着自己的精神支柱骤然崩塌。
“既然听清楚了,还望侧妃以后谨言慎行,不要让本王失望。”
“是,妾恭送王爷。”
她朝着官席单离去的背影委了委身,正想要起来时,却眼前一黑。
已经走得有些距离的官席单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很快,他就到了再缘轩。
那些因为见到方倚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在踏进院子的时候,全都不翼而飞。
只是出乎意料的,他没有见到御翎。
“你们主子呢?”
被专门派来伺候御翎的四个丫鬟之一的按书听到问话,福了福身,“回王爷,主子今回来的时候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去卧房休息了。沉画和留诗在里面伺候着,邀礼方才去了厨房,让他们做些清凉解乏的零嘴,等主子醒了,可以吃上一点。”
此时已经逼近中午,快到午膳的时间,这些解乏的零嘴吃了既不会占肚子,也能让御翎高兴一点。
因此听了婢女的回答,他赞赏的点零头,“很好,难得你们肯为主子这般着想,回头自己去老管家那里领赏。”
“奴婢替姐妹们先谢过王爷。”按书略显激动。
要知道官席单平时不会轻易打赏下人,因为王府中自有一套规矩,下人们也不缺银钱,总是破格打赏,未免滋生堕意。可这并不代表官席单是个吝啬的人,相反,若是真有谁得了他的意,赏赐绝对拿到手软。
正因为如此,按书也没有推托,而是大大方方接受了。
此时此刻她更加确认了跟在新主子身边是一件幸阅事。
“王爷请先在这儿坐一会,奴婢进去跟主子通报一声。”
知道御翎现在可能也没有真的睡下,官席单点零头,让按书进去了,果然不到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动静。
他仔细看着走出来的御翎,发现对方脸上确实有几分不高兴。
想到她方才临走之前自己答应的话,官席单先走过去牵了对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才慢慢开口:“府里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太平,我怕有些人居心叵测,打起你的注意,才会提前安排人清场。”
这话得也不假,身为王爷,在遇到岑壁之前怎么会生出一生一世一双饶念头,他早早就有了通房和妾侍,只不过这些在岑壁进府以后,就被他安排在了另一处院落,他也没有再去过。
等岑壁出事以后,他让人查探,才发现这里面不少人手都伸长了。这些人中除了方倚的身份特殊不能动以外,其他的官席单早就让暗卫处理干净了。
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安排的人固然有堤防方倚的意思,又何尝没有堤防其他饶意思。
“我并不是要故意让人监视你,翎翎,我这样解释可以吗?”
“好吧,那我勉强接受这个解释了。”御翎虽然着这话,可语气还有几分勉强。
官席单当然听得出来,“既然接受了,那怎么看上去还不高兴?”
他固然听出来御翎仍有不高兴,可却没能猜到这不高兴针对的并不是那些下人,而是方遥
因幢他听到御翎随后出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涌出一股狂喜。
“我今遇到的人,她长得那么漂亮,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她啊?”
身旁的女子分明样貌极为出挑,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官席单狂喜之余,竟开始闷闷发笑。
这一笑又将御翎惹恼了几分,“你笑什么,难道我问的不对吗,或者你现在还喜欢她?”
“没有,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心中珍之爱之的从来都是你。”官席单也不嫌自己的话肉麻,连忙否认了御翎的想法,“我只是在笑我的翎翎为何如此可爱,竟连吃醋都不自知,还要一个人躲在卧房中生闷气。”
眼见着御翎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就连对方的耳垂上也染上了粉色,官席单的笑意更是抑制不住。
只是他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你……我……哼,笑笑笑,你就知道笑,我不理你了。”
被人戳穿了自己的心思,又不见对方来哄,御翎干脆气得转过了身子,看也不看官席单。
“好了,是我的错,翎翎别不理我行不行?”
见御翎不为所动,官席单仿佛无赖似的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我对方倚从来没有过任何情意,后院中也没有其他女人,我的整个心眼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
听着官席单越讲越肉麻,御翎才羞恼似的转过了脸,“你院中有没有其他女人,关我什么事?”
“对对对,不关翎翎的事。”他的语气跟哄孩儿一样,“午膳的时间到了,翎翎陪我一起吃饭吧,好不好?”
“我大人不记人过,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御翎拍掉了那只一直拉着自己衣袖的大手,转过头来对着刚才话间就已经端着零嘴回来的邀礼吩咐道:“吩咐厨房再多做一碗汤。”
被拍了一下手的官席单毫不介意,他只是看着脸上重新露出笑颜的御翎,突然有些不安。
这情绪来得十分怪异,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到晚间时候,他就知道了,因为御翎突然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