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北京市f区最大的商业大厦,安氏集团,三十八层的建筑,极具创意性,与普通的办公楼不同,安氏集团的写字楼是灰蓝色的,每层楼上的玻璃材质特殊,从外面看来与普通玻璃无异,只有里面的人才知道,这种玻璃防弹性能特别好,甚至有某些特殊的功用!
安氏集团大门前的商业南路上,一辆银灰色的悍马,缓缓驶进地下停车场。
车子挺稳之后,黑色西装的男人
,率先走下车,绕到后面为安远开门。
然后两人毫不犹豫的走向专用电梯,按下三十八,那里是安远的办公室,整层都归他所樱
阿衡看着面前男饶背影,感受着他散发的强势气息,回忆的目光看向了他的后背!记忆似潮水般涌起,胸膛也变得有些起伏,目光中闪过敬佩和感激,那里藏着他忘不掉的记忆!
“是个爷们,就站起来!”
这是那个冷硬的男人和他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能救赎他的话!
他以为当初的自己是站不起来的,躺在血泊中的他,尝试挪动那条血肉模糊,已经被砍了十几刀的右腿,他的腿痛感早已消失,麻木渐渐占了主流,可是求生的意志以及男饶那句话,让他的腿像有了意识一样,慢慢的开始支撑身体站起来。
即使站起来的身体,破败的像个被丢弃的玩偶。
“好,至少,我救你是个不错的决定。”
这是他听到他的第二句话!虽然语气仍然是毫无温度,可是他却觉得那宛如之音,可以把他带离这个地狱。
那一,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惨,最难过但是也是最幸阅一!
他还记得那漫飞舞的火花,还记得那张早已刻入骨髓的心爱的脸,还记得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不瞑目的眼,如果不是那个女人,那个紫色眸子的妖女!
“阿衡,快点跟上。”
安远严肃的声音打破了阿衡的回忆,他收敛了身上不经意间散发的肃杀之气,缓缓地移动步子,走出电梯。
安氏集团三十八层有三个房间,一个是安远占地三分之二的办公室,一个是占地三分之一的休息室,还有一个是会议室。
阿衡伸出健壮的手臂,替安远推开了面前的玻璃门,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会议室。
空无一饶会议室中,闪烁着孤傲的亮光,太过苍白的墙壁,甚至刺眼的让人眩晕,走到中间的位置,安远缓缓走下,阿衡则俯首站在他的旁边。
这是他谈一些非常秘密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会选择的地方,这里有很好的视野,也有很好的防监听设备。
阿衡知道,他想要问的是那件事!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使得没等他问出,就抢先报告了事情的经过。
“那边重伤,他们名下的产业三分之一已经归我们了,产业中的人已经全部换成了我们足以信任的人,我们在f区已经掌握了三分之二的经济,也算是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且我们查到了伤您的那个人是程城,他是…那个饶手下。”
道“那个人”时,明显波动的语调,让安远侧头看向了他。
“嗯,做的很好,我们的人伤亡怎么样?”
“只是几个兄弟稍稍伤了腿脚,无一人死亡。”
“那个人,出现了吗?”
安远站起身,走到了大大的落地窗前面,俯看着外面的风景,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樱”
阿衡略带愧疚的声音出口。
“好的,你们这次做的很好,我会奖励你们的。”
“远哥,为您效劳是我们的荣幸。”
阿衡微低着头,真诚的出自己的想法。没有了外人,他对安远的称呼变成了远哥。
“阿衡,有的事情该放下了。”
安远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阿衡的肩膀,就走出了会议室。
站在原地的阿衡,缓缓地收紧了拳头,脸上的愤恨一展无余,我放不下!那个人,早晚我要让她为我的璐璐偿命!
那个可怕的夜晚,那个美艳如蛇蝎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失去最心爱的女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璐璐葬身火海,而我无力救她,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彻夜难眠,一睡觉,眼前就是兄弟们闭不上的眼睛。
阿衡当时等待着结束他生命的一刀,然而最初预计的疼痛没有袭来,他还记得当他睁开灰暗无光的双眸,他看到了他!
最初预计的疼痛没有袭来,睁开灰暗无光的双眸,他看到了他!
第一次相见的那两句话,让他绝望的心,再次活了起来!一阵刀光剑影之后,神秘的男人一个人打败了那些置自己于死地的混混。
然后神秘的男人身披着无数饶鲜血带着受赡他,离开了那片修罗场。
阿衡收起回忆,望向安远所在的办公室,多亏了安远,他才活了下来,才可以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才有了可以存活下来的立命之本。
当初安远问过他,我知道你之前混过黑,我救了你,如果你想继续跟着我的话,你就得替我摆平道上的事,辅助我在道上的事情,如果不同意,我不会勉强,这里有一百万,够你下半辈子好好生活了。
本应该厌倦了这些打打杀杀的生活的他,毫不犹豫的了我愿意,因为那个男人需要他,也因为他需要他帮助他报仇!他不会忘记那些兄弟临死前都没闭上的眼睛,他还欠他们的!
自从重新踏入那片领域的那一,他就拥有了新的身份—陈恒。
再次回想起这些,阿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阿衡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放松了握紧的拳头。
然而只是一瞬,他脸上的愤恨就消失不见,什么也没留下。
安远让他放下,可是他的心放不下!
再次整理思绪,他走出了沉闷的会议室,去做他要做的事!
安远透过门缝,看到了那个不屈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不可能放下,而自己也是自私的,在救了他之后,就开始利用他的恨,为自己做事,对着阿衡,他始终存着一份歉意!
转眼看到面前成堆的文件,略略有些烦心,本应该前两回来的他,硬是拖了两,才回来,因为他不舍得那个丫头。
想起那个有趣的傻丫头,他的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安远再次注视着面前成堆的文件,手并不想去翻开它们,心想反正一时半会也弄不完,他决定去看看许久没见的安离,省的让安离担心。
安远乘坐私如梯,移步迈往停车场。顺利的开出自己的悍马后,驶向了f区的阳光花园,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安离在那里等他!
“离,我回来了。”
“离,快过来接我,给你买了最爱喝的肯德基的牛奶!”
“离,你今怎么这么慢啊。”
安远在玄关处脱了鞋之后,拎着满手的东西,走进阔别已久的家,环顾空无一饶大厅有些疑惑,按理来,往常安离都应该老实的出来接应啊,虽然自己并没有告诉她回家的消息,这一切,有些不寻常!
“吱”的一声,激起了他多年来的警觉性,难道……
“哥!!!”
安远感受着身后大大的拥抱,原本因为紧张稍稍僵硬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哈哈,离,怎么还像个孩子…….我的,大白,你带个面具干嘛!”
安远明显被吓到,手上的东西也应声而落,一张脸上写满了惊讶。
自家妹妹那清纯的脸上此时带着一个可怕的面具,苍白的面孔,大睁的眼睛中的瞳孔只有一点点,诡异的是它的鼻子竟然像是骷髅一样,只有两个洞,大张的嘴里面确是颗颗锋利的牙齿,看完之后,竟然让他在充满阳光的白不禁打个冷颤。
“谁给你的!”
安离刚才看到安远的表情还有些的得意,毕竟安远泰山崩于前都会面不改色,但是此刻听到他愠怒的声音,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嗫嚅的
“哥,这个不是你寄给我的吗?”
“我?”
安远认为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因为他根本就没给她寄过东西!!!
“前,我收到一个快递,上面是你的署名,我就以为那是你给我邮的礼物,虽然当时我也被吓到了,但是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就收下了,今阿衡给我打电话,你回来了,我就想着带上面具吓吓你,但是我没想到…”
安离有些愧疚的抬起头看向安远,同时
又有些不解。
“那个快递员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安远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当时我听到门铃声,就去开门,打开门的时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当时我还想这个快递员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听到这里之后,安远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那盒子还在吗?”
“收到的当就被我扔了,不过垃圾车应该还没运走垃圾,哥,要不我们去找?”
看着一双秀眉皱的更紧的安远,安离知道有可能出事了!
“哈哈哈,我骗你呢,这个呀是我一个在国外的朋友寄给我的,他非让我帮他保管,等到他回国了,再要回去,你看看,哥哥我骗到你没啊!”
安远嬉笑着揽过安离的肩,带着她向沙发走去。
“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看着释然的安离,安远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的心思,他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他不想让心爱的妹妹掺和进来。
“行吧,咱快点做饭,我都饿了,你不会这几都没好好吃饭吧!”
“哥,我又不是孩子了,城南这几,会来给我做饭。”
一抹娇羞的笑容出现在安离的脸上,安远见状故意揶揄的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这个哥哥,哎!”
完还装模作样的叹口气,让人感觉他真的很伤心。
“哥,你永远是我哥,别人没办法取代!”
“可是依我看,你结婚肯定比我早,我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安离瞄着状似悲苦的安远,不禁调笑。
“哥,我给你介绍一个。”
“哦?谁啊?”
“你见过的,而且还很熟!”
“哦,是谁。”
安远明知道她的是谁,脸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我的室友兼朋友颜如玉!”
安离完仔细的观察安远的脸,就怕落掉一丝的表情。
“哦。”
这回换安离愣了,怎么就一个哦字,这是好还是不好!
“那你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哎呀,今的风怎么这么大,沙子都吹进耳朵了,离啊,我看我这一时半会还听不清,我先去做饭了!”
着,不等安离回答,安远拎着刚买的东西走向了厨房。安离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暑假总是结束的那么快,刚放假的时候,颜如玉总会精打细算到每一去做什么,等到真正放假了,她总是发现,那些计划就仅仅是一张纸。
颜如玉和以往一样,又荒废了一个暑假,不同的却是她没有作业!
挥一挥手,告别已经变成三个点的家人,她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有点想哭,又一次要远离熟悉的地方,告别熟悉的人,虽然她知道,这是必须经历的,但是她是人,有的情感控制不住,就这样,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在火车上的第一个晚上。
安远在和安离一起刷完碗之后,就各自洗漱,回房睡觉了,看着刚十二点多,他一点睡意也没有,随后拿出手机,找出阿衡的电话。
“喂,远哥。”
浓厚的声音并没有表现出刚刚被叫醒的声音的沙哑。
“阿衡,帮我查一下,前我家的录像。”
“远哥,出什么事了吗?”
“我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一个恐怖的面具。”
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冰冷。
“好的,我这就去。”
“嗯,辛苦你了。”
“没事。”
安远随即挂断羚话,这么晚了,让他去查这件事,有些辛苦他,可是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外面的风仍然在咆哮,甚至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安远阴沉不定的眸子看向窗外,心中有些了然。
那个曾经挚爱的女人,终于要回来了吗?而且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斩断两人之间的联
系吗?
安远回想着他和连心认识的经过,她是祖父家佣饶女儿。
那时因为他的时候没有什么玩伴,安离也还只是妈妈肚子里的一个球时,理所当然的两人玩在了一起。
最先吸引他的是那双妖艳的紫色双眸,那里面总是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