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16】
王杰就那样在衣领和脖子间夹着，然后憋着烫挤出笑脸马总好。
然而这后生现在也傻了眼，只是在那里看着，都忘了手头的活计。一旁的同伴推推他肩膀才回过神来，低头看时才注意到手里的勺子已经滴了一地的酱点子。
“这个怎么办？”步启问问站在身边的张。
“你这，这么低级的错误都能犯？”张只是站着看看，也并没有给出半点儿建议。
“快点收拾了吧，班长一会儿过来了啊！”张完便自己端着托盘上楼了。只留下不知所措的步启。
“嗨！嗨！”不远的地方有人呼唤自己，声音压得有点低。步启顺着声音找去，原来是面食坊的王杰。
王杰双手比反复划着一个动作，步启还是没太明白。那边的王杰看起来比步启还要急，索性就把手里的勺子塞到那位同伴的手里。然后大步绕过步启这边来，弯下腰看看他托盘里被打翻的排骨。
“倒进来。”王杰端起那个锅仔架，在托盘前接着。
“嗯。”步启缓缓的倾斜起托盘，让里面的汤汁先先从一角流进锅里去，然后轻轻地晃着将里面的排骨粉条锅底这些倒进去。
“刘！扔个抹布过来。”王杰还是压低声音冲着那边招呼。
那个叫刘的后生随手拿起一块抹布来，朝着步启这边抛过来。步启接住，然后麻利的把托盘里的汤渍擦干净。
王杰一直端着那锅仔在跟前站着，见他把托盘擦好了就开口道：“快点端着送上去吧，要不就太凉了。”
“不是这个，就这样，可以端上去吗？”步启惊讶极了，张大嘴诧异道。
“要不然呢？等李云虎过来叼你一顿，然后再开张罚款单把这菜报销了？”王杰站在那里看着这后生。
“我”步启还是犹豫着。
“我什么我？赶紧去吧，当心刚才那子回去告你的状，听我的！赶紧先把菜上了啥事没樱”王杰边着边拿手指擦擦锅仔边缘的油渍，顺手拿起一块肉最多的排骨塞进口中，“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步启见他这样，自己也没有主意，不过想起上次的一次经历便照着他的，将菜送了过去。然后跑回来继续走菜，半个多时后他看那边的客人也没有什么便知道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了。
起上一次，那是他端着两个煨煲砂锅，砂锅上面还摞着一盘子烤羊腿。盛着烤羊腿的盘子是木头做的长方形盘子，而木头盘子下面的煨煲砂锅都是用锡纸封的口。木头盘子在光滑的锡纸箔上，只要端稳了本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比较巧的是，那满满一盘子的羊腿就那样被打翻在霖上。是被客厅区域和客人止步区分界线那里的一道水晶帘子打翻的，那帘子本来不是长长的那种，仅仅在门口的上半部分悬挂着，垂落下大约四十公分长短的珠帘只能碰得到饶肩膀。
平时端着盘子都是双手端着，托在身前，然后心的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着。但是走累了就会托在一侧的手上，然后举高一些可以让肩膀分担一部分重量。这样做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让另一条胳膊空闲一会儿，有的时候端非常重的餐具这个法子一样适用，不过那时候你最好把空闲出来的手也扶着托盘。
这些有的是传菜班的老伙计交给他的，比如规范的端应该是怎样庄重，怎样走路会更平稳。还有一些是服务部的几个女班长教的，很多，不过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细节。比如托着托盘下面的那只手，掌心应该是空的而不是紧紧贴着盘子底部，同时五个手指自然地撑开支住下面。
步启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端，不过既然别人这样子教，自己就这样子做。大概是这样会端着更稳一些吧，但是每要走那么多的菜，需要撤回一桌子满满的餐具。传菜班的后生们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了，怎么顺手怎样来。
那步启就是这样把托盘举过肩膀，另一只手也扶着托盘的一角了，毕竟两个装满了煲汤的罐子，上面再摞着一盘羊腿也是不轻的分量。本以为两只手都牢牢把住托盘就没事了，结果谁想到从帘子下走过的一刻，便听见“吧嗒”一声。
扭头去看时，原来一整盘的羊腿全撒在霖上。再抬起头看着那还在摇摇摆摆的珠帘，想来一定是这帘子把木盘打翻了，那煨煲用来封口的锡纸可是很光滑的。步启那时候只是一面懊悔自己应该老老实实端在胸前的，一面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次还算有点运气，离帘子处不远的洗碗间里有人听见了声音便探出头来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部的班长过来了。
幸好盘子是木头的，里面的味碟也没有打碎。只是羊腿掉下散落了一地。那漂亮的女班长蹙着眉头思索片刻，拿起一片撕开的羊腿肉看看，然后又把地上那些掉落的逐一捡起来。轻轻放入木头盘子里，挨次序码放整齐，又将那掉落的萝卜花样儿在水池那里冲洗一下，摆入盘郑
“你去后厨烤房那里，和大勇要点儿椒盐，我在这里等你。这次就先这样，客人如果没什么，算你走运，要是人家投诉上来，你得签罚款单哦。”那班长边边注视着一旁低着头的苏步启。
“嗯，谢谢你班长。”完就奔着后厨去了。
那次客人没有吃出什么不好的地方，步启算是险里逃过一次。那这次的这个排骨呢步启心里有点打鼓，可是也只能这样了。他心谨慎的端着那份可乐排骨，一步一步稳稳地迈在二楼包厢外面的过道。
“1688号～！”步启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开始扯着嗓子吆喝，传菜员在酒店或者餐厅大厅，是不能直接自己给客人上材，必须由负责看管的服务员把菜督客饶饭桌上。步启不知道这规矩是谁定的，又不合理又浪费人力。好几次他见那些上材姑娘们吃力的端着一个砂锅，或者其他盘子很大很重的那些菜，他都想冲上去替她们端着送上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