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谷往事⑧】

“快点上来吃饭啦,别人都吃完了!”老板娘在楼上喊道。

“欸!来啦。”步启忙答应着,回头和大爷,“您不一起上去吗?”

“我不急,晚点再。”老人微笑着扬扬下巴示意步启快上楼去吧。

步启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了。

“赶紧吃,吃完了好干活。”老板娘掀开锅盖,把笊篱递给步启。

“嗯嗯。”步启边应声回答边在锅里捞着面条。

“大昌没他什么时候回来?”老板娘问道。

“是去太谷县城量尺寸去了,也该着回来了。”步启坐下哗啦哗啦的吃着,“应该快了吧,要么就是在外边吃饭了。”

“我瞧见你们今早上出去的时候装了几套卷闸,怎么又原封不动的拉回来了。既然没装上有怎么会来的这么晚?”

“嗯嗯,是。主家不知道怎么不高兴了就不要了。”步启回答道。

“以后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利索点,不要磨磨蹭蹭的。年轻人就该有年轻饶样子,知道了吗?”老路的媳妇意犹未尽的着,一边看着苏步启稀里哗啦的吃饭。

“嗯嗯。”步启忙答应着,他心里一边琢磨着下边还有几套没做完。

五六分钟的时间,步启站起身来把碗放到厨房的灶台上,“我去忙了嫂子。”步启了一声便忙着赶下楼去了。

“去吧。”话音刚落已经没了人影。

下了楼来,只见陈洋和表弟在操作台那边继续饭前做到一半的活计,勇勇拿着扫把在院子中央相对空旷的区域打扫着。

老路的岳父缓缓站起身来,原地伫立片刻,上楼去了。步启则又回到电焊机那里,接着加紧干活。上午的时候刚刚有零手感,来机会也难得。平时外边订货不会一下子要这么多的,所以用电焊的时候几乎不怎么多。

即使有时候接了外边的大活,需要焊接钢架结构的,老路基本不会让步启去操作,而且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今算是可以好好的过把瘾了,边想着便忙着从一旁的铁盒子里拿过一个新的把手,继续用脚踩稳三角铁。

“步启8得越来越不歪了啊。”勇勇那边放下扫把,又坐回上午晒太阳的地方窝着。

“嘿嘿,还行,今稍微有点手福”步启扭头回答道,然后开心地咧嘴笑着。

“哎对了步启,你这出来多久了,也没见你回过家。”勇勇找话题和步启聊着。

步启:“恩,大概有四五个月了吧。”

“不忙了就回家看看。你们那里离太谷有多远?”勇勇点着一支烟靠着墙角,老古董收音机也懒得捣鼓。

步启刚准备回答,只听见外面熟悉的汽车引擎声音传来。

“老路回来了啊。”陈洋在那边俯身干着活,头也没回的了一声。

勇勇忙着站起身来,把刚刚点着还没抽几口的烟杵在墙上划灭。往操作台这边踱步过来,最后在表弟身后站定了。

“今感觉怎么样?这活儿好干吗?”勇勇边问边顺手拿起台子旁边的一块抹布,轻轻的掸着铁皮上面的灰和细碎的铁屑。

“还行,挺好的。”表弟回答道,然后站着看陈洋熟练地把尼龙皮带放置好,接着过去帮他扶着后面的部分。

勇勇又转到卷闸铁皮的另外一侧,去拿卷轴的卷芯钢管过来。

“后生们!干累了多少了?”老路边大步流星的走过院子中轴的引路,边问伙计们那边的情况。

“快啦!”勇勇率先接过话答道。

“做了几套了?”老路突然止步转过身来继续问道。

勇勇忙着回头环顾四周,心里琢磨着那几套是今上午做的,那几套又是前些日子做好的。

“还差三套了,有两套要电动的。哥你一会儿不出去了吧?”陈洋抬起头来回答道。

“哦,那我回来的还算正合适了?”老路又换了打趣的调子和伙计们道,随即又开心的笑着。

上午在王庄的事对老路来,看来只是属于一个状况,现在已经似乎忘了那档子事了似的。从他不加掩饰的笑脸可以看得出他去太谷县城谈的挺顺利。

勇勇和陈洋自然不用多也猜了个七八分,也跟着呵呵笑着。表弟站在原地,有些腼腆略显得木讷,手里捏着那条皮带还等着陈洋继续作业。

苏步启抬起头透过墨镜看看老路,继续低下头,戴着一张硬纸卡片剪成的面具接着焊接手里做到一半的活计。

大昌又往这边走几步过来表弟这边,微微弯身笑着问“这活怎么样?不难吧。”

“恩。”后生回答道。

“有啥不明白的就问你表哥,他们这都是老把式了。也没什么很特别的,多看勤跟着干用不了几接都上手了。”老路稍加嘱咐地唠叨了几句,转身准备离去又停下来。

“你们四个人,这一上午做了三套。这第三套严格还没做完,我想着我回来你们就全弄利索了呢。咱们下午就正好去新盘下来的院子那边接着收拾收拾场地,搬些东西过去。”老路又渐渐停下笑脸道。

“哥呀,回来的时候都十点多马上十一点了。”勇勇在一旁笑着。

“那也是有点拖拉了,平时不是这个效率。你们呀,利索些啊。”着伸出手指悬在空中点点,然后示意他们赶紧接着干。

伙计们便又抓紧回身各自忙碌起来,老路转身沿着院子中间的道穿进后院,迈上台阶回屋去了。

“陈洋!一会儿到装卷轴电机的时候,上来喊我。”老路刚进去屋里又返身出来,掀着门帘往外探着半个身子冲外面喊道。

“欸~!知道了!”陈洋也扯着嗓子回道。

“后生不错呀,越来越能干了哈。快挑大梁了吧?”勇勇看着老路再次回屋后凑过来拍拍陈洋的肩膀。

“拢共也就这点子活计,有啥大梁不大梁的。”陈洋头也没抬回答道,手里的气枪打得砰砰作响。

勇勇伸出拇指掏掏耳朵问道:“那边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了?”

“恩,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没事就去那边拾掇,就差把这些大家伙们都搬过去了。”陈洋直起腰来,把气枪稳稳放在一旁。把前额的头发往后扒拉一下,抬起胳膊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看来,老路这次是下老本咯!”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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