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极品**

沈鸿宇和烟水寒本来就是禽兽中的禽兽,禽兽中的极品,禽兽中的战斗机,有怎么会平白无故错过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沈鸿宇收了大砍刀,捻诀念咒,摇身一变,变作一个海东青,飕的一翅,钻在云眼里,倒飞下来,落在天鹅身上,抱住颈项嗛眼。那萧鼎也知是沈鸿宇变化,急忙抖抖翅,变作一只黄鹰,返来嗛海东青。

沈鸿宇又变作一个乌凤,专一赶黄鹰。萧鼎识得,又变作一只白鹤,长唳一声,向南飞去。沈鸿宇立定,抖抖翎毛,又变作一只丹凤,高鸣一声。那白鹤见凤是鸟王,诸禽不敢妄动,刷的一翅,淬下山崖,将身一变,变作一只香獐,乜乜些些,在崖前吃草。

沈鸿宇认得,也就落下翅来,变作一只饿虎,剪尾跑蹄,要来赶獐作食。萧鼎慌了手脚,又变作一只金钱花斑的大豹,要伤饿虎。沈鸿宇见了,迎着风,把头一幌,又变作一只金眼狻猊,声如霹雳,铁额铜头,复转身要食大豹。萧鼎着了急,又变作一个人熊,放开脚,就来擒那狻猊。

沈鸿宇打个滚,就变作一只赖象,鼻似长蛇,牙如竹笋,撒开鼻子,要去卷那人熊。萧鼎嘻嘻的笑了一笑,现出原身,一只大白牛,头如峻岭,眼若闪光,两只角似两座铁塔,牙排利刃。

连头至尾,有千余丈长短,自蹄至背,有八百丈高下,对沈鸿宇高叫道:“沈鸿宇你个禽兽!你如今将奈我何?”

沈鸿宇也就现了原身,抽出大砍刀来,把腰一躬,喝声叫:“长!”长得身高万丈,头如泰山,眼如日月,口似血池,牙似门板,手执一条铁刀,着头就打。那萧鼎硬着头,使角来触。

他两个大展神通,在半山中赌斗,惊得那山间的虫鸟走兽胆战心惊。那萧鼎公然不惧,你看他东一头,北一头,直挺挺光耀耀的两只铁角,往来抵触;南一撞,北一撞,毛森森筋暴暴的一条硬尾,左右敲摇。

沈鸿宇当面迎,众多神四面打,萧鼎急了,就地一滚,复本象,便投火炎洞去。沈鸿宇也收了法象,与众多神随后追袭。那萧鼎闯入洞里,闭门不出,概众把一座翠云山围得水泄不通。

正都上门攻打,忽听得水寒与土着阴兵嚷嚷而至。沈鸿宇见了问曰:“那火炎洞事体如何?”

水寒笑道:“那萧鼎的那伙群妖,俱是些驴骡犊特、獾狐狢獐、羊虎麋鹿等类,已此尽皆剿戮,又将他洞府房廊放火烧了。土着说他还有一处家小,住居此山,故又来这里扫荡。”

沈鸿宇道:“贤弟有功,可喜!可喜!老沈空与那萧鼎赌变化,未曾得胜。他变做无大不大的白牛,我变了法天象地的身量,正和他抵触之间,幸蒙诸神下降,围困多时,他却复原身,走进洞去。”

水寒道:“那可是火炎洞么?”

沈鸿宇道:“正是!正是l娘子正在此间。”

水寒发狠道:“既是这般,怎么不打进去,剿除那厮,问他要伞,倒让他停留长智。”

那萧鼎拚命捐躯,斗经五十余合,抵敌不住,败了阵,往北就走。可惜沈鸿宇早做了打算,切断了他的后路,逼着他投降,拿出了真正的炎阳伞。

那战狼与尹君浩,立一会,坐一会,盼望沈鸿宇,许久不回,何等忧虑v见祥云满空,瑞光满地,飘飘飖飖,盖众神行将近,这战狼害怕道:“君浩!那壁厢是谁神兵来的?”

尹君浩认得道:“师父啊,那是大师兄执着炎阳伞,二师兄并土着随后,其余的都是护卫神兵。”

战狼听说,换了毗卢帽,穿了袈裟,与悟净拜迎众圣,称谢道:“我弟子有何德能,敢劳列位尊圣临凡!”

四大金刚道:“圣僧喜了,十分功行将完!吾等奉佛旨差来助汝,汝当竭力修持,勿得须臾怠情。”战狼叩齿叩头,受身受命。

沈鸿宇执着伞子,行近山边,尽气力挥了一伞,那冰封谷平平息焰,寂寂除光;沈鸿宇喜喜欢欢,今此一场,诚悔之晚矣。只因不倜傥,致令劳师动众。我等也修成人道,只是未归正果,见今真身现象归北,我再不敢妄作。

沈鸿宇从红娘子那得知了如何永除后患的方法,执伞,使尽筋力。望山头撑起四十九里,那山上艳阳高照,果然是宝贝:有冰处瞬间消融,无冰处温度回升。他师徒们立在这无冰处,不遭冰冻。

坐了一夜,次早才收拾马匹行李,把晒了红娘子,又道:“老沈若不与你,恐人说我言而无信。你将韶山,再休生事。看你得了人身,饶你去罢!”

那红娘子接了伞。念个咒语,藏在口里,拜谢了众圣,隐姓修行,后来也得了正果,经藏中万古流名。红娘子、土着俱感激谢恩,随后相送。

沈鸿宇、水寒、尹君浩,保着战狼遂此前进,真个是身体清凉,足下滋润,继续他们未完成的大业。

这一日,四人走着忽然看到前面一座城池,战狼勒住马叫徒弟:“鸿宇,你看那厢楼阁峥嵘,是个什么去处?”

沈鸿宇抬头观看,乃是一座城池,龙蟠形势,虎踞金城。沈鸿宇道:“师父,那座城池,是一国帝王之所。”

水寒笑道:“天下府有府城,县有县城,怎么就见是帝王之所?”

沈鸿宇道:“你不知帝王之居,与府县自是不同。你看他四面有十数座门,周围有百十余里,楼台高耸,云雾缤纷。非帝京邦国,何以有此壮丽?”

尹君浩道:“哥哥眼明,虽识得是帝王之处,却唤做什么名色?”

沈鸿宇道:“又无牌匾旌号,何以知之?须到城中询问,方可知也。”

战狼策马,须臾到门。下马过桥,进门观看,只见六街三市,货殖通财,又见衣冠隆盛,人物豪华。正行时,忽见有十数个和尚,一个个披枷戴锁,沿门乞化,着实的蓝缕不堪。战狼叹曰:“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叫:“鸿宇,你上前去问他一声,为何这等遭罪?”

沈鸿宇依言,即叫:“那和尚,你是那寺里的?为甚事披枷戴锁?”

众僧跪倒道:“爷爷,我等是金光寺负屈的和尚。”

沈鸿宇道:“金光寺坐落何方?”

众僧道:“转过隅头就是。”

沈鸿宇将他带在战狼前,问道:“怎生负屈,你说我听。”

众僧道:“爷爷,不知你们是那方来的,我等似有些面善。此问不敢在此奉告,请到荒山,具说苦楚。”

战狼道:“也是,我们且到他那寺中去,仔细询问缘由。”

同至山门,门上横写七个金字:“敕建护国金光寺”。

师徒们进得门来观看,殿香灯冷,廊叶扫风,佛前虽有香炉设,灰冷花残事事空。战狼心酸,止不住眼中出泪。众僧们顶着枷锁,将正殿推开,请战狼上殿拜佛。战狼进殿,奉上心香,叩齿三咂。

却转于后面,见那方丈檐柱上又锁着六七个型尚,战狼甚不忍见。及到方丈,众僧俱来叩头问道:“列位老爷象貌不一,可是东龙帝国来的么?”

沈鸿宇笑道:“这和尚有甚未卜先知之法?我们正是。你怎么认得?”

众僧道:“爷爷,我等有甚未卜先知之法,只是痛负了屈苦,无处分明,日逐家只是叫天叫地。

想是惊动天神,昨日夜间,各人都得一梦,说有个东龙帝国来的圣僧,救得我等性命,庶此冤苦可伸。今日果见老爷这般异象。故认得也。”

战狼闻言大喜道:“你这里是何地方?有何冤屈?”

众僧跪告:“爷爷,此城名唤祭赛国,乃北邦大去处。当年有四夷朝贡:南月陀国,北高昌国,东北梁国,北本钵国,年年进贡美玉明珠,娇妃骏马。我这里不动干戈,不去征讨,他那里自然拜为上邦。”

战狼道:“既拜为上邦,想是你这国王有道,文武贤良。”

众僧道:“爷爷,文也不贤,武也不良,国君也不是有道。我这金光寺,自来宝塔上祥云笼罩,瑞霭高升,夜放霞光,万里有人曾见;昼喷彩气,四国无不同瞻。故此以为天府神京,四夷朝贡。”

“只是三年之前,孟秋朔日,夜半子时,下了一场血雨。天明时,家家害怕,户户生悲。众公卿奏上国王,不知天公甚事见责。当时延请道士打醮,和尚看经,答天谢地。谁晓得我这寺里黄金宝塔污了,这两年外国不来朝贡。”

“我王欲要征伐,众臣谏道:“我寺里僧人偷了塔上宝贝,所以无祥云瑞霭,外国不朝。”昏君更不察理,那些赃官,将我僧众拿了去,千般拷打,万样追求。当时我这里有三辈和尚,前两辈已被拷打不过死了,如今又捉我辈问罪枷锁。老爷在上,我等怎敢欺心盗取塔中之宝!万望爷爷怜念,方以类聚,物以群分,舍大慈大悲,广施法力,拯救我等性命!”

战狼闻言,点头叹道:“这桩事暗昧难明。一则是朝廷失政,二来是汝等有灾。既然天降血雨,污了宝塔,那时节何不启本奏君,致令受苦?”

众僧道:“爷爷,我等凡人,怎知天意?况前辈俱未辨得,我等如何处之!”

战狼道:“鸿宇,今日甚时分了?”

沈鸿宇道:“有申时前后。”

战狼道:“我欲面君倒换关文,奈何这众僧之事,不得明白,难以对君奏言。我当时离了长安,在法门寺里立愿:上北方逢庙烧香,遇寺拜佛,见塔扫塔。今日至此,遇有受屈僧人,乃因宝塔之累。你与我办一把新笤帚,待我沐浴了,上去扫扫,即看这污秽之事何如,不放光之故何如,访着端的,方好面君奏言,解救他们这苦难也。”

这些枷锁的和尚听说,连忙去厨房取把厨刀,递与水寒道:“爷爷,你将此刀打开那柱子上锁的型尚铁锁,放他去安排斋饭香汤,伏侍老爷进斋沐浴。我等且上街化把新笤帚来与老爷扫塔。”

水寒笑道:“开锁有何难哉?不用刀斧,教我那一位毛脸老爷,他是开锁的积年。”

沈鸿宇真个近前,使个解锁法,用手一抹,几把锁俱退落下。那型尚俱跑到厨中,净刷锅灶,安排茶饭。战狼师徒们吃了斋,渐渐天昏,只见那枷锁的和尚,拿了两把笤帚进来,战狼甚喜。

正说处,一个型尚点了灯,来请洗澡。此时满天星月光辉,谯楼上更鼓齐发,正是那:四壁寒风起,万家灯火明。六街关户牖,三市闭门庭。钓艇归深树,耕犁罢短绳。樵夫柯斧歇,学子诵书声。战狼沐浴毕,穿了小袖褊衫,束了环绦,足下换一双软公鞋,手里拿一把新笤帚,对众僧道:“你等安寝,待我扫塔去来。”

沈鸿宇道:“塔上既被血雨所污,又况日久无光,恐生恶物,一则夜静风寒,又没个伴侣,自去恐有差池,老沈与你同上如何?”

战狼道:“甚好!甚好!”两人各持一把,先到大殿上,点起琉璃灯,烧了香,佛前拜道:“弟子陈玄奘奉东龙帝国差往灵山参见我佛教皇取经,今至祭赛国金光寺,遇本僧言宝塔被污,国王疑僧盗宝,衔冤取罪,上下难明。弟子竭诚扫塔,望我佛威灵,早示污塔之原因,莫致凡夫之冤屈。”

祝罢,与沈鸿宇开了塔门,自下层望上而扫。只见这塔,真是峥嵘倚汉,突兀凌空。正唤做五色琉璃塔,千金舍利峰。梯转如穿窟,门开似出笼。宝瓶影射天边月,金铎声传海上风。但见那虚檐拱斗,绝顶留云。

虚檐拱斗,作成巧石穿花凤;绝顶留云,造就浮屠绕雾龙。远眺可观千里外,高登似在九霄中。层层门上琉璃灯,有尘无火;步步檐前白玉栏,积垢飞虫。塔心里,佛座上,香烟尽绝;窗棂外,神面前,蛛网牵蒙。炉中多鼠粪,盏内少油熔。

只因暗失中间宝,苦杀僧人命落空。战狼发心将塔扫,管教重见旧时容。战狼用帚子扫了一层,又上一层。如此扫至第七层上,却早二更时分。

那战狼渐觉困倦,沈鸿宇道:“困了,你且坐下,等老沈替你扫罢。”战狼道:“这塔是多少层数?”

沈鸿宇道:“怕不有十三层哩。”战狼耽着劳倦道:“是必扫了,方趁本愿。”

又扫了三层,腰酸腿痛,就于十层上坐倒道:“鸿宇,你替我把那三层扫净下来罢。”沈鸿宇抖擞精神,登上第十一层,霎时又上到第十二层。正扫处,只听得塔顶上有人言语,

沈鸿宇道:“怪哉!怪哉!这早晚有三更时分,怎么得有人在这顶上言语?断乎是邪物也!且看看去。”

沈鸿宇轻轻的挟着笤帚,撒起衣服,钻出前门,踏着云头观看,只见第十三层塔心里坐着两个妖精,面前放一盘下饭,一只碗,一把壶,在那里猜拳吃酒哩。沈鸿宇使个神通,丢了笤帚,掣出大砍刀,拦住塔门喝道:“好怪物!偷塔上宝贝的原来是你!”

两个怪物慌了,急起身拿壶拿碗乱掼,被沈鸿宇横铁刀拦住道:“我若打死你,没人供状。”只把刀逼将去。那怪贴在壁上,莫想挣扎得动,口里只叫:“饶命饶命!不干我事!自有偷宝贝的在那里也。”

沈鸿宇使个拿法,一只手抓将过来,径拿下第十层塔中。报道:“师父,拿住偷宝贝之贼了!”

战狼正自盹睡,忽闻此言,又惊又喜道:“是那里拿来的?”

沈鸿宇把怪物揪到面前跪下道:“他在塔顶上猜拳吃酒耍子,是老沈听得喧哗,一纵云,跳到顶上拦住,未曾着力。但恐一刀打死,没人供状,故此轻轻捉来。师父可取他个口词,看他是那里妖精,偷的宝贝在于何处。”

那怪物战战兢兢,口叫“饶命!”遂从实供道:“我两个是乱石山碧波潭万圣龙王差来巡塔的。他是鲇鱼怪,我是黑鱼精。因我万圣老龙生了一个女儿,就唤做万圣公主。那公主花容月貌,有二十分人才,招得一个驸马,唤做九头驸马,神通广大。”

“前年与龙王来此,显大法力,下了一阵血雨,污了宝塔,偷了塔中的舍利子佛宝。公主又去大罗天上灵霄殿前,偷了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草,养在那潭底下,金光霞彩,昼夜光明。近日闻得有个沈鸿宇往北上修行,说他神通广大,沿路上专一寻人的不是,所以这些时常差我等来此巡拦,若还有那沈鸿宇到时,好准备也。”

沈鸿宇闻言嘻嘻冷笑道:“那孽畜等这等无礼,怪道前日请萧鼎在那里赴会!原来他结交这伙泼魔,专干不良之事!”

说未了,只见水寒与两三个型尚,自塔下提着两个灯笼,走上来道:“师父,扫了塔不去睡觉,在这里讲什么哩?”

沈鸿宇道:“师弟,你来正好。塔上的宝贝,乃是万圣老龙偷了去。今着这两个小妖巡塔,探听我等来的消息,却才被我拿住也。”

沈鸿宇道:“你不知,且留着活的,好去见皇帝讲话,又好做凿眼去寻贼追宝。”

好呆子,真个收了矛,一家一个,都抓下塔来。那怪只叫:“饶命!”

水寒道:“正要你鲇鱼黑鱼做些鲜汤,与那负冤屈的和尚吃哩!”两三个型尚喜喜欢欢,提着灯笼引战狼下了塔。

一个先跑报众僧道:“好了C了!我们得见青天了!偷宝贝的妖怪,已是爷爷们捉将来矣!”

沈鸿宇教:“拿铁索来,穿了琵琶骨,锁在这里。汝等看守,我们睡觉去,明日再做理会,”那些和尚都紧紧的守着,让战狼们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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