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性命安危很重要
他在落霞山脉见的妖兽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为什么他没有遇到妖兽主动送上宝贝的好事？是他不够好看？还是他不够温柔？
将裴如昔和志送进山洞，在洞口布置了阵法和禁制之后，裴向荣立即变了一面水镜，对镜打量自己的姿容。
“我挺好看的啊，落霞城没有几个比我好看的男人。”他被自己迷住，自言自语道，“昔昔是我的亲女儿，昔昔能得到妖兽的喜欢，我也应该得到喜欢才是。”
山洞里，裴如昔施展真水眼。
不巧，她透过阵法和禁制“看见”洞口，脑海里映出裴向荣沉迷照镜子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阿爹不会爱上镜中人吧？
裴向荣是个正经人，确认自己依然俊美的事实，便撤去了水镜。
他一边扫除洞口的痕迹一边思考，想到了裴如昔修炼的心法，疑惑地道：“难道《花容月貌心法》吸引的不是男人，而是男人和妖兽？这心法真奇怪，谁编写的？”
等到洞口恢复不曾有人来过的样子，裴向荣回落霞城了。
洞内昏暗，光源是裴向荣带来的几盏灵石灯，潺潺流水在山洞的角落流淌，潮湿的水气被禁制隔开，空灵的水声在回荡。
志进山洞时，被山洞里的浓郁灵气惊得几乎呆滞了，回过神赶紧打扫山洞，把山洞弄干净，席子和被褥铺好，并用帘子将山洞一分为二。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身为裴如昔的族兄，和她一起修炼不算事，和她一起休息是不行的。
裴如昔在家里习惯被伺候，在外面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她掐诀施法，各种物品纷纷悬浮起来，矮床落下，席子立即躺上去摊平，空中的被褥和枕头跟着落在该待的位置。
不一会儿，裴如昔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
与裴如昔相比，志用双手做事，但他东西少，很快便弄好了。
他羡慕地：“五姐，你的驭物术用得出神入化，我自愧不如。”
裴如昔在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坐下来，：“我不喜欢你叫我五姐，志哥。”
“好的。”志马上改口，高高兴胸用从前的称呼叫她，“如昔妹妹。”
“来，一起修炼吧。”裴如昔给了他一个笑脸，指着十丈之外的某处，“在那里打坐，那里的灵气浓郁。”
志信任她，去了那处。
一个昼夜过去，裴如昔拿出猞猁送的三阶灵果，在不伤害灵果的前提下，用先真水取了三滴香甜的果汁。她给了志一滴果汁，自己服下两滴果汁，运转心法炼化果汁。
灵果的一滴果汁堪比两三颗上品聚气丹，志郑重谢过裴如昔的赠予，花掉三十把果汁的灵气炼化为自己的灵力，突破至炼气六层。
裴向荣来过山洞四次，见裴如昔分了一滴果汁给志，酸溜溜地：“阿爹这么疼爱昔昔，五百块灵石一颗的洗髓丹也舍得给昔昔吃，昔昔得了好吃的果子，却连一口都不肯给阿爹吃。”
“阿爹修为高，我修为低，我要提升修为。”裴如昔解释，“这只灵果我自己吃，以后我强大了，这样的果子我送阿爹十个。”
“唔，这才是阿爹的心肝宝贝！”裴向荣得了承诺还不满足，指着自己的侧脸，“阿爹要昔昔香一口。”
裴如昔并不想香他一口。
她想了想，还是在他凑过来的脸上香了一口，提要求：“我要阿爹帮我把礼物送给阿娘。”
礼物是五滴果汁，梁佳楠喝掉果汁，感觉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提升修为了。
在志突破的下个月，裴如昔吃完灵果，先于梁佳楠晋升炼气八层。
她请裴向荣同意她和志在落霞山脉外围狩猎妖兽。
裴向荣知道她不会拿性命安危开玩笑，考虑许久，认为她需要历练，自己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便同意了请求。
他回家一趟，悄悄回到山洞，把裴如昔打扮成长着胡子的男人。
注视着女儿的眼睛，裴向荣严肃地道：“昔昔，你是裴氏宗族唯一的灵根孩子，很多人对你怀着坏心眼。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被别人知道你是裴如昔，懂吗？”
“我会心的，性命只有一条，丢了就没了。”裴如昔十分珍惜命，“俗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遇到对付不聊妖兽或人，绝不会冒险！”
裴向荣又把不久前准备的三阶护身符给她，咬了咬牙，拿出六百块灵石买的二阶遁符，忍着心痛塞到女儿手里，：“护身符能抵挡我的全力一击，遁符能让你顷刻间去到十里外，你慎重使用。”
“知道了，谢谢阿爹！”裴如昔眉开眼笑，声音甜甜，“阿爹赚钱不易，玉符这样珍贵的东西我能不用就不用，阿爹请放下心吧。”
“阿爹不放心的可不是玉符。”裴向荣趁机刷好感，向裴如昔倾泻甜言蜜语，“阿爹的宝贝昔昔比玉符珍贵，昔昔遇到危险，一定要用玉符保命！昔昔比玉符贵重百倍！”
他叮嘱裴如昔心谨慎，唠唠叨叨地叮嘱了半个时辰之久，终于肯停嘴，“阿爹这样疼爱昔昔，昔昔以后一定要加倍对阿爹好！”
裴如昔认真点头。
送走了裴向荣，裴如昔仔细观察护身符和遁符，两块玉符精致巧，上面刻着玄妙的符文，盯着符文看久了会感到头晕目眩。
她晃了晃头，摆脱晕眩感，心想：“宗族没有收录这两种符箓的画法，我根据符箓能把画法推导出来吗？”
罢了，现在修为低，推导符箓的画法还是留到以后吧。
裴如昔看向改变了肤色和长相的志，：“你要叫我二哥，我们是一对兄弟。”
她比志七岁，志张了张嘴，难为情地叫道：“二、二哥……”
“弟弟。”裴如昔没觉得尴尬，笑着，“我叫姜完，弟弟也取个名字吧。”
前世她叫姜完，身亡时不到十五岁，加上这辈子，心理年龄大于志。
虽然称呼志是哥哥，可裴如昔心里是把志当弟弟看的，裴玉夏、裴阿四都是妹妹。
志不明白裴如昔怎么会取名叫姜完，：“你姓姜，我也姓姜，我叫姜志。”
裴如昔念道：“姜志，志，我得熟悉你的假名，你也要熟悉我的名。”望着志，“我们在这里多修炼几，出去了可不能叫错彼茨姓名。”
兄妹二人装作哥弟俩，在山洞相处了五六，离开山洞前往落霞山脉的外围。
危险的妖兽在山脉深处，山脉边缘的妖兽大多是一阶，二阶不常见，长期有散修狩猎这些修为实力偏低的妖兽。裴如昔和志混在众多散修中，一点也不起眼。
裴如昔不清楚志是否擅长战斗，选了个炼气四层的妖兽，让志和妖兽单打独斗。
他的战斗赋较一般，打得中规中矩，掌握的法术也不多，好歹把妖兽累垮了。
不过，志单打独斗不太行，配合裴如昔攻击妖兽倒是有模有样，不曾给她添麻烦拖她后腿，是个好队友。
志的运气也不错，无意中发现一朵寄生在树枝上的灵芝，和裴如昔一起把守在灵芝附近的一阶蜈蚣打跑，顺利采得灵芝。
此灵芝是三年生的一阶灵草，采摘时生长了将近三年，可以卖两百来块灵石。
裴如昔把志带到落霞城中的苏氏祖宅，志把灵芝卖给苏氏，得到了在苏氏藏书阁挑选五门法术学习的机会。
若是将灵芝献给裴氏宗族，他能挑选的法术是四门。
学会新法术之后，裴如昔和志回到落霞山脉，把法术练习熟了，接着过狩猎妖兽、寻找灵草的山中生活。
这日，裴如昔发现地上有干涸不久的血迹和脓水，留下痕迹的是二阶妖兽。
妖兽在逃亡？
裴如昔起了追踪的心思。
她对付不了状态完好的二阶妖兽，对付一只受伤逃逸的二阶妖兽应该是行的，不妨大胆试一试。
若是妖兽不好惹，打不过也逃得过。
前些，裴如昔和志从一只二阶妖兽的追杀下逃脱，不怎么害怕二阶妖兽了。
在追踪前，裴如昔施展真水眼感知，没发现第二只妖兽，也没发现自己和志之外的第三个人。
逃逸的妖兽身后大概没有追杀它的人或兽。
裴如昔保持着真水眼的感知，循着妖兽的足迹，心翼翼地和志追出了十多里路，来到距离人类居住地较近的山林。
……
……
瞒着大人偷偷进山是一件刺激的事，有邻一次就有无数次。
山里的鸟兽活泼可爱，这种鸟唱歌动听，那种兽会砰地一声冒出白烟吓唬人，这种花每逢凉风吹过就会叮铃铃作响，那种野果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莫村子里的孩子，即便是做过金丹真饶苏倾容，也喜欢山里的野趣。
“野果或许熟了，我们去看看吧。”
“这次谁也不许争抢野果，你吃一个我吃一个，多的我们划拳，谁赢了谁吃。”
“哎呀！那里有毛毛虫，好吓人啊！大家千万不要过去，被毛毛虫碰了会很疼的！”
苏倾容和几个孩子往山里走，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她记不清今是第几次进山了，愉快地跟伙伴围在一丛长着尖刺的灌木边上，将含有灵气的野果摘下。
微风徐徐拂过，苏倾容的鼻子动了动，嗅到风里有血的腥气和动物身上散发的臊味。
有野兽出没？
未等苏倾容展开神识找出野兽的藏身之地，一只长着獠牙的野猪从不远处的树林里撞了出来，发出暴躁的低吼。
它是炼气十层的二阶妖兽，四根獠牙断了三根，左边耳朵齐根失去，右边耳朵还剩下半边，身上遍布大大的撕裂伤，一些伤口已经发脓发臭，一些伤口流淌着鲜血，模样凄惨又恐怖。
“啊——”
苏倾容听到伙伴尖叫，眼中是正在迅速逼近的野猪。
它是如此凶猛残暴，她不由自主地退后，脑海里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