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山放过一山拦
“是伪傀术?”我问老倪。
他点点头,:“原来,真的有一只影子一直跟着我,那在镜子前褪皮的就是它。褪下来的皮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下去,在脚边形成了一摊满是蛆虫般蛊虫的腐水……”
他遇到的情况竟然和我们在档案库的遭遇如出一辙,明我们遭遇的很有可能是同一波人,但是苗疆蛊王跟埃丝特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真正的敌冉底是谁呢?
我问倪老汉为什么影子会跟着他,他一时也支支吾吾不清楚,只有可能是因为他向别人倾诉了自己诡异的遭遇,魔头恼怒不已,派影子来惩戒吓唬他。
通过这件事情,他一直觉得魔头简直手眼通,无事不知、无事不晓,所以再也不敢枉自提起有关魔头的事,今贸然听我提起,不禁勾起了他那无比恐怖的回忆,因此反应如此之大。
烟霞尽散,黑暗降临,我在一片漆黑中努力思索着,像一个溺水的人努力在脑海中抓住些什么,但始终不得其要领。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山林中的寂静,走在最前面的三排人竟然在接连几声巨响后居然原地消失了。
齐关洲迅速奔到前面去查看情况,发现就在路的正前方竟然有一处地陷,由于赶路太急再加上色昏暗,领队不心一脚踩空,掉到了这个然形成的陷阱里,一瞬间,铺盖地的树叶泥沙俱下,几乎要把掉下去那几个人全部掩埋。
那几个人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爆发出惊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关洲赶紧派人沿着巨坑的边缘往下探去,将这几人从坑底捞上来。几个人灰头土脸的,还有个别有个什么擦伤骨裂,因为条件有限,只好趁着月色简单包扎处理了一下。
我这是个巨坑其实一点也不夸张,我看着黑洞洞的坑口深不可测,有一半坑沿一直延生隐没在黑暗里,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它真实的大,估摸了下得有半个篮球场大吧。
齐关洲过来查看队员的伤势,发现他的擦碰伤还是比较严重的,就问他为什么比其他几人擅更重些。这个伤势严重的人正是之前那个叫江山的男孩子,他的女朋友江月蹲在一旁为他包扎伤口,脸上心疼担忧之色一览无余。
江山沉吟了一下,然后告诉他的老板,因为他是最早掉到坑里的,所以坑底一个坚硬无比的东西直挺挺地撞到了他的肩胛骨,再加上后来掉下去的人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最后就伤成了这个样子,着,他又哼哼唧唧痛苦地叫唤了起来。
齐关洲觉得有些蹊跷,就吩咐我们在附近扎营,然后一个人只身折返,蹲在坑沿上打着探照灯观察坑底,发现坑底竟然出乎意料的异常干净,连土坷垃沙砾都没有多少,这特么竟然不是个塌方地陷形成的坑!
他拿着手电左右晃动着,在射向坑底的微弱光线间,竟真的隐隐夹杂着金属反射的光泽。
这显然是个人工坑,下面还埋着什么金属质的东西,现在光线实在是太昏暗了,只能等到明早上再下去一探究竟。
一大清早,齐关洲就挨个挨个拍门把我们叫醒,我嘟囔着嘴翻身起来,对齐关洲十分不满,觉得他就像古代里描写的恶毒监工,只会无止境地盘剥可怜的工人。不过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软,既然是我自己要屁颠屁颠跟来的,就只有服从齐关洲的管理,只好不情不愿地从温暖的睡袋里爬出来。
等我准备工作全部做完后,看到他们早就已经下去施工了,坑沿上紧凑地围了一圈人。借着太阳光,我终于看清楚了坑的全貌,比之前在月色下看到的景象更加狰狞可怖,像一片如腹般光滑平坦的土地上,忽然被撕裂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大口子。
而坑底确实很干净,有明显人为清理过的痕迹,齐关洲的人还在挥舞着铲子奋力地往下挖着,不久,坑底的神秘之物终于一点点露出了它的样貌。
先是一根金属质的管子露出了头,害得江山骨裂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玩意儿!随着发掘的不断深入,我觉得这东西在我眼前的变化越来越怪异,最后终于露出了全貌,竟然是一架体积巨大的、早已扭曲变形的破探测仪。
齐关洲立即下令停止挖掘,随后面色凝重地对我们,他怀疑,此时进山的,除了我们外,还有另一波人!
确实,眼前这个坑明显是个人工坑,我曾探下身看坑内壁,发现里面棱角锐利,并没有受过严重的风蚀或者是水蚀,明是近期才挖成的。真相只可能有一个,而福尔摩斯也曾过: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所以,事实就是,真的存在齐关洲口中的第二波人。
此言论一出,所有人瞬间警戒起来,那如临大敌的氛围让人倍感压力。
吴禄凑到我耳边悄悄:“哎,我……我们这一路都遇到多少坑了,我看咱们这趟旅程可以叫做坑坑之旅……”完就嘎嘎地笑了起来,他一笑感染得我也想笑,队伍里的气氛瞬间松快了许多。
齐关洲也在尽力安抚大家,虽然我们看得出来他心里也没有底。几个大块头肌肉壮汉在他的指挥下拼尽全力、咬紧牙关把那个埋在土里的硕大探测仪给弄出来。
因为这架探测仪款式还是非常老的那一种,所以比齐关洲队里用的要笨重很多,几个人涨红了脸颊都没有把它挪动多少。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人见状,相视一眼一同飞下坑去为他们助力。
他们扎稳下盘,然后徐徐向外用力,阻力逐渐被打散,只听见清脆的“腾”地一声,测量仪整个后部终于被他们从土里拔了出来。
这时,我们才发现,之所以如此难把东西弄出来,竟然是因为有人在测量仪后部周围用钢筋水泥和石块给焊死了,要不是朱雀他们四人使了神力,只怕无论谁都拿它没办法。
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测量仪刚一离地,坑底中竟然塌陷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洞里突然有液体喷涌而出,没有了测量仪的阻碍,液体更加汹涌澎湃,其势异常凶猛,顷刻之间,竟已弥漫满了整个大坑。
坑下几人不禁慌了神,手脚并用才费力地爬出泥潭来,身上的衣物都湿了大半。几人手忙脚乱地将身上的衣物除去,要是泥潭中的水有毒可就糟糕了。
任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子,齐关洲当机立断,迅速把同伴的情绪抚慰安定下来,叫我们不要自乱阵脚,然后喊来队里随行的土郎中,让他看看这泥潭里的水到底有无大碍。
在确定朱雀他们沾染在身上的只是普通的山泉水后,众人都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水涨满整个坑口后就逐渐趋于稳定,坑中被水搅混的泥土屑也慢慢沉淀下来,阳光打在水面上竟意外显得水有些许清澈。
借着光,我们发现坑中的水流竟在缓慢地旋转着,也就是,我们眼前的是一摊活水!
如此综合来看,就不难猜测出前因后果了:有一支队伍与我们同时进山,但我们却毫无察觉,他们仿佛处处都先我们一步到达,甚至还在接近真墓这么敏感的位置上,留下了一个如此重要的信息。
显而易见,正是他们定点爆破出了眼前这个大坑,进而直接打通了水系,最后又把洞口用废旧测量仪封了个严严实实。然而,在此之前,我们竟然对他们的一系列行动一无所知,这可真是大的失误啊!如此一来,我们可就完全落了下风,彻底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果然,我看到齐关洲脸上一阵铁青,猜想他可能已经沉不住气了,这次寻宝他本来是志在必得,没想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不知道以后还会招来什么样的动荡呢。
我问吴禄和夕雾,有没有可能是埃丝特他们?吴禄抿紧嘴角,答道:“埃丝特、文森他们向来同我们如影随形,但是我们这次行动具体细节如此绝密,他们没有理由会提前知道啊。我觉得……会不会是玄黄门的人?”
吴禄的话确实有道理,只是不知道这波神秘人前来的目的如何,所以还是让人心生惶恐的,但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听由命吧。
齐老板坐在树荫下静静思考了半晌,决定兵分三路。先找来队里两个深谙水性的人下洞探探路;然后派一个几人分队继续向山顶进发,以寻找真墓。
他自己带着我们三个,以及朱雀江山他们几个中坚力量,就在坑口附近搭建一个临时指挥所。等其他两队成员探明情况,并在这里汇合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的确,越是到了这种紧要关头,越需要指挥官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