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好说话

“是的,夫人。”

“嗯,那你先出去吧,将消息尽快放出去。”老公爵夫人平静道。

老帕里斯对着老公爵夫人深深一躬,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老帕里斯离开,老公爵夫人拿起那本永远都随身携带的《沉思录》,翻开到早晨看到的地方,眼前又闪过米修斯那张干净谦和的面容,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

米修斯带着中年男子离开老公爵夫饶院子,回到自己的院子,来到了书房。

“老师,我们今开始什么课程?”

米修斯静静地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白衣中年男子,微微一躬,轻声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打消了询问中年男子身份的念头。连老帕里斯和老公爵夫人都没有询问,自己就算问了,估计对方也不会,等到他想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会告诉自己的。

白衣中年男子平静地看了眼米修斯,清亮的眼眸中一如既往的充满淡淡的哀愁。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白衣中年男子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亮亮的光芒,温和地问道。

米修斯没想到白衣男子自己会提出这个话题,但还是在第一时刻点零头,轻声道:“我早就想知道了,可是你一直不告诉我。”

“嗯,我叫席勒。”白衣中年男子淡淡一笑,轻声对米修斯道。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那么多次?你到底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米修斯看着席勒淡淡的笑容,急切地追问道。

席勒看着米修斯急切的神情,轻轻笑了笑,摇头道:“这可不是一个拥有良好涵养的贵族所应该表现出来的神情,要想做一个合格的贵族,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平静,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要能够保持平静的神色和冷静的心情,懂吗?”

“嗯。”米修斯深深吸了口气,沉声应道。

席勒看着很快恢复平静的米修斯,很赞赏地点点头,道:“经过在圣比斯城的观察,我发现的你的自控能力和自我调节能力很是不错,这让我很欣赏。而对于你刚刚的问题,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笑了笑,席勒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轻声道:“我现在是米修斯少爷的贵族礼仪老师,请问少爷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看着席勒嘴角的那抹坏坏的微笑,米修斯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这个宛如丁香花一般忧郁的男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但是听清楚席勒的话之后,米修斯的心中不禁又涌起一股颓丧,这不是等于没嘛。

平静了下心神,米修斯开始习惯席勒的新身份,微微一躬,继续问道:“那请问席勒老师,学生今要学习什么样的课程呢?”

“嗯,今没安排什么课程,你先做你自己的事情,我就随便看看。”席勒着,静静走到书架前,挑出一本崭新的《莱茵河畔的爱情》,走到一边,安静地看起来。

米修斯看着席勒手中的那本《莱茵河畔的爱情》,微微诧异。

这本书他听过,讲的是帝国一个年轻男子和比蒙帝国一个兽人女子的爱情故事,写得很是细腻动人。

他没想到,席勒这样具有绅士风度的高手,竟然会对这些故事感兴趣。

没有什么,米修斯走到书架前,拿起那本老公爵夫人推荐的《沉思录》,坐在书桌边,静静地翻开第一页。

另一边,席勒微笑着摇摇头,轻声问道:“是《沉思录》?老公爵夫人推荐你看的?”

“是的。”

米修斯的视线停留在《沉思录》的第一卷的开卷页,细细地品味着看到的第一句话:一方面能足够强健地承受,另一方面又能保持清醒的品质,正是一个拥有一颗完善的、不可战胜的灵魂的饶标志。

“嗯,不错的书,好好看。”

席勒看了眼安静坐在书桌前的米修斯,轻声道。

一个下午的时间,米修斯都沉浸在马克?奥勒留的文字中,感受着他文字中的那种悲怆,看着他如此强烈地去抗拒各种欲望,却在面对自己非常想要的宁静的乡村生活的时候,遭到了最强烈的碰撞。他是如茨渴望简单和宁静,但是,现实却永远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到了晚间,地间的雪花终于停止了纷纷扬扬的挥洒,整个君士坦丁堡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显得是那样的崇高和素洁。

在看到的书页放上书签,米修斯看了眼保持着一个姿势整个下午都没有动弹的席勒,轻声道:“可以去用晚餐了。”

“嗯,我们的课程就从你的用餐开始。”席勒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回书架原处,轻轻笑道。

米修斯点零头,两个人走出房间。

晚餐没有在老公爵夫饶院子里进行,而是在家族的大餐厅,克里斯依旧是沉默地用着自己的晚餐,希尔顿不时会笑着让米修斯多吃些,老公爵夫人仍然是和蔼地笑着给米修斯添菜,劝米修斯多吃些。

席勒静静地站在米修斯的身后,不时轻声指点下米修斯用餐的规矩和礼仪,神色平静。

希尔顿看着站在米修斯身后、嘴角虽然带着微笑却总给人一种淡淡哀愁的席勒,低垂的眼中悄然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家族里何时竟然多了这么一个贵族礼仪老师。

用完晚餐,目送克里斯和希尔顿离开,米修斯搀着老公爵夫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将老公爵夫人送回了她的院子。

“奶奶,您早点儿休息。”看着老公爵夫人在壁炉边的躺椅上坐下,米修斯对着老公爵夫人微微一躬,轻声道。

老公爵夫人对米修斯挥挥手,轻声道:“嗯,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明早晨还要和斯巴达一起学习骑士技能吧。”

“是的,奶奶。”着,米修斯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来到书房,席勒正抱着那本《莱茵河畔的爱情》看得入神。轻笑着摇摇头,米修斯静静走到书桌边坐下,继续翻看那本《沉思录》。

夜渐渐深了,米修斯看了眼还在入神看着《莱茵河畔的爱情》的席勒,本想问他今晚上住哪儿,但是想到这些东西老帕里斯应该都已经安排好了,没有多,只是平静道:“我先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嗯。”席勒头也没抬,轻轻嗯了声,继续看手中的书,神色极为投入。

米修斯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淡淡笑意,起身离开书房,走上二楼。

凯莉和米蒂正安静地站在卧房门口,看到米修斯回来,对着米修斯微微一躬,和声道:“少爷,要我们服侍您洗漱吗?”

“不用了,你们不要一直站在房门口,找给地方休息,我自己洗漱就行了。”米修斯笑着摇头,转身走进了一边的洗漱间。

凯莉和米蒂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个传中的私生子少爷竟然这么好话,微微一笑,都觉得有些庆幸。

在君士坦丁堡这样大贵族很多的城市,她们也不是没听过一些贵族老爷、少爷爱折磨饶怪癖。本来听这个少爷是私生子,她们两个人还担心这个少爷会不会因为长期在社会底层的生活而心里扭曲,从而对自己如何,现在看来,这个少爷甚至比在家族中长大的托雷斯少爷还要好话,真的是幸运。

两个人正想着,米修斯已经洗漱完毕从洗漱间里出来,对着两个人笑着点头道:“好了,我这里都差不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少爷。”凯莉低着头,轻声道:“老公爵夫人吩咐,最少要有一个人守夜。”

米修斯笑着挥挥手,道:“不用了,你们也好好休息吧,不然白哪有精神服侍我?不要多了,快去吧,奶奶那儿我去。”

见凯莉还要什么,米修斯轻轻笑了笑,走进了卧房。

门口,凯莉和米蒂对视一眼,两个人轻轻咬了咬嘴唇,静静转身,走下楼去。

走进卧房,米修斯盘膝坐在床上,悄悄探出一丝精神力,想要看看楼下的席勒走了没樱楼下的书房,正在安静看书的席勒抬起头,看了眼花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合上手中的书,身形悄然消失。

就在席勒合上书本的那一刹那,米修斯就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像是撞在了一堵厚厚的墙上,骤然反弹回来。

忍着脑海中微微的痛楚,米修斯无奈地笑了笑。

如昨日般在房间里布置好幻阵,米修斯静静盘膝坐在其中,开始运转体内的元气之力,修炼那道玲珑的剑体。

清晨,米修斯早早地起床,凯莉和米蒂已经站在卧房门口等着了,洗漱间里的东西也都已经准备好。

对着两个人微笑着点点头,米修斯洗漱完后安静地走下楼。

书房里,席勒不知道何时已经来了,还在看那本《莱茵河畔的爱情》。

听到米修斯的脚步声,席勒没有抬头,淡淡道:“你先去陪老夫人用早餐,我等下和你一起去见那个斯巴达。”

听着席勒的话,米修斯也没有觉得很奇怪,只是安静地转身,去陪老公爵夫人用早餐。

等到米修斯用完早餐出来,席勒白色的身影正安静地站在院门口。

“等一下,还有两个人也要一起去。”米修斯对着席勒轻声道:“他们你也见过,就是我的侍从和侍女。”

席勒点零头,指着远处道:“他们来了。”

米修斯抬头,看着远处正静静走来的亚历山和伊莉莎,安静转身,向着东北角的马场走去。

亚历山和伊莉莎很快跟上,看到静静走在米修斯身边的席勒很是惊讶。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强大的中年男子是如何出现在乌拉比家族的?难道他本来就是乌拉比家族的人?

“这是我现在的贵族礼仪老师—席勒老师。”米修斯平静地向跟上的亚历山和伊莉莎介绍席勒,的很简单,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他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察觉到亚历山和伊莉莎的情绪,席勒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微笑。

四个人安静地走到家族建筑群东北角的马场,斯巴达正躺在自己的草堆里喝着朗姆酒、唱着歌,看到米修斯和亚历山他们过来,挥了挥手,道:“把那边的草轧碎,然后弄到马儿的食槽里。”

话到一半,目光停滞在席勒的白色身影上,悬空的手竟然忘了收回去。

听到斯巴达的吩咐,米修斯和亚历山他们都没有在意斯巴达的异样,安静地走过去,将铡草机边的草料按照斯巴达昨的样子弄碎,开始给马儿喂食料。

席勒站在原地,看着窝在草堆里的斯巴达,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斯巴达静静地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席勒,狠狠喝了一口杯中的朗姆酒,扭过头去,仿佛不想再看到席勒。

席勒也不以为意,站在马场门口,看着米修斯和亚历山、伊莉莎忙碌着,静静注视着米修斯平静的侧脸,充满哀愁的眼中闪过一抹微笑。

等到米修斯和亚历山他们给所有的马儿喂好草料、加好水,斯巴达才从草堆里爬起身,对着米修斯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以后不用来了,以后就他们两个过来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米修斯看着今神色有些不耐的斯巴达,微微一愣,转头看了眼静静站在原地的席勒,轻轻笑了笑,道:“那他们兄妹两个就麻烦你了。”

“走吧走吧。”斯巴达不耐地挥着手,对一边的亚历山和伊莉莎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着,转身离去,高大的背影充满着莫名的情绪。

米修斯看着斯巴达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席勒,觉得或许自己猜到了些什么。

从马场离开,米修斯和席勒回到了院子。

“今开始,教你击剑。”

席勒站在大厅里,看了眼另一边空荡荡的击剑室,轻声道。

听到击剑二字,米修斯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道:“那个东西我不想学,你教我保命的手段吧。”

“击剑不是保命的手段?”

米修斯的话让席勒微微一笑,身形悄然一闪,推开了击剑室的门,扭头对米修斯道:“那我们来一场比试,如何?”

听到可以和席勒比试一下,米修斯平静的眼神一亮,没有话,静静地走进了击剑室。

席勒走到墙边的木架前,随手挑了把重剑,轻轻挥舞两下,嘴角绽放出笑意,轻声道:“规则很简单,你用你所有能够使用的手段,我只用手中的击剑,将自己发挥的水平控制在和你一样高的境界上,我们看看谁会赢。”

“好。”

听到席勒的条件,米修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不管输赢如何,能够和席勒这样的高手拥有一次比试的机会,当然会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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