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落燕来

北漠的春终于来了。

冰封雪解,王宫里的树木也都长出了新芽,但是,出征两个月的龙昊并没有回来。

海明珠很少在屋子里,除了睡觉。

外面地上因为湿气重,海明珠每几乎一半时间站在屋檐下或坐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思。

可是嬷嬷和侍女们发现,海明珠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冷漠,而且开始会主动和身边伺候的人话,其中话最多的是宋嬷嬷和侍女翠儿。

宋嬷嬷就是先前告诉海明珠关于董王妃事情的那个,海明珠从那次后,不时会主动问一些这北原王宫的事情,宋嬷嬷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告诉。

翠儿长得眉清目秀,只有十二岁,是兵荒马乱时,在路上和家人失散了,一个人在路上哭,被龙昊身边的德安发现,带进了王宫,那时只有七岁。

在这个王宫里,翠儿德安对她很好,龙昊答应德安收她为义女。

翠儿还一身孩子气,但是很乖巧伶俐,胆子也大,所以海明珠常让翠儿在身边跟着。

四月二十八日的一,海明珠和往常一样在檐下仰望空,翠儿悄悄过来道:“海姑娘,我告诉你,那边屋檐下有好几只燕子在做窝,想不想去看看?”

海明珠很快随了翠儿过去,宋嬷嬷也忙跟上。

这个燕子窝建在横梁上,应当已经建成。但是还衔着草泥的几只燕子,见了海明珠几人过来,并没有飞远,而是停在对面楼阁边的栏杆上,一排儿立着,叽叽喳喳很欢快的样子。

宋嬷嬷道:“这个燕子窝里,肯定已经有燕子蛋了。燕子一般边做窝边下蛋,窝里很快会有燕子的。”

海明珠抬头看着那些燕子,叹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翠儿问道:“海姑娘是在念诗么?”

海明珠有些惊讶地问道:“翠儿,你也知道这句诗?”

翠儿点头道:“我知道,记得我爹常教我读诗,还告诉我,我的老家,就在南边。每年燕子来时,我爹就,那些燕子是从我们老家过来的,所以我从很喜欢燕子。”

海明珠看着翠儿道:“翠儿,你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去找你的爹娘?”

翠儿摇头道:“我想也没有用了,我爹娘估计都死了,我见到好多人都死了。记得我爹娘曾经,我们要回南边去,可是我那时不知道南边在那里。好多人骑马过来了,我就跟着人拼命跑,我还知道被人带在马上,又摔下来了,等我醒来时,只看到死人,我就哭着走,义父就把我带到这里了。”

海明珠问道:“你只记得父母,你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翠儿难过地道:“我只知道我爹我娘,但是我爹,我老家还有亲人,有爷爷奶奶,也有叔叔姑姑,可是我没有见过其他们。我爹他和娘来北漠游历,老爷有恩于我们,于是留下在北漠教我们老爷的公子姐读书。后来来了好多兵,老爷家被抢了,被烧了,大家都往外逃跑,我爹我娘要回南边老家,也逃出来。”

海明珠又问道:“那你的老家在哪里?你爹你娘的名字肯定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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