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凤舞九天

他扶起，半跪在地上的贤妃：“告诉朕，你的本名叫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淡若：“臣妾的本名唤作晗沁。”

“晗沁，如此优雅而美丽的名字。却是起的别具一格，名如其人。”

皇后坐在上面，心中的怒火更加燃烧的不可收拾，从来都是见不得别的女子去与皇上眉目传情，今日皇上居然在背后为她做琴，伤了手指。她又怎会不心疼，见她平日里带着面纱不愿得到皇上恩宠，今日怎么不请自来了。她在心中默默翻滚这些话语。如同海啸奔涌而来。

碧落看着娘娘的神情：“皇后娘娘，那贤妃只是一时玩乐琴曲罢了。可别往心里去了。”

她仍是淡若自如的表情，可是却身后小声的说着：“碧落是否太忽略此人，用心之深。带着面纱引起皇上的好奇心，一步一步勾起皇上欲望。这让本宫真是望尘莫及。这功夫比李云儿更是高上一筹。”

云儿此时看着这样的场景，越来越觉得，这本来就是天意。自己与当初裕王的一场知己之恋或许根本就比不上这原配的神仙眷侣般的深厚情愫。心中也会涌起一些失落，可是这是自己造下的罪孽，如若今生可以以这个方式偿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她看着皇上的眼神，却问着自己的内心，真的要放下么，真的不要继续爱下去？

她的额头溢出汗水，翠玉，连忙用丝巾擦拭了几下：“娘娘是否觉得不太舒服。不如我们先行回宫。”

她挥手作罢：“只是心中有些挣扎。最终还是放不下。那爱已经生了根，在心中。如何能放得下。”

痴痴的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如同第一次月夜相见，再有后来的两次相救，每每那种男子的不顾一切都会让人心动。可是自己却是带罪之人，如今却饱尝爱情滋味，莫非今日贤妃的出现就是苍天对自己当日杀死宛若的报应。

太子的死，纯属必然。天下之争不是你死就是亡，可是偏偏自己独活了下来，深在后宫之中做了枝头凤凰，谁又知，本想做一只同林鸟的人，却被这恩宠成了众矢之的。如若今后没了这爱，她又该如何活下去，想到此刻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便也有了答案。

贤妃收下古琴，但是此刻心中却是感慨万千，从来没想到皇上为自己做了这些傻事。她所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却瓦解了。

她忽然问皇上：“皇上如若真的爱臣妾，可以给臣妾多久的爱。”

皇上被这个问题惊了一下：“如若可以确定是真的爱了，那么便是一生一世。可是朕今日并不是为了表达此意。只是出于欣赏贤妃才华横溢，才做了此琴。”

皇后的手心不断冒出冷汗，碧落小声的说着：“没想到这贤妃居然如此狐媚，这等话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出口。还好皇上回绝了。”

云儿更想听到皇上的真实回答，可是此刻这样回答心中也却是放下了，但是当想到面纱揭开的那一刻，心中却又揪起各种往事。最终还是会败给那张无邪的容颜吧。

贤妃站了起来，退到自己的座位之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叶知看着娘娘也是紧张，不过娘娘今日却能说出如此的话，那就证明她不再和过去一样，只想做一个深宫寂寥之人，而是选择了后者。从心里涌出来的却是喜悦之情。

皇后站了起来，缓缓踱步到皇上身边，双手挽着臂膀：“皇上，这秦淑妃妹妹似乎该要登场了，先坐下养足精神，想必秦淑妃妹妹今日之舞会更胜从前吧。”

他坐了下来，心中对于刚才贤妃之话更也是起了波澜，可是此时心中已经再放不下任何人了，他对贤妃的好，只是出于一种关怀。定了定神：“那就请秦淑妃登场为大家献舞吧。”

随着音乐声起，一些身着金黄色羽毛霓裳舞衣的女子，从两侧，缓缓而下，手中拿着金色的扇子，在昏黄的光亮之中更显得耀眼夺目。秦淑妃从宫殿中的正上方，系了绳索，随着绳索的下降，直直的迅速下落，身边的七色彩带，随风飘散，这皇上亲自定做的金黄凤舞霓裳舞衣果真的非同一般。

这一瞬间的降落更像是一只金色的凤凰，从天而降。满心欢喜之意，下落之后，随着音乐的起伏，连续旋转着凤凰回首的媚态，身上的七色彩犹如凤羽在彩虹下的光色。从急速的旋转到，轻轻的放慢脚步，再到踌躇于九天之上。系着绳索，飞舞于大殿之上，时不失飞到皇上身边，香囊中的气息，瞬间感染了皇上，他的眼神之中带了些许迷离。只是觉得此人也是一个美人，如同西域的飞天舞，让人陶醉。

一曲完毕，众人拍手称赞。恭妃更是释怀了，本来这舞没有加这么多的飞天动作，可是秦淑妃却偏偏要加上，说这样的舞才是一绝。后宫之内更是无人敢跳了。这样才是独一无二。

皇上起身，自然也是要表达谢意，可是刚才香囊中的气息似乎起了作用，他看着秦淑妃似乎心中也会有些动情了：“今日秦淑妃一舞，果真如皇后所说，真是更胜从前了，一位女子要如何能借助绳索的力量，像凤凰飞舞于九天之上，真是难为你了。”

秦淑妃向皇上行礼：“臣妾，今日一舞，全为了皇上高兴。练这舞虽然辛苦，可是臣妾心中满满的欢喜。只要是皇上觉得好，那么臣妾的辛苦就是值得。”

皇后起身，微笑着：“妹妹今日一舞，冠绝天下。堪称这庆隆年间的传奇之作了。皇上自然是喜欢的，不光是皇上喜欢，你看看其他姐妹的惊讶之情，便知道有多难得了。”

韩书玉此时也被刚才的美景惊呆了，但是他却把刚才秦淑妃飞舞的画面，画了出来。其实今日来不光是为了彰显自己，更是顺了恭妃的意思来帮助她的好姐妹秦淑妃。

这画已经画好，便也好呈上去给皇上看看。他拿着画作，走上前：“微臣，参见皇上。这刚才秦淑妃娘娘一舞真是无人能及。如此美态，画成一幅绝美的飞天之舞图，献于皇上。皇上可觉得好。”

他转过身去，看着这画更是一绝，一位神似秦淑妃的女子，盘旋于九天流云，身系金黄色丝带，随着身后，长短不一的彩绸，飞舞在身后却像极了凤羽漂浮之状。走近看着，这画却有一股清新的香味，让人闻了很是舒爽：“这韩画师，果然是有些真材实料，如此美画。就让书画院拿回去表好，过些日子给秦淑妃送去。当作纪念如何？”

秦淑妃一脸欢愉之情：“那臣妾就多谢皇上了，这便是最好的礼物。”

宴会经过一番各色表演，到此也该落幕了，只是皇上闻了这香囊的气息，变得有些轻浮起来。

这夜色更浓了，过了这夜，离冬日也就不远了。

众妃嫔各自散去，从太和殿走下，这无数的阶梯像是没有尽头。

她缓缓的走着，故意放慢了脚步，多日不见，心中难免思念。可是今日一见却更牵扯了许多情愫。韩书玉提着箱子，尾随在身后，直到这夜色已经模糊和浑浊的看不清人影之时，他才敢慢慢靠近。

一声轻柔的呼唤：“恭妃娘娘，近来还好吧。”

她慢慢的转过身去：“我还以为多日不见，韩画师早已经把本宫遗忘了。”

仿佛是一阵身体本能的驱使，他立刻上前，紧紧握着双手，心跳似乎也变得快了些，呼吸声，在在寂寥的空气中，都听得清楚：“书玉又怎会将恭妃遗忘。今日若不是恭妃早些布局，也没有我的出头之日。至于今日你的好姐妹秦淑妃，离她的梦应该已经不远了。”

缓缓得抬起眼帘，此刻趁着月光的亮度，才能隐约看见那消瘦而又清晰的轮廓：“秦淑妃妹妹，自从那日皇上抱起李贵妃去召来御医看病，就深深陷入不能自拔。若然妹妹此生是真爱着皇上，那么今日做的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妥。”

他从箱子中拿起一包粉末：“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从宫外特意弄来的催情粉，参入了颜料之中，皇上欣赏画作的时候，药粉已经发生了作用。今夜秦淑妃与皇上必定会缠绵一夜。”

她有些惊讶：“怎么你竟然会如此尽心，去做这些事情。我并未让你使用这些。”

他的双手握的更紧了：“因为是恭妃交代的事情，书玉自然放在心中。可是多日不见，心中甚是思念，不知道恭妃过得好不好。不知道恭妃是否也会思念书玉。”

娇媚的脸庞有些微醺：“又怎么会不思念，只是思念又如何。今日好不容易才能见上一面。不过心中也觉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