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出入君怀袖
回程的路上魏廷煜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嘘寒问暖百般照拂,我实在是不堪其扰了。
“我回我自己车上去好么?”我苦着脸睨着他。
“不好。”魏廷煜断然拒绝,将我摁回榻上:“好生躺着。”
“躺的浑身都没劲儿了,腿是躺好了,背脊都躺的受不了了。”我无奈的很,魏廷煜成日将我关在御撵里躺着,不见天日,着实难受。
“背脊疼么?我给你揉揉。”魏廷煜说着就要上手。
“不用不用。”我连连推拒着,省的他又趁机占便宜。
魏廷煜笑笑,便作罢了:“那咱们到了前边的城里,休整几日吧,你也好歇歇。”
“嗯。”我答应着,心想正好星空镯子在那城里修补呢,此番去了正好蓉来。
我斜倚在榻上看他批折子,着实无聊的很,只好翻来覆去折腾个不停。
“便如此待不住了么?”魏廷煜抬起头笑睨着我:“要不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吧?”
“好啊。”我欣喜地看着他,但见他几案上堆成山样的折子,复又泄了气:“罢了罢了,你且忙你的吧,我再歪歪说不定就睡着了。”
魏廷煜笑笑,放下朱砂笔起身:“走吧,陪你去走走。”说着开窗吩咐张连顺就地休整。
我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好起身,整理好衣衫,随着他一同下车了。
下车四下环顾,似乎在一片山林里,张连顺凑上来介绍着:“主子,前边探过了,有一汪湖水,甚为清澈,可以去瞧瞧。”
“嗯。”魏廷煜点点头:“带路吧。”
张连顺便不远不近地引着我们去了,已是深秋时节,叶落纷纷,遍山都是红枫,美丽极了,魏廷煜搀扶着我,一路相伴而行。
走不多远,一汪碧湖出现在眼前,波光潋滟倒映着天空和枫叶,凉风习习,甚为雅致,我同魏廷煜站定,魏廷煜柔柔地看着我,伸手为我拂去了肩头的落叶。
张连顺识相地退远了,远远地守在一侧,垂首静立。
“出来走走可好些了?”魏廷煜握着我的手。
“嗯。”我笑笑:“记得初见你时,也是这样清澈的一汪湖水,只不过是在晚间的竹林里,你临湖吹箫,恍若嫡仙。”
魏廷煜有些赧然地笑笑:“哪里便有你说的那样好。”
“有的有的,那时我便觉得你同这世间的男子都不同。”我急急说着。
“哦?”魏廷煜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如何不同?”
我这才害羞起来,垂下头呐呐地:“你是最好的。”
魏廷煜哈哈大笑,伸手搂过我:“你才是最好的,你只道你在看我,你可知我却也在看你呢?”
“看我?看我什么?”我不禁有些好奇,急急问他。
“那日我听到你的惊呼,抬眼望去的时候,你如林中受惊的小鹿一般灵动,月光辉映在你身上,宛若仙子下凡,生生夺了我的心魄,我想,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便已然有了归属。”魏廷煜拥着我,脸贴在我头顶上,絮絮说着。
我被肉麻的不行,好端端的这么煽情做什么,但见他十分乐在其中,也不好打断他,只好静静依偎着,感受着他的气息。
“怜星。”他柔柔唤着。
“嗯?”
“相信我好么?对我敞开心扉,彻底接受我,好么?”魏廷煜将我拥的更紧了。
“嗯。”
魏廷煜略有些激动,俯身来吻我,动作小心轻柔,似乎在对待一件极其易碎的瓷器一般,怜爱非常。
我静静承受着,亦知这是他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不忍拂他兴致,轻柔地配合着。
魏廷煜似得到了鼓励,更加热烈起来,拥住我走了几步将我抵在枫树干上,企图索取更多。
我急急推开他,羞赧地垂下头。
“不是答应了么?”魏廷煜急急问着。
我朝张连顺撇了一眼,更为羞赧。
“我让他退下。”魏廷煜伸手欲招来张连顺。
“我不要在这里!”我急急拉住他的衣袖,脸涨的通红:“回宫再说吧。”说罢撒手就往回跑。
魏廷煜急的不行,半晌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来追我,好容易捉住我,立刻揽住我的手臂:“你真真是要磨死人!”
我笑笑,不置可否,魏廷煜虎着脸搀住我:“好生看路,仔细摔着了。”
魏廷煜也不再提这一茬了,搀着我回到御撵上,又逼着我躺回榻上,他便自顾自的去批折子了。
车马飞快,终于在入夜前赶到了下一座城池,依旧照例安顿在这座城里最豪华的官邸里。魏廷煜因着要去接见当地官吏,便没空再陪我了,我也乐的清闲,同琥珀一起回房间安置了,好容易落了地,我一倒在榻上便酣沉睡去。
魏廷煜接见完官吏,往房间走着,远远地便看见琥珀行色匆匆,不禁皱起眉头。
张连顺立刻唤来琥珀,琥珀上前跪伏在地:“奴婢参见皇上。”
“你不守着主子,在这里做什么?”魏廷煜淡淡地质问着。
琥珀急急解释:“娘娘素日佩戴的镯子跌坏了,在这城里的珍宝斋修补,今儿珍宝斋的伙计得知銮驾已经进城,巴巴儿的给送来了,奴婢是去门口接镯子的,不曾想竟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什么镯子?”
琥珀双手捧上拿手帕包好的星空镯子。
魏廷煜伸手接过,打开瞧了瞧:“倒是见她日日戴着,应是很喜欢的。”说着反覆看了看,笑了笑:“倒是能工巧匠,并看不出修补的痕迹。”
魏廷煜细细把玩着,忽然朝镯子内缘看去,赫然篆刻着一个‘烁’字。
魏廷煜笑容一敛,似乎被这个字灼伤了一般,失手任镯子跌落在地。
张连顺手疾眼快地拾了起来,拿袖子擦了擦:“幸好没摔坏。”复又双手捧到魏廷煜跟前。
魏廷煜沉着脸,面色阴郁非常,静默良久,才伸手取过镯子,狠狠握着,其用力之甚,指关节都泛白了,几乎要将镯子捏碎了一般。
“皇上?”张连顺轻声唤着。
魏廷煜这才回过神来,挥挥手打发了琥珀:“你且退下吧,镯子朕亲自交给贤妃。”
琥珀恭谨称“是。”匆匆退去。
魏廷煜颓然垂下双手,任冷冽秋风刮乱了他的鬓发,就那么静静的枯站着。
“皇上,仔细风大,您摆驾哪儿?”张连顺殷勤问着。。
“去贤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