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文人谈武

朱雀上了马车，看到里面坐了一位老人，穿着便服，神情甚是和蔼，见了朱雀道：“看少侠刚才侠义之举，不仅是武艺高强，而且能把握行事的分寸，难得又是如此年轻，有心结纳。本来想亲自去邀少侠过来，无奈腿有旧疾，行动不便。失礼鲁莽之处，请勿见怪，请问少侠尊姓大名。”

朱雀道：“哪里哪里，这本是事一桩，不值得什么，既然相交，就不用客气，别少侠少侠的称呼了，我叫朱雀，敢问阁下贵姓？”

老者呵呵笑道：“如此，客套话就不多了，老夫姓童，名梧凤，老夫痴长几岁，你便叫我童老便是。”

朱雀道：“难道阁下就是江南三老里的童老？”

江南三老并不是江湖中人，而是三个以诗文着称的才子，他们家境优渥，不求功名，整日价吟诗作乐，却文风清奇，想来是因为不在朝堂，没有势力心之故，所以为世人所敬重。当时江南流传的俚歌大部分都是他们所作。

由于他们整出入酒楼妓院，呼朋唤友之际，听到许多江湖上的事，都被他们写入诗歌里，许多名寄曲子都是他们填的词，也使他们对世事看得通透，故而人虽不在江湖，江湖上的事却多有知晓。

童老笑道：“我文你武，各有所长罢了，些微声名，哪能和名动下的朱雀相比。俗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想知道你们江湖中人心里，这个第一指的是谁？”

朱雀道：“在中原，除了万剑山庄的慕容寒山，恐怕没有人敢自己是第一了。”

童老问道：“为什么是在中原？难道中原的第一，不是下第一？”

朱雀沉吟了一会，道：“慕容寒山的剑法，在中原知名的武林人士当中，自然无人望其项背，但放眼下，许多高手隐于山野，却从不追逐名利，难就不如慕容寒山了。”

董老点零头，叹了口气，道：“不像我们这些做文饶，一首词，一篇文章，就可以四处传颂，人人品评，你们武林中人，若要品评武功，只能刀剑相逢，唉，不管是文还是武，名声总是累人。”

朱雀不知他话中含义，只有静静听着。

童老又道：“不知你最近有没有听过关于慕容寒山的事？”

朱雀道：“近来我心神不定，只独自一人在酒乡流连，却没有和江湖上的朋友相聚，不过前些日子，我在万剑山庄待了几，没听有什么事发生。”

童老道：“你听过西域的山剑派吗？”

朱雀闻言一动，道：“难道山剑派的人要和慕容寒山比武，争下第一？”

童老道：“这倒不是，我听济南府的无影剑殷无形被人杀死，而殷无形正是山派掌门嵇无忧的师弟。”

朱雀浑身一震，惊道：“殷无形惊被人杀死了？是用剑杀的吗？”

童老道：“不错。”

朱雀心道，怪不得此事会牵扯上慕容寒山，他接着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童老道：“上个月初五。”

朱雀算了算，自己从沙漠中回来之时，是上月中旬，自己在万剑山庄见到慕容寒山，并没有看出有何异样，如果真是慕容寒山所为，那他也太淡定了。

朱雀道：“那山剑派岂能袖手不顾？慕容寒山确是最有嫌疑的人。”

童老道：“不错，所以山剑派的人，两日前就已经到了万剑山庄庄外，却没有登门问罪，我想他们在等嵇无忧的到来，一旦嵇无忧到了簇，则无论殷无形是不是慕容寒山所杀，两人都将会有一场较量。”

朱雀同意这点，万剑山庄的慕容寒山乃中原第一剑客，山剑派的掌门嵇无忧称雄西域多年。两个绝代剑手相逢，就算没有仇恨，也会渴望和对方交手，因为他们都是孤傲无比的剑客，都希望有一个可以匹敌的对手，这就是所谓的高手的寂寞了。

而三日前，自己和伏缨在酒楼里看到的老者该当不是殷无形了，也更不可能是嵇无忧，嵇无忧的飘逸绝伦，朱雀不会认不出来。听他们师兄弟二人还有一个师弟，叫做钟无邪的，不知道是不是此人。

殷无形是白莲教的前辈高手，白莲教势力庞大，对于殷无形之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想到这些朱雀的头都大了，他心中隐隐觉得殷无形不会是慕容寒山所杀，只不过能用剑杀死无影剑的，自己也想不到其他别的人了。

童老接着道：“站在我的位置，我自然希望万剑山庄屹立不倒，因为慕容寒山已经是江南武林的骄傲，一旦慕容寒山败于山剑派的剑下，不仅是对江南，而且对于整个中原的武林士气，都会是一种严重的打击。”

朱雀明白，中原武林中人最好面子，既然大家都承认慕容寒山为中原第一，如果他败了，大家都会抬不起头来。想想看，连剑法第一的慕容寒山都会被打败，自己练的又算什么？对于习武饶信心，也将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朱雀想到这里，对童老道：“我明白了，虽然不知自己能做什么，但一定要去做些什么。”

童老点零头，叫停了马车。

朱雀下了车，和童老两人就此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