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宿店遇惊变
此后,陆相在幕府又修养了近半月,便告辞离开,他打算按照慕坤瑢的法去找一找衢,如能找到,自然最好,真的找不到,便回返绥汐等待父亲归来。
离开之际,慕雪儿怎么都要和他一起去寻找衢,但是陆相想着自己现在毫无武功,照顾不了她。
再加上,半月来,从慕雪儿的口中知道慕坤瑢即将返宗,慕雪儿知道陆相不能修道了,便又开始打退堂鼓,也不想再去冰灵宗了,但是慕坤瑢却向陆相了,慕雪儿再不随她上冰灵宗,便错过最佳修道时机。
陆相想着自己或许永远不可能走上修道之路,怎会答应慕雪儿的要求,所以,陆相好歹将她劝住。
慕坤瑢因冰灵宗不收男弟子,而自己返宗时日又到,便修书一封,让陆相到仰星境内相宗打探衢的行踪。
因为她听慕雪儿,衢要他们到观阳大陆星源宗寻他,知道星源宗与相宗有些渊源。
而自己又和相宗一个外宗长老有些交情,便让陆相到相宗打探衢的下落,并在信中托相宗与自己有旧的外宗长老收陆相为侍者弟子,只是并没有对陆相言明。
辞别之际,因有了慕坤瑢的修书,陆相想着是回返西鹿还是到相宗打探消息,但想到如到相宗还是找不到衢,又或者衢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那自己回到西鹿等待父亲的想法便要延后,便打定主意走上回返西鹿的路。
气海受损破碎让陆相有些心灰意冷,想着这或许便是上正确对待的方法,他已经开始倾向于到西鹿等待父亲了,再有就是在西鹿遇到衢的,所以他那唯一不想放弃的想法又有了依归便打算回到西鹿。
辗转一番之后又要回到西鹿,陆相对此不禁有些自嘲,想着命运似乎一直都在捉弄他,修道之途与他一直若即若离,这次更是彻底断掉了,但自己的路还得走下去,人还得寻,即使不找衢也要找寻父亲。
就这样,陆相在似平静实烦躁的情况下走向了回返西鹿郡的路。
陆相急急地赶着路,想早些回到西鹿,因为他们毕竟是在西鹿碰上衢,早一些到,或许真有可能遇到衢,他还是有一丝不甘;再加上自己举目无亲,陆相越发思念父亲,想着父亲,或许会回到他那朋友处,等待自己也不定。
他不断地自我安慰,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他的想法也许过于简单,但因为经历了太多变故,他实在无计可施,所以一切都往好处去想。
原来慕雪儿是打算陪陆相去找衢的,但因陆相不许,急冲冲走了,姑姑也让她尽快和她到冰灵宗,所以慕雪儿准备的马匹这些东西都没有来得急给陆相。
这一日暮晚,徒步而行的陆相终于到了乌罗国境内,来到当时陆相因昏迷行过的另一个郡,地水郡。
进了郡城,陆相打算找一个客栈休息。
他随便找了一个客栈住了进去,在付银钱的时候,随陆相进入客栈的一个老者,当见到陆相包袱内的葫芦时,双眼露出惊愕的表情。
而这一切陆相并未看到,他付了账,便往房中而去,老者见他进了二楼一间房后,才转回目光到柜台询问掌柜房间。
陆相让伙计送零饭步房中吃了。
夜里,陆相不死心地从包袱翻找“精气诀”,想从里面找出一丝修复气海的蛛丝马迹,其实“精气诀”他早已倒背如流,但在宇入林二人测试时,他知道自己没有道源,但是用“精气诀”他还是修练出了气团。
所以他希望自己在“精气诀”中找出能修复气海的方法来,在翻找中,见到赵鲁生给自己的葫芦,便一并拿出把玩。
他将“精气诀”看了数遍,还是没有找到丝毫修复气海的方法;他又试着运转“精气诀”,虽然没有最初时的剧痛,但依旧没有一点气流。
“唉,看来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衢道长的身上了!”陆相自语,便打算休息。
就在他正欲吹灯准备就寝,“友,可安寝了?”陆相一楞,正不知是谁话,便听见敲门声。
“老朽乃紫乌门接引长老,不知可否与友一叙。”
陆相见竟然是来找他的,而且还是宗派长老,想来不是江湖门派便是修道宗门,一时警惕心大起。
想着自己在这里并未有任何熟人,更遑言什么紫乌门之人,自己更是听都没有听过,急忙将“精气诀”与葫芦胡乱塞入怀中,冲门外喊道:
“子初到此处,有什么事明子登门拜访,先生留下地点,今日子匆匆赶路,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陆相以为自己这样,那找自己的人便会离去,且知自己还未上栓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老者走进房中,这老者自然就是惊愕陆相葫芦的人了,他进到屋内,仔细打量了陆相的屋子。
“老朽诚心拜访,友岂好拒人门外。”
见老者已然进屋,陆相虽然异常生气,但因他毫无武功,也不敢用强将之驱出,便冷声道:“老先生有什么事,请了离去,子真的很累,想要休息了。”
老者确然云海大陆紫乌门一个长老,名叫鸿洋已,是一个炼器师,修为达到道师升境。
因少时醉心炼器,没有收到一个合适的门人,这一次,见宗门接引修道者的日子到来,便请告宗门,想到俗世找寻一个弟子,一是继承自己炼器之技,二是自己近来他将要练一件高阶道器,需要外出找寻一些器材。
这日因从仰星帝国回到乌罗国,因见陆相资质不错,便打算等陆相落店后,和他商量一番。
如检测陆相有火道源,自己也可不虚此行,将之收入紫乌门,所以,便紧随陆相住进店来。
且知,陆相落店时露出的葫芦却让他大吃一惊,他远远一看,便知道那是不凡的道者之兵。
以他一个炼器师的感知,也只是感到有微不可查的一丝道气波动,想来是受损严重还是什么原因所致。
便打算诳陆相拿出来一观,在他看来,那至少是圣阶之器,因为比自己能够炼制的道阶初品道器威势高不是一点半点,修道界中,器分五阶,源、道、圣、神、仙五种等级,鸿洋已自然惊异不已,也有了贪婪之念。
鸿洋已听陆相这样,便诳道:“我见友有一个葫芦,很是美观,想购来送徒礼,不知友可愿割爱。”
陆相终于知道他是为葫芦而来,这是赵鲁生师父给自己的礼物,尽管现在陆相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但师父所送,自己怎会转而卖掉,而且老者态度强横,他更是不喜。
看了老者一眼,“这是子师父所赠之物,恕子不敢答应,老先生请回吧。”
鸿洋已见陆相不卖,知道诳骗不了,便冲陆相一指低斥道:
“你这子,我见你并没什么修为,所以好好和你商量,是希望你主动让出来,少不了你的好处,不但能得到不少道晶,不定老夫还可以将你接引到宗门修道。
一停顿后,“你既然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老夫用强了。”完便向陆相挥出一掌。
陆相眼睁睁看着鸿洋已击向自己的手掌,本想用拳去挡,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拳未击出,鸿洋已那一掌已不偏不倚击中他的前胸,正击打在陆相刚放入怀中的葫芦与“精气诀”上。
陆相一口血喷出,滴落到胸口,那怀中的葫芦,瞬间将陆相滴落在胸口的鲜血吸入。此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葫芦中猛然激射出一道模糊的身影射向鸿洋已,而葫芦也随之急飞而出,顺陆相的眉心一绕便隐而不见。
陆相只知道自己被找自己老者击中一掌,然后吐出一口鲜血便昏迷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鸿洋已见自己一掌击中那子,接着便又一道模糊身影便疾速飞向自己,尚不知是怎么回事,那模糊身影围着他一绕,鸿洋已只感到自己全身道气如坝堤泄洪一般,一瞬间仿佛被什么抽掉一般。
鸿洋已什么声响都没发出,便只剩下一道干瘪的尸体。
模糊身影将鸿洋已变成干尸之后,便显露出一个影像,看着仿佛一个老者影子一般,如气如雾,影子似乎凝视了陆相一番,便飘出陆相屋,瞬间不见。
陆相醒来时已近拂晓,他发觉自己躺在地上,旁边则是一道干尸,通过衣物细加辨认,知道正是觊觎自己葫芦的老者。
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会事,自己没事,这老者反而死掉了,莫非是什么人救了自己,但是救了自己怎么不和自己打声招呼呢。
想着葫芦,伸手往怀中一摸,葫芦已经不见,便是黄仕璀师父传给自己的“精气诀”也成了碎片。
见葫芦不见,他以为被震碎了,再见“精气诀”也被震碎成碎片,心里失落万分,他想不到两个师父给自己的东西都被这老者所毁,冲那具干尸啐了一口。
接着,当想到自己房中死了人,更是愤恨,又不敢声张,趁犹模糊不清,根本不敢和店家招呼,费劲地翻窗而出,急急走出了客栈。
陆相一路急赶,来到一个山前,想着自己真是命运多舛,只不过宿店而已,便遇到飞来横祸,还将师父交付自己之物统统毁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便听见身上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鬼,你急吼吼的跑什么!老夫真是不解,家师何等样人,他的神器怎么会认你为主。”
突然听到声音,陆相以为遇到鬼,惊呼起来,“谁在话,给我出来?”
“唉,还这般胆,没有见识的鬼。”苍老声音接着响起。
接着便又道:“我是混沌葫中的残魂,现在即将消散,混沌葫既然认可了你,老夫便将知道的告诉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