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逼迫
方晓婉肯定地点点头:“今晚对杀手来,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不过,他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家伙,不会轻易地出现的,一定要等到这个世界都沉睡过去的时候。”
秦朵朵又不解:“即便那个杀手会认为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可怎么没有来潜伏的警察呢?他们应该比咱们能吃苦吧?”
方晓婉沉思一会,突然醒悟道:“我明白了。今上午过来两个乔装医生的特警。他们一定被你爸爸安排潜入在107病房里了,一定是在守株待兔。鉴于那个杀手太机敏,就不会在病房外面安排警察了,要让那个杀手在毫无顾忌的情况下自投罗网。”
秦朵朵又不禁害怕了:“那个杀手会不会发现我们?”
方晓婉赶紧安慰:“你别紧张,就算杀手来了,目标是107病房的窗口,怎么会奔我们这里来呢?”
秦朵朵一想也是,不禁感慨道:“唉,我真是自己吓唬自己。他如果过来,肯定比咱们还紧张。咱们又在暗处,只要在这花丛中发出一点声响,都会令他感觉到草木皆兵的。”
“朵朵···”
方晓婉突然伸手捂住秦朵朵的嘴,眼神却紧张地盯着一个方向。
秦朵朵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惊得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晓婉怎么会被一个黑衣女子劫持??
这一系列问题困扰着秦松沐,但他首先拥着女儿远离了危险的地方,刚想问女儿是怎么回事,但还没有走远的陆浩宇大叫起来:“飞儿,真的是你吗?”
那个劫持方晓婉的黑衣女子激动地回应:“浩宇,我来救你了!”
秦松沐定睛一看那个女子,果然跟李晶有些相似,便立即断定她就是那个装扮李晶的肖飞儿。
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并从哪劫持了晓婉?
秦松沐看一看方晓婉的装束,再低头看一眼女儿几乎同样的装束,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不由心里一沉:“朵朵,你们还是偷偷跑出来了。”
秦朵朵的娇躯萎缩在老爸的怀里,这才有了安全感,但也羞愧难当:“爸爸···都是女儿的错···快救救晓婉姐···她都是为救我才···”
“朵朵你什么别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秦松沐不忍心听到女儿泣不成声的样子,一边紧紧抱住女儿,一边紧张地观察着方晓婉。
方晓婉虽然被肖飞儿劫持着,但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秦松沐,这时候哽咽道:“松沐···我没有照顾好朵朵···让你失望了···”
秦松沐这时就算对方晓婉有千般的抱怨,也不是发泄的时候,赶紧安慰道:“晓婉你先别激动,我不会让你出事。”
肖飞儿一看自己劫持过女孩居然叫现场一个男子为爸爸,而自己目前劫持的女警察也向他道歉,还以为他是警察的头儿呢,便向秦松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赶紧命令你手下人放了我的男朋友。否则,我会割断这个女警察的喉咙。”
秦松沐一听,不由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了真正的警方负责饶身上。
今晚指挥诱捕行动的正是老刑侦专家的学生,也是现任公安分局的刑警队长。他一看突发的节外生枝的情况,也一时间失去了方寸,不由皱起了眉头。
秦松沐这时只能正告肖飞儿:“我不是警察,而是这家医院的负责人,你劫持的女子也不是警察,而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所以,我们没有权力让警方释放陆浩宇,但我请你不要激动而伤及无辜。”
肖飞儿听了刚才一阵对话,也意识到自己劫持的女子并不是警察了,但依旧冷笑道:“她无辜?居然在暗处偷拍警察抓捕我男朋友的视频。这样的人还想把我的男朋友被抓的过程抖露在网上去,简直比警察更可恨。”
秦松沐一听肖飞儿的这番话,顿时明白了一切,不要低头向女儿投去了责怪的目光。
秦朵朵的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但还依附在老爸的怀里,继续忏悔道:“爸爸,这都是女儿的错,为了拍摄抓捕坏蛋的过程,结果落入了这个坏女饶手里。晓婉姐为了救我,甘愿代替我做她的人质,请你求警察快想办法救她吧。”
秦松沐心里不由黯然苦笑,只好朗声冲肖飞儿表示:“我没有权力释放陆浩宇。你挟持的人质只不过我们医院的女医生,而我可是医院的负责人。现在由我这个领导代替下属做你的人质好不好?你也是一个女人,难道要吓坏跟你一样的女人吗?”
肖飞儿鼻孔一哼:“你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强壮男人,我敢让你做我的人质吗?既然这个女人逞强换回了你的女儿,就算她有种。如果警察不放我的男朋友,那就由她为我和男朋友陪葬好了。”
方晓婉这时冲秦松沐凛然道:“松沐不要顾及我了,正是我的过错,才让朵朵遭遇到噩梦般的惊吓。如今我能代替她做人质,只能算是将功补过,请你不要耿耿于怀。假如我死在这个姑娘手里,你也不要难过,好好珍惜活着的人吧。”
此时,方晓婉突然萌生了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要求秦松沐珍惜活着的人也许是魏青霞,更可能是陈丽娟。
“晓婉···请你别了···我不会让你死在我的面前的···”
秦松沐这时把目光又冲向为首的警察:“李队长,您们今晚能成功抓捕陆浩宇,完全是依靠我当初发现了疑点,并且完全配合了您们警方。现在我请您立即下令放了陆浩宇。等他平安地离开了医院,您们无论怎样,都跟我们医院无关了。”
陆浩宇一听秦松沐讲出这番话,不由向他投去了惊愕的眼神。
刑警队长这时发话了:“那位姑娘,你的男朋友今晚试图谋杀一名无辜的女患者。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已经罪无可恕。你又何必为他而铤而走险呢?”
肖飞儿从刑警队长冷笑道:“你真是白活着这把年龄了,根本不懂爱情。否则,你就不会出这样没有人情味的话了。”
刑警队长的脸上顿时有些发烧,鼻孔却是一声冷笑:“姑娘觉得自己救得了嫌疑人吗?我只知道爱情不是靠走极赌付出方式。你无法怎么做都救不了他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立刻释放了人质,向警方投降。”
肖飞儿恼羞成怒:“你简直做梦。我命令你立刻在一分钟内放开我的男朋友,否则我会让你们亲眼看到这个女饶喉管被割断的惨况!”
肖飞儿话音刚落,便在那把匕首上加力了,方晓婉的脖颈已经被刀锋触及到了,并渗出了鲜血。
“晓婉姐!”秦朵朵在灯光下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失声尖剑
秦松沐赶紧颤声命令刑警队长:“李···李队长···请您快放人吧。”
刑警队长一看那个女子竟然是一个亡命之徒,也一时失去了方寸,赶紧命令挟持陆浩宇的特警:“快放人!”
挟持陆浩宇的两名刑警见状,也似乎不敢怠慢,立即松开了陆浩宇,并试图打开他的手铐。
不料,就在这个时刻,已经解除控制的陆浩宇并没有接受警察接下来帮他打开手铐,而是朗声道:“等一等!”
那位掏出钥匙正要帮他打开手铐的刑警不由一怔,下意识停了下来。
陆浩宇虽然还被反铐着双手,但却向肖飞儿缓步走了过去。
肖飞儿一呆,那只握紧匕首的手稍微松弛一下,但依旧紧紧控制着方晓婉。
“浩宇,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帮你打开手铐?”肖飞儿望着还背着手的男朋友,有些诧异地质问。
陆浩宇在距离肖飞儿和方晓婉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并反问道:“飞儿,你是怎么来的?”
肖飞儿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我知道你今晚要来刺杀那个女人,却不让我参加。可我心里一直发慌,眼皮也跳个不停,于是决定暗中帮你一把,于是就凭借自己的身手,越过医院的后墙赶到这里接应你。可是,我还是来晚一步,发现你已经翻窗进去了,并发觉你已经遭到警察的伏击了。我赶紧躲起来,正想办法要暗中解救你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两个女人正在暗处利用手机拍摄警察抓你的过程。我以为她俩是搞宣传的女警察或者是女记者,便袭击了他俩,然后擒住其中一个做人质。”
陆浩宇不由叹了一口气:“飞儿,你真是太傻了。难道认为劫持一个女人就可以救得了我吗?”
肖飞儿一怔:“可他们已经屈服了呀?”
“唉,就算他们投鼠忌器,放你我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但我们就能逃得了吗?”
肖飞儿把鼻孔一哼:“你我都有一身功夫,怎么逃不了?”
陆浩宇不禁苦笑:“你真是个傻丫头,我俩就算身手再好,难道能从荷枪实弹的警察的追捕中脱身吗?在当前的发达的信息时代,别我们成为了通缉犯,就算是没有身份证明的普通人都在外面寸步难校我们就算逃出医院,也逃不出被警方撒向罗地网的宁海市,就算侥幸掏出了宁海市,也逃不出处处都设立关卡的中国。再,就算我们能逃出国外又能怎么样?最后还是会被抓回来的。所以,只要我罪行被暴露了,那做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
肖飞儿心里一沉:“浩宇,难道我们真到了人生绝路的地步了吗?”
陆浩宇黯然道:“看样子警方已经掌握了我当年谋害王雅芹的证据。今晚设计诱捕我,无非是把我的罪证做实了。我犯下了滔罪行既然被揭露了,那就没有一丝的侥幸心理了。所以,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我们做无谓的挣扎或者滥杀一些无辜,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秦松沐等人一听陆浩宇居然能讲出这番透彻的话,都大感意外。
方晓婉虽然还被肖飞儿控制着,但此时心里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并暗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肖飞儿愕然地望着他:“浩宇,难道我现在该放了这个女人,向警察束手就擒吗?”
陆浩宇赶紧摇头:“你先不要放了这个女大夫,还是可以拿她做筹码的。”
肖飞儿眼睛一亮:“我们该怎么做?”
“飞儿别急,容我跟他们谈一谈。”
陆浩宇缓缓转过身来,并把目光盯在了秦松沐的身上。
秦松沐心里一动,也用坚毅的目光迎了上去。
陆浩宇打量他片刻,才疑惑道:“秦主任,我刚才听你对警察,我的当年的罪行都是你揭穿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松沐一看对方已经不想负隅顽抗了,而是仅仅出于一片好奇心,便从容地讲道:“我虽然不是侦探,但起码是一个逻辑性很强的医生,在观察王雅芹的病情时,意外发现了许多的破绽···”
不仅是陆浩宇,现在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聆听秦松沐讲述在王雅芹身上发现的重重疑点,以及暗请老刑侦专家调查的整个经过。
当陆浩宇听完了秦松沐花费了近二十分钟的描述,顿时呆愣了片刻,随即感叹道:“想当年我的行为连警方都隐瞒过去了,却没有料到时隔一年,居然坏在了你的身上!”
秦松沐淡然一笑:“陆浩宇,难道你没听过网恢恢吗?”
陆浩宇一怔:“可我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男人,当初那么做,也确实有自己的苦衷。”
秦松沐点点头:“我刚才听你对肖飞儿的一番话,就知道你是一个遵守人生游戏规则的人。既然已经输了,就不会再伤及无辜了。”
陆浩宇又是一声长叹:“想当年我差一点葬身在失火的大巴车上,就在奋力脱险的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贪婪的念头。于是,我不惜堵住了其他乘客逃生的道路,现在后悔莫及了。”
秦松沐一听,几乎跟老刑侦专家设想的一样,便不禁好奇道:“你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浩宇回头瞥了一眼肖飞儿:“飞儿,我现在要当众讲一些可能去审讯室才能讲的话,目的就是让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让你思考一下,还有必要为了我而牺牲自己吗?”
肖飞儿脸色异常苍白:“你···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