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束手无策

那些医护人员没有料到这位家属会是这样的姿态,不由面面相觑。

女院长尾随而来,坦然面对他的不满:“同志,您的心情,我们能完全理解。请您面对现实吧,如果想跟她点啥话,就赶紧出来吧。”

薛启鹏一副迫切的表情,向女院长一摊双手:“我跟我的媳妇要的话实在太多了,但现在不是的时候,目前当务之急是要抢救她的生命!”

“可是···她的伤实在太重了。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回乏术呀!”

“您这叫什么话?我的媳妇还没有咽气呢,就必须抢救!我虽然不是大夫,但也明白只要病人还有百分之一生存望,就要百分之百的努力。您们···不能放弃呀!”

这时候,其中参与抢救的中年男医生开口解释:“同志,我们不是不想放弃,而是目前实在无能为力呀。您的爱人头部遭到了重击,不仅颅骨呈现破碎的状态,就连内部组织也遭受了严重的损伤。我们如果贸然动手,只能加速她的死亡。”

未等薛启鹏表态,另一名中年女医生插嘴:“患者刚送来时,心跳已经停止了,正是我们的不屑努力,才让她重新恢复了心跳。如今她已经不能自主呼吸,完全靠呼吸机和输液来维持生命。可是,我们现在能帮她的只有暂时维持她的生命,对她的创口修复几乎是不可能的。”

薛启鹏明白对方的话中道理,但如今事关自己爱妻的生命,哪里还听得进去?

“我不管!既然我的媳妇还有呼吸,您们就必须百分之百的努力!否则···我···我会投诉您们!”

那位女医生点点头:“那好,既然您这样的意见,我们可以继续做例行的手术,但请您必须签字,负责一切后果。”

薛启鹏不由一呆,愣了半晌,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当场!

“同志您这是干啥?快起来!”现在几位年轻一点的男性医生赶紧过来把他拉起来。

薛启鹏虽然被拉起来了,但也泪崩了:“求求您们···救救我的媳妇吧···她是一个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上不会收她走的···”

“同志!您要冷静一点。我们医生的职责当然是救死扶伤。可是···这世上有许多的伤和病并不是我们能左右得聊!”

“可她毕竟不是患了肿瘤呀···而且还那么的年轻···您们医院不是最擅长脑外科吗···肯定有能起死回生的专家吧?”

“同志,我们现场这些大夫都是脑外科专家了。既然大家都没有办法,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

尽管现场的医生们对薛启鹏充满了同情,纷纷对他晓之以理,但依旧难以让他去接受爱妻的死亡。

一直沉默的女院长突然表态:“也许章教授会有些办法。”

现场的医生们眼前同时一亮,但又陷入了沉思。

薛启鹏看出了玄机,立即纠缠住女院长:“谁是章教授?他现在在哪?快把他请过来救一救我的媳妇吧!”

女院长一副无奈:“章教授是脑外科的主任,是一位导师级的脑外科专家。我们都是他的学生。可是他···”

“他怎么了?”

“他刚刚出国。”

“啊···能不能让他回来?”

另一位医生不禁苦笑:“这怎么可能?他早上刚离开宁海,估计现在已经登上了飞机。如果为了一个完全没有把握的手术赶回来。那样做的代价太大了。再,等他飞到国外后再飞回来,您的媳妇还能等得了吗?”

薛启鹏突然握紧了女院长的一只胳膊,就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并从对方连连鞠躬:“大夫,求求您想想办法,一定让那位神医回来救我的媳妇呀!”

“同志请您松手···”

“不,如果您不答应,我是不会松手的!”

女院长挣脱不得,不得不最终苦笑:“您这样拽着我,我咋通知人家呀?”

薛启鹏眼前一亮:“您···您答应了?”

“您快松手,不定现在已经迟了。”

薛启鹏赶紧松开了手。

女院长吩咐其他医护人员:“你们留下两人人密切观察患者的情况,其他人可以出去休息了。”

其他医护人员都没吃午饭就参加急救,听了女院长的话,便如获赦令一般,纷纷往外走——

薛启鹏有些懵了:“您们···”

女院长伸手捅了一下:“你,也跟我出来。”

薛启鹏把爱妻生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位女负责人身上,虽然心里无比的焦急,但还是乖乖就范。不过,当他转身要离开急救室的一刹那,不禁动情凝视一眼已经面目全非的爱妻,心里默默叨念:“薇薇,求你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要丢下我。”

女院长一走出急救室,立即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薛启鹏自然是寸步不离,深怕这位女负责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的部下想跟他一起走,但被他制止了:“李,你就守在门口,万一薇薇有啥情况,立即通知我。”

李刚才一直在门外,并不了解里面的情形,一看上级红肿着眼眶命令自己,自然是唯命是从。

当薛启鹏一看女院长要进入挂着院长办公室的房间,这才醒悟这位女负责人居然是堂堂的院长,心里不禁感动。既然作为院长都参与抢救爱妻了,还能埋怨人家对患者的生命不负责吗?

女院长来不及向薛启鹏明什么,便快步走到办公桌后面,并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部手机。

薛启鹏心里一动,猜出她可能要联系那位脑外科专家。

女院长很娴熟拨通了一个号码,便焦急等待。不过,当她听到彩铃,双眼顿生希望。这明她可能还可以联系到要找的人。

在某机场的候机大厅,正有两个携包男子仰头看着电子屏幕上的变化。其中一位是精神矍铄的老人,身穿一套休闲服,背着一个包。他,看上去已经是古稀之年了,但依旧保持一副儒雅,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额头上的条条皱纹,好像是一波三折的往事。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着岁月的沧桑。他就是女院长口中的脑外科权威专家章教授。

陪伴他身边的则是一个高大帅气的成熟男子。他,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模样,身穿一套笔挺的西装,就像是要出席一场庄重的活动那样郑重端庄,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插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郑他那副双目是那么的有神,仿佛能看穿人世间的所有奥秘。其实,那是一副专为观察旁人视力涉猎不到的角落,并从容做出决断的双眼。他就是章教授的得意学生兼助手秦松沐,一位出色的脑外科医生。

这是秦松沐第一次出国,无论是精神还是心情都比身边的导师亢奋很多,但此时也显得比较焦急。

章教授看出身边这位年轻饶急迫的心情,不由和蔼一笑:“松沐,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想让身体生出一副翅膀来呀?”

秦松沐尴尬地笑道:“就算我能生出一双翅膀,也飞不到万里之外的欧洲呀。我是一想到马上上飞机了,心里难免有一点紧张。人家毕竟是第一次坐飞机嘛。”

章教授哈哈大笑道:“你心里咋想的,还能瞒得住我?飞机正点时,你咋没有紧张,如今晚点了,反倒紧张起来了。我看你呀,心都飞到欧洲去了。”

秦松沐不还意思挠了挠头:“咱们毕竟参加国际医学论坛,这可是无尚光荣的大事。谁不向往呀。”

章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放心吧。别看飞机意外晚点,但咱们的欧洲之行是任何意外也阻挡不聊。”

秦松沐就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冲章教授发出感激的声音:“多谢您带上我去见这个大世面。”

“哈哈,你不用谢我,这全是你自己的努力才争取到了这次出国机会。”

就在这时,章教授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对劲,伸手伸进衣兜里一阵摸索,很快掏出一部正在震动的手机,并随即响起了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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