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马脸老板

韩伟一口气将剩下的牛奶醪糟一饮而尽,并将盆底的花生、核桃也全部吃光,“太满福了,喝了赵勇真气加热的牛奶醪糟,我也沾沾仙气。”

成钟磊怔了一下,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给我也留一点儿啊!”

“刚才你不喝,见我喝你就坐不住了,真是见人拉屎**痒。”

“又被你抢了先机,吃了独食!”

“你陷害赵勇的时候不是挺有机灵劲儿的吗?怎么这回又木讷了啊?”

“嗄?啥时候?”

成钟磊装傻充愣的本事真是浑然成。

“又装无辜!算了算了,看在你请我们吃大餐的份上,我们就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不能拿兄弟当下酒菜,如有再犯,要么乱棍打残,要么关门放狗,总之不会有好果子吃。”

成钟磊使劲点头,热烈、恭顺地望着我和韩伟的眼睛,“在下定当痛改前非,不会再犯,如若再犯,棍狗伺候。”

当我们正在数落成钟磊,同时成钟磊痛定思痛的时候,马脸店主趿着拖鞋,踢踢踏踏急匆匆走了过来,微弯着腰,凑到我们近前,我能明显地从他的身上和头发里闻到一股廉价的洗发膏的味道。

“各位同学,吃得怎么样啊?”

“不错不错,卤肉搓鱼面味道正宗又地道。”成钟磊马上接过话茬,应合道,仿佛可以借着马脸老板打招呼的机会转移话题,将我和韩伟指着他的枪口即刻调转。

“那就好,我们这是七十年的老手艺了,从我爷爷那辈就开始经营搓鱼面的生意,那时候我爷爷挑着担子,沿街叫卖,那叫一个不容易。”马脸老板依旧佝偻着身子低着头道。

“那岂不是和牛肉面的创始人一样了?”韩伟道。

“是啊,都是本生意起家,牛肉面讲究大宽、二宽、韭叶、细的、二细、三细、毛细,我们没有这么多的名堂,只有一种形状,但我们选用的也是旱地和尚头,也讲究一青二白三红四绿。”

牛肉面,被誉为“中国第一面”,它以“汤镜者清,肉烂者香,面细者精”的独特风味驰名中外,马脸店主的“一清二白三红四绿”指的是汤清,萝卜白,辣椒油红,蒜苗绿。

“哪一清?有汤吗?”韩伟追问。

“我们这是干拌,没有汤,我的青,不是清汤的清,是青绿的青,你看看菜码里面的青豆芽,是不是算一青?”

“早就吃到肚子里面,经过初步分解化为食糜了。”成钟磊打了一个饱嗝,猛然一吸,一口浓痰结结实实含在了嘴里。

成钟磊东张西望找吐痰的地方,一撇嘴,我看那样子也是懒得去卫生间了,见他从口袋里找出一团废纸,一口吐进去,嘴唇和废纸之间拉出丝儿,直到把丝儿咬断,这一解决粘稠液体的过程才告结束。

可能是我比较注重细节,当别人还沉浸在马脸老板的一清二白三红四绿的时候,我却把注意力放在了成钟磊的咳痰上面。

“算吧,勉强算你一青。”韩伟道,“那二白呢?”

“和牛肉面一样,当然是面白了。”

“那三红呢?”

“卤肉红啊!我们家的卤肉是看门手艺,糖色鸡血红,选用豉香老抽,色泽红亮,永不发黑。”

此时阳光从门外射进来,照在马脸店主的脸上纤毫必现。

“为啥呢?”

韩伟依然摆脱不了他刨根问底的毛病。

“这就是我家最绝的一招了,护色。”

“护色?”

我们三个齐声道。什么叫异口同声,这就叫异口同声。

“护色就是让卤肉永远保持红亮,我家掌握一手纯然效果绝佳的护色方法,我们制作的护色卤油绝了!”

我们三个聚精会神地听,清一色目不斜视。

“怎么做?”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是人家的独门绝技,怎么可能轻易就透露给别人?

“保密,哈哈,各位同学别多心,护色卤油是我家的祖传秘方,家有家规,实不敢透露半分,还望见谅啊!”

的也是,只要是生意好的饭店酒肆,哪一家都有绝学秘方,每家都是传男不传女,穿内不穿外,家家都是有所保留。

“好,我接着讲四绿,就是蒜苔绿,我们家选用的都是上好的陇南白帽蒜苔,香、辣、郁、粘,口感没得!”

“还真是啊!”韩伟,“简单的搓鱼面配上这位大叔家的卤肉和菜码,真的是食欲大开啊,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情不自禁地喝完那么大一盆牛奶醪糟啊!”

“得了吧,你还不是想粘粘赵勇的……”

成钟磊乜眼看看马脸店主,欲言又止。

马脸店主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耸了耸肩道,“各位同学,从你们一进店我就观察你们了。今我店里的客人不多,平时来我店里吃东西的学生也不多,我就坐在里面的那张桌子抬望你们,当这位同学发功的时候,我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开始以为你们三个在变魔术或是什么,到最后我注意到牛奶真的由凉变热时,我才感觉到这事的蹊跷。这位兄弟莫不就是传中的气功大师?”

着,马脸店主盯着我,眼中似含敬意。

我有意避开他的视线,但也忍不住显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没有了,我们勇哥真的是变魔术呢,用的是障眼法。”

成钟磊这次倒是机灵。

“什么障眼法,我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点弯弯绕绕还看不出来,兄弟,你就别再蒙我了。”马脸店主把眼睛瞪圆,用那种自以为重似千斤的目光看着我们三个。

“这个,这个嘛。”成钟磊明显接不上话茬。

眼看成钟磊就要败下阵来,韩伟立刻作为替补队员在千钧一发之时挺身而出。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们都是装的,牛奶醪糟本来就是热的,我们故意把它当作凉的。”

了一个谎就要找好多谎来圆那个谎,因为不想让人看透那个谎,怕人怀疑。人有时候,真的很无奈,其实谁喜欢骗人,骗人真的好累,也是被逼无奈才撒谎的。

“那动机呢?为什么要这么做,演给谁看呢?”马脸老板老谋深算,“这可骗不过我的眼睛,你们这几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这时,我似乎又出现了烈焰在胸膛燃烧引起的饥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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